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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關(guān)心則亂。夜深之后,尋非乖乖的回房間去休息,秋燭剛剛打理好所有事情,預(yù)備休息,卻聽見隔壁房間里傳來了尋非驚恐的喊聲。推門而進(jìn),床榻上不見人影,只見錦被鼓的高高的,尋非躲在里面瑟瑟發(fā)抖。秋燭嘆息一聲將被子開,尋非立即躲到了秋燭身后,“我怕……”“怕什么?!鼻餇T將身后的尋非拉出來,尋非一改剛才的精神奕奕,顯得格外的膽怯,“不怕?!鄙焓衷趯し堑募贡齿p撫。“她在看著我,就掛在房梁上?!睂し鞘种割^顫抖著指著空蕩蕩的房梁,秋燭看了一眼,房梁上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大概是尋非被嚇出了幻覺“她一直瞪著我?!?/br>“尋非,你問心無愧,不必害怕?!鼻餇T捧著尋非的臉頰勸慰著,尋非一臉驚慌,“冤有頭債有主,事不關(guān)你。”“她就是來找我的,蠟燭一吹就出現(xiàn)了?!睂し菫觚敯沣@入被窩里不肯出來。秋燭無奈,只能留在房間,陪著他過夜,尋非頭枕著他的腿,睡的很安寧,手攥著他的衣衫不肯放,深怕一放手秋燭就離開了。幾天下來,秋燭幾乎是夜夜相伴入睡,白天尋非毫無半點(diǎn)恐懼,調(diào)皮淘氣半分不少,只是當(dāng)夜深之后,便沒有了生氣,一人獨(dú)處便驚恐畏懼。“公子,尋非是不是中邪了,這樣一小孩,居然會被嚇成這樣,我真該考慮請個(gè)高人驅(qū)驅(qū)邪”林棋看著不遠(yuǎn)處尋非在打理花花草草的模樣,和晚上的他判若兩人。“他只是年幼受驚過度,難道你也如此?”秋燭嘴上說的輕巧,心里也不免隱隱擔(dān)心,幾日是他陪伴在側(cè),這并不是長久之計(jì)。“還是請?zhí)K大夫再來一趟吧?!绷制逄嶙h道,尋非晚上那樣,連他這樣的大男人看見都不免覺得小苑里陰森。蘇大夫再來小苑,聽聞林棋敘述,又見到尋非生龍活虎的模樣,去尋非的房間里走一圈,沒有任何定論,秋燭跟著蘇大夫繞著柴房走了一圈,皆以為毫無所獲,但蘇大夫卻言,原來如此,弄的二人云里霧里的,只道“二少爺不必?fù)?dān)心,方才進(jìn)屋,我嗅到了濃烈的梔子花香,正因?qū)し欠恐写皯粽龑χ@顆梔子樹,然而柴房那片也有幾棵梔子樹,這個(gè)季節(jié)梔子花開,花香濃重?!?/br>“這花香有何獨(dú)特,我們也聞到了,可是卻無異樣。”林棋正要反問,秋燭卻攔住了他,請教蘇大夫“蘇大夫之意,尋非夜深回房,入眠之時(shí),四周寂靜,花香濃烈便令他受了影響?!?/br>“不過大可放心,尋非年幼,受此驚嚇未緩,情有可原,過些日子便無大礙?!碧K大夫此番話給兩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公子,既然如此,不如幫尋非換一個(gè)房間,正巧后院方向還留有一個(gè)小房間,收拾收拾可以住人?!绷制遄叩酱斑?,梔子花香的確濃郁。“搬一張小床放我房間,這幾日若是無恙,再換不遲?!鼻餇T未有過多解釋,留下面面相覷的蘇大夫和林棋二人,不解其中意思。尋非的小床緊挨著秋燭的床榻,他縮在被窩里正對著秋燭的方向遲遲未睡。“秋燭,這幾日你情緒不佳,是因?yàn)槲覇??”安靜之中,尋非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秋燭緩緩睜開雙眼,扭頭便對上了尋非的雙眸“睡吧。”