分卷閱讀150
撫過她后腦勺,最后按在她后頸處,將她身子往前帶了帶。他力氣并不小,隔著半寸窗臺(tái),林非鹿一頭扎進(jìn)他懷里。 他手指輕輕捏了下她后頸,像是在笑,又像沒什么情緒:“公主舍不得他死?” 林非鹿聞著他身上淺淡的冷香,唔唔兩聲,伸手把他往外推。 宋驚瀾依言松開了力道,令她有縫隙喘息了,但手放在放在她頸后,像是懷抱的姿勢,垂眸看她。 林非鹿心跳得好快,被這樣陌生又有點(diǎn)變態(tài)的小漂亮嚇到了??捎趾苊艿氖?,她并不怕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他絕不會(huì)傷害她。 她兩只小手撐著他胸口,身子往后仰了仰,半仰著頭看他時(shí),對(duì)上他幽冷的目光。 林非鹿嘆了聲氣:“殿下,你不要這樣?!?/br> 他笑了笑:“哪樣?” 她說:“不要亂殺人?!?/br> 宋驚瀾看了她一會(huì)兒,唇角笑意漸深,他微一低頭,額頭幾乎就貼上她額頭,但卻未真的貼上來,用商量的語氣溫聲問:“公主不想我殺他,應(yīng)該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吧?” 他們第一次挨得這么近,她一抬頭,唇就能碰到他下巴。 林非鹿僵著身子不敢動(dòng),感覺整個(gè)人都被他的氣息包圍,全身每一處感官都被放大,他手指還捏著她后頸,指腹輕輕摩擦,像過電一樣,她頭皮都一陣酥麻。 抖了好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說:“是……是謠言啦!我不會(huì)嫁給他的!” 他在她頭頂笑了一聲,緩緩松開手。 林非鹿臉紅氣喘,從來沒覺得自己心臟跳得這么快過。 她明白他話里有話。 她想說,那我不嫁給他,總要嫁其他人的,難道你都要?dú)??難道我只能嫁給你嗎? 可她不敢問。 她知道自己一旦問出口,他就會(huì)給她肯定的答復(fù)??伤淮_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前方太多未知,她不想把自己的未來在一夜徹底定死。 還好宋驚瀾沒有逼她。 他收回手,后退一些,束在身后的墨發(fā)被夜風(fēng)撩起,又變回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林非鹿不由自主嘆了聲氣。 他笑問:“怎么了?” 林非鹿看了他一眼,有些郁悶:“沒怎么,就是覺得我的影后獎(jiǎng)應(yīng)該轉(zhuǎn)交給你。” 宋驚瀾挑了下眉。 她默了一會(huì)兒,忍不住問:“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嗎?你……殺了你父皇?” 宋驚瀾微笑著:“嗯?!?/br> 林非鹿:“……還殺了很多朝臣?囚禁了皇子?” 宋驚瀾低頭撣了下袖口:“嗯?!?/br> 林非鹿不說話了。 他抬眸看過來,低笑道:“我以前跟你說過,奪嫡之路萬分兇險(xiǎn)。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huì)殺我,公主希望我死嗎?” 她搖搖頭。 宋驚瀾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她嬌軟的耳垂。 林非鹿身子一抖,側(cè)頭想避開,他手指已托住她臉頰,大拇指指腹從她眼瞼下緩緩劃過,俯身到她耳邊,溫聲說:“公主,別害怕我。不然我會(huì)很難過。” 林非鹿繃著身子,從鼻尖輕輕應(yīng)出一聲“嗯”。 他心滿意足地放開手,回頭看了眼身后天色,笑盈盈道:“夜深了,去睡覺吧?!?/br> 林非鹿有些緊張:“那你呢?” 他說:“我該走了?!?/br> 這樣短暫的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他布置了多久才抽出來的時(shí)間。 林非鹿眼里突然就涌上來一抹酸澀,那種舍不得的情緒讓她有些慌亂,她不喜歡這種自己無法掌控的情緒。于是趕緊后退兩步,跟他揮手:“一路順風(fēng)!” 宋驚瀾眸色幾經(jīng)變換,最后只是笑著點(diǎn)了下頭:“好,公主也要保重?!?/br> 他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 林非鹿本來還眼巴巴看著他背影,見他回頭,立刻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窗。 窗外,宋驚瀾無聲笑了下。 不知道過去多久,那扇緊閉的窗戶才在夜色中再次緩緩打開。除了夜風(fēng)與花香,已經(jīng)不留什么了。林非鹿按下心中悵然,這才徹底關(guān)上窗,爬回床上去睡覺。 直到她躺回床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隱在墻垣樹枝后的那抹身影才終于離開。 …… 翌日,將軍府和十六衛(wèi)就開始搜查昨晚酒坊行兇的刺客,自然是一無所獲。 好在奚行疆只是皮rou傷,養(yǎng)了一段時(shí)間便痊愈了。刺客毫無線索,他也要繼續(xù)執(zhí)行軍務(wù),隨著時(shí)間過去,此事也就只能擱置翻篇。 林非鹿沉悶了一段時(shí)間,又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開始開開心心享受自己在宮外的獨(dú)居生活。入夏之后,京中最備受關(guān)注的一件事就是四皇子景王殿下和左都御史嫡女牧停云的婚事了。 林景淵努力了那么久,各種辦法都想盡了,最后還是沒能退掉這門親事。 成婚的前一天,他在林非鹿府里一邊喝酒一邊聲淚俱下:“等成親之后,我就要納一百個(gè)妾,氣死她!” 林非鹿:“…………” 她用扇子拍了一下,醉醺醺的林景淵就倒下去了。 翌日,宿醉一夜頭痛欲裂的林景淵穿上新郎官的喜服,木著一張臉成親。拜堂的時(shí)候林非鹿在旁邊看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子身段嬌小,站在林景淵身邊時(shí)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林非鹿這段時(shí)間自己的事情也多,沒找到機(jī)會(huì)去偷看自己的四嫂到底是是何模樣。不過看這身段也不像林景淵之前說的母老虎,皇室中人很多身不由己,她雖然遺憾林景淵的包辦婚姻,也只能祈求日后兩人能和睦相處了。 皇子的婚禮雖比不上太子,但排場也足夠大,景王府一直鬧到晚上才終于安靜下來。 永安公主府距離景王府最近,林非鹿也就一直留在這里,等賓客散盡,喝得醉醺醺的林景淵抱著院中的石柱子不肯下來,說要晾新娘子一夜。 林非鹿真是又氣又好笑,把人從石柱子上扒下來后,知道他吃軟不吃硬,只能哄道:“景淵哥哥,你聽不聽小鹿的話?” 林景淵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林非鹿問:“若是我嫁了夫君,夫君卻在新婚之夜棄我不見,景淵哥哥會(huì)生氣嗎?” 林景淵當(dāng)即怒吼:“我殺了他!” 林非鹿拉著他袖口苦口婆心:“你既如此,那嫂嫂的家人聽聞此事,也該是生氣又難過的。你就算再不喜,可如今婚都成了,又何故讓嫂嫂難堪?你的婚事做不得主,她難道就做得了主嗎?她跟你一樣,不過都是天涯淪落人罷了?!?/br> 林景淵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林非鹿一邊牽著他往新房走,一邊道:“你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該在新婚之夜冷落她,叫京中人看了笑話。她如今已是景王妃,別人笑話她,不就是笑話你嗎?” 就這么說著話的空檔,人已經(jīng)走到庭院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