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地形艱險的環(huán)山路。

    環(huán)山路離大院很近，往右手邊走個兩百米就到。說是‘路’，其實講白了就是條山間小道，蜿蜒盤旋直通山頂。

    十幾年前，臨東比現(xiàn)在還窮，可養(yǎng)得人多。那時城里的高樓還沒建起來，能居住的空間有限，很多人只好住在半山腰。為了出行方便，他們把山上唯一的小路鏟平修了修，取名叫環(huán)山路。

    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迅速，山里絕大多數(shù)人搬到城中，久而久之，整個環(huán)山路便徹底閑置了。

    衛(wèi)玖約她去那里，是覺得國慶節(jié)不夠他作，準備在山里順便過個清明嗎？

    肖徽暗暗思量著，帶上手機和錢包走出臥室。

    “惠惠，怎么醒這么早?。俊焙愓郎蕚渎糜我獛У男欣钗锛?，見肖徽出來，她麻溜把行李箱拉鏈拉起來，湊過去問，“終于盼到放假，你也不睡個懶覺。早飯想吃什么啊，mama給你弄點。”

    “我等會自己看著吃點，你放心去旅游吧?！币妋ama和爸爸準備萬全，整裝隨時準備代發(fā)，肖徽叮囑道，“你跟我爸在外面玩得開心點，別總想著給我們帶東西了?！?/br>
    “少說這種話，啥時候輪到你cao心我了？咱們家就倆寶貝疙瘩，我還能給誰帶東西？這周你在家cao心點陽陽，讓他多學(xué)會習(xí)?！毙そㄈA看向兒子的房間，知道小崽子還沒醒，嫌棄的搖搖頭，壓低聲問，“你真不想跟我們?nèi)ィ楷F(xiàn)在應(yīng)該還能補票。你整天光顧著學(xué)習(xí)，也得適當放松啊?！?/br>
    “你們過二人世界，我去多打擾啊?！毙せ掌财沧?，委婉拒絕了親爹的邀請，“前兩天月考，我好幾門課都砸了，趁放假得補補?！?/br>
    肖徽扶著鞋柜，彎腰換好鞋，拿起鑰匙裝進口袋里，轉(zhuǎn)過去跟他們說，“那我先走了?！?/br>
    “成吧，你自己多注意點。”知道勸不住她，胡麗又多囑托兩句。

    目送女兒朝大院外走，消失在視線里，她又埋頭繼續(xù)收拾行李。

    緩了兩分鐘，肖建華才想起什么似的翻身跳起，“欸，你說惠惠大早上出門，做啥??？”

    “要么吃早飯，要么跑步，她還能干啥？你省點心吧?！焙惙瞿R架在鼻梁上，英姿颯爽的撩起頭發(fā)，把行李箱推給肖建華，“別瞎想了，難道咱們惠惠會做壞事？”

    肖建華拎起箱子，十足妻奴樣跟在老婆大人身后，理虧的嘟囔，“哪是瞎想，凡事都有個意外啊，如果她早戀呢？”

    “早戀？肖建華同志，你想法真是封建，她今年十六，咋都該到感情懵懂期了。”胡麗隔著鏡片斜了他一眼，涼颼颼的說，“再說，姑娘隨我，你還怕她吃虧?。俊?/br>
    “哦，也是?！毙そㄈA遙想當年，自己‘溫婉可人’的妻子如何揮斥方遒大殺四方，頓悟的點點頭，“隨她去吧?！?/br>
    趕到約定地點時，衛(wèi)玖等太久閑的發(fā)慌，曲起長腿跨坐在車座上打游戲。

    肖徽快步趕過去，一眼注意到他屁股下面拉風(fēng)的摩托車，從流暢的車身和反光的座椅判斷，這個鐵東西肯定不便宜。

    “來了?！毙l(wèi)玖把手機揣口袋里，也不管掛機隊友會怎么辱罵。他慢悠悠站起，指著摩托問，“帥嗎？”

    肖徽盯著多瞅了兩眼，羨慕的點點頭，“看起來很酷。”

    “嗯，這是劉宣老婆，平常都不給人摸的。我喪權(quán)辱國答應(yīng)那孫子好多破事，他才肯把老婆借給我騎。”感覺自己說話太污，車速嚴重超標，衛(wèi)玖立刻分散話題說，“劉宣你認識嗎？總坑我那個?！?/br>
    “我知道?！毙せ拯c點頭，好奇的摸了摸冷硬的車身，“他為什么要買這個??？很貴吧？”

    “是挺貴的。他天知道聽誰說，哈雷是男人的夢想。就把攢了十八年的壓歲錢全拿出來，當做給老婆的彩禮?！闭讨鴦⑿牪坏?，衛(wèi)玖嘲諷，“彩禮搭在這上面，他這輩子怕是得在夢里娶媳婦?！?/br>
    “他不是才高二嗎？哪有十八年?！?/br>
    “還有肚子里那一年呢…算了，咱們別討論那賤貨?！毙l(wèi)玖摸出鑰匙塞進鎖孔，長腿輕巧隨意的跨過去，“走吧，這條路特別刺激。我?guī)愣碉L(fēng)，要是兩圈下來你還生氣，我當場給你跪下?！?/br>
    “……”肖徽盯著車座，遲疑兩秒問，“你有證嗎？”

    “沒牌沒證，絕對的黑車。我還喝了酒，準備拐賣你這個小蘿莉，讓警察逮住妥妥三年起步死刑不虧?！毙l(wèi)玖表情嚴肅，說的跟真的似的。

    肖徽裝作退縮的樣子，撤后半步，“司機師傅，我還小…”

    “噗——老大你在賣萌嗎？”看她眼神無辜的很真摯，衛(wèi)玖被戳到詭異的笑點，捂嘴別過頭去，廢了好噠功夫才把笑意收回去。

    他端出正經(jīng)的態(tài)度，跟肖徽保證道，“這條路我走過聽多次，不會出現(xiàn)意外的。我這種膽小的人，就算把自己命不當回事，也不可能拉著你殉情?！?/br>
    “喂喂喂，殉情是這么用的嗎？”肖徽松了口，爬上摩托車后座。

    因為事先沒想到衛(wèi)玖?xí)业谰撸せ仗匾鈸Q下寬松的運動褲，換上緊身牛仔褲，活動時有些拘束。

    衛(wèi)玖扶住車把，控制方向，透過兩側(cè)的玻璃