“我不怕,只是晚上天黑,一個(gè)人在房間里,就總是想起那個(gè)女人……”尋非今晚異常啰嗦,喋喋不休,最后秋燭忍無可忍呵斥了一聲“再不睡,我便將你趕回去?!?/br>話音未落,尋非便鉆進(jìn)被窩里,緊閉著眼睛不吭聲了。第22章未名山莊(22)很快尋非便沉沉睡去了,反倒是秋燭睡意全無,漆黑之中,看不清尋非的臉龐,只能聽見微弱均勻的呼吸聲。今夜的月光明亮,很快月光便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大致有了尋非的輪廓,雙唇緊抿,頭枕著手臂,睡的沉,眉頭卻一直緊蹙。尋非睡覺很乖巧,娃娃似的縮在那里,秋燭難得壞心大起,看的忘乎所以,伸手輕輕的捏住尋非小巧的鼻尖,尋非臉腮微微鼓起,金魚似的嘴巴一張一合,一直到他難以呼吸之時(shí),尋非伸手一拍,自己反倒是從小床上滾落下來。秋燭眼疾手快下了床扶住尋非,尋非一翻身便滾進(jìn)了他的懷里,以臂作枕,睡的酣暢。“你……”秋燭正要放開手,尋非緊緊攥著,扯松了秋燭半邊衣衫。秋燭單只臂膀幾乎快要被尋非半邊身子壓的發(fā)麻了,于是伸出手指彈了彈尋非的額心,尋非一下子驚醒了,身子落在了床榻,腦袋磕在了上面。“嗯?”尋非揉著腦袋迷迷糊糊從小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床上的秋燭,秋燭背對著他,似乎是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小孩慢悠悠的離開小床,蹭到秋燭的身邊,掀開被窩鉆了進(jìn)去。秋燭緩緩睜開雙眼,微微側(cè)身,小尋非就貼著他的身子,眨眼間便再次沉沉的睡過去了。睡夢中乖巧的尋非,讓秋燭的另一面的展現(xiàn),想來這么多日子,這孩子的笑容沒心沒肺,每日都是不斷的重復(fù)不一樣的調(diào)皮與淘氣,可秋燭卻倍感心安,這樣一個(gè)無論獎(jiǎng)賞或是懲罰,都無所畏懼,無所計(jì)較的人,令他心疼,令他疼愛。“娘……”尋非夢囈一聲,秋燭卻已習(xí)慣,這小孩總是會在夢中想念著平時(shí)從不提及的人,大笑無聲,卻不知尋非平日笑聲,所含有如何的情緒。“唉……”秋燭半坐起來,微微倚靠,指尖掠過尋非的臉頰,軟綿冰涼,微微嚅動(dòng)。尋非翻了一個(gè)身,背對著他縮在床沿處,一動(dòng)不動(dòng)了。翌日清晨,當(dāng)尋非醒來之時(shí),卻發(fā)現(xiàn)秋燭以臂為他作枕,自己正放肆的睡在他的床上,仰頭見秋燭沉睡未醒,心里一驚,慢吞吞的爬了起來,輕手輕腳的爬到另一邊的小床上,若無其事的躺回去。再次醒來之時(shí),秋燭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尋非迷迷糊糊爬起來,小苑里空無一人。然而此時(shí),林棋正跟著秋燭往山莊大堂走去,幾名官府的捕快正坐于大堂之內(nèi)。“二娘。”秋燭輕喚了一聲坐于正坐的二夫人,二夫人趕忙故作親昵的應(yīng)著,命人倒茶,“今日找你來是有要事相告。”“柴房女尸一事?”秋燭一看便知,“那名女子的來歷可有查明?”“前幾日二娘不在,你爹和大哥又出了遠(yuǎn)門,難怪你不知情,那個(gè)柴房女子,原是二娘的一名陪嫁丫頭,后患瘋癲,二娘與她主仆情分難斷,不忍她四處流浪,于是將她關(guān)在柴房。又考慮到山莊人多口雜,所以才隱瞞此事?!?/br>“既然如此,心里有個(gè)明白就好,一切由二娘定奪?!币姸锶绱苏f了,秋燭便不再追問。“公子,二夫人說的漏洞百出,不可全信?!绷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