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別的什么情緒。

    沈綠綺把頭抵在門扉上。慢慢地有淚珠滾到下頜，然后再滴了下去。

    這世上，也唯有他，能令她這樣傷心流淚。

    過了那么久，那么安靜，沈綠綺以為他已經(jīng)離開了。

    顧明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隔著門，其實就在她的耳鬢邊，輕輕地問道：“阿綺，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原諒？無論你說什么，我都能做到，我發(fā)誓，真的?！?/br>
    沈綠綺咬著嘴唇，恨恨地道：“不原諒，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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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晚上大結(jié)局，大肥章，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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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8 章

    秋風(fēng)蕭瑟, 天漸薄涼，那一樹的梨花都謝了。

    沈綠綺打開了窗, 果不其然, 又在窗下看見了一個錦盒。

    櫻桃看了看沈綠綺，見她神色淡淡的, 沒有什么表情。

    櫻桃就大著膽子出去把那錦盒取了過來，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枝桂花, 大約是清晨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猶自帶著露珠。

    櫻桃嘀咕著：“顧公子可太不像話了, 每天如入無人之境, 把我們家當(dāng)成他的后花園子了, 獻什么殷勤, 還要這般偷偷摸摸的?！?/br>
    那大約是因為沈綠綺之前對他說過，不想再見到他這個人，所以, 他連面都不敢露了。

    但他天天都來，在清晨時分，默默地來了又去，總會留下一樣小禮物, 昨天是一片火紅的楓葉、前天是兩塊精致的小點心、再前天又是一顆粉紅的海螺珍珠, 各色花樣都有。

    好像也拿他無可奈何呢。

    沈綠綺微微地嘆息著，將那枝桂花擱在了案上。桂花的香氣清冷而柔軟，若有若無地飄散開來。

    柳氏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那枝桂花。沈家是沒有桂花的樹的。

    柳氏搖頭：“他又來了？真是個無賴小子, 這下可如了他的愿了，這滿京城，竟沒有一個人敢上門提親了，可如何是好，要活生生被他氣死了?！?

    沈綠綺忙上去扶著柳氏：“母親，您小心著點兒。”

    柳氏的月份已經(jīng)很大了，大夫說差不多要臨盆了。

    自從有了身孕后，柳氏越發(fā)不待見沈牧了，干脆就搬到蘭溪院來和沈綠綺一起住了。

    “不打緊，哪里就那么金貴了。”柳氏笑道，“還是阿綺貼心，希望我這回也能生個女娃娃，將來能和你一樣討人愛就好?！?/br>
    沈綠綺抿嘴笑了笑：“還是男娃娃好吧，將來jiejie被人欺負(fù)了，他也能為我出頭?！?/br>
    母女兩個說笑著，仿佛一轉(zhuǎn)眼就把那一枝桂花給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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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熹一直把玩著手中一塊白色的小石頭。

    顧弘韜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什么東西？”

    “和闐的白玉，我叫人打磨成了鵝卵石的樣子，明天送過去給她玩?！鳖櫭黛湫Σ[瞇的。

    顧弘韜的臉就黑了：“看看你這點出息，我顧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br>
    顧明熹瞥了父親一眼：“我曾經(jīng)聽母親說過，有人當(dāng)年向她求愛的時候，比這個可過火多了?！?/br>
    顧弘韜馬上沉默了。

    外頭有侍從進來稟告：“王爺，宋王來訪。”

    顧家父子對視了一眼。

    顧明熹收起了那小石頭，恢復(fù)了正經(jīng)的模樣。

    宋王周容在侍從的引領(lǐng)下進來了。

    他對顧弘韜的態(tài)度十分地恭順：“見過舅父?！?/br>
    而后又對顧明熹拱手，“表弟。”

    宋王的性子十分溫吞，對著顧弘韜，他并不像兄長建元帝那般針鋒相對，而是始終如同尋常甥舅一般。

    顧弘韜不動聲色：“宋王來此何為？”

    “兒聽說，明日皇上要在宮中設(shè)宴款待舅父?！彼瓮醣３种鴾睾偷纳袂椋暗珒旱弥行﹥?nèi)情，心下覺得很是不妥，過來和舅父商議一二?！?/br>
    顧弘韜微微地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是冰冷的：“哦，有何內(nèi)情，宋王不妨說來聽聽。”

    顧明熹繃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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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沒有下雨了，這一天的夜里，似乎有一點點燥熱。

    柳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一身的大汗。

    她的侍女被驚動了，掌著燈過來：“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嗎？”

    “嗯，沒什么?！?/br>
    但侍女看了一眼，忽然驚叫了起來：“夫人、夫人，您下面有點出血了?！?/br>
    不到片刻工夫，蘭溪院的人都被驚醒了起來。

    方嬤嬤畢竟是積年的老人家了，只看了一眼，就斷然道：“夫人要生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別慌里慌張的，快去把穩(wěn)婆叫過來?！?/br>
    好在穩(wěn)婆這幾天已經(jīng)在沈家住著待命了，一會兒就到了。

    沈牧雖然心性涼薄，對柳氏這一胎還是很看重的，當(dāng)下也匆匆忙忙地過來了。

    他搓著手在屋子外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自言自語著：“沈家的列祖列宗有靈，一定要給我生個男孩、一定要生個男孩！”

    居然連淳于氏都過來了。

    她這三四年被柳氏壓得死死的，連沈牧也顧不上她，加上兒子斷了命根、女兒姻緣不順，她已經(jīng)蒼老了許多，再也不復(fù)當(dāng)年的艷麗嫵媚了。

    她不知道懷著什么樣的心思，縮頭縮腦地跟在沈牧后面，臉色陰晴不定，也在那里等著柳氏生產(chǎn)。

    沈綠綺守在門口，心中默默地念佛。

    大約是因為柳氏的身體底子十分之好，她這一胎很是順利，穩(wěn)婆進去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從里面?zhèn)鞒鰜韹雰哼蛇傻奶淇蓿曇艉榱?、中氣十足?/br>
    如沈牧所愿，柳氏生了個男孩子，虎頭虎腦，皮膚黑黑，生得和柳氏十分相似。

    沈牧歡喜不知所措，待要進去和柳氏溫存幾句，卻被柳氏轟了出來。

    柳氏生完了孩子，雖然還不太能動彈，但她氣勢依舊：“去、去，看著就惹人心煩，以后別讓他過來，橫豎我都有了孩子了，我還要他做什么，真真多余?！?/br>
    沈牧聽了氣憤憤的，又沒什么膽子和柳氏爭辯，臉都青了。

    淳于氏小意溫存地過來把沈牧拉開了：“侯爺，夫人這才生了，正需要好好休息呢，你一個男人家，也幫不上什么忙，先回屋去吧，明天再過來看望夫人?！?/br>
    沈牧順勢下梯子，拂袖走了。

    淳于氏跟著沈牧出去，臨出院門的時候，回頭看著蘭溪院一片歡樂快活的情形，她露出了一個異樣的笑容。

    沈綠綺自是歡喜不盡。

    穩(wěn)婆將那孩子洗干凈了，沈綠綺接了過來，抱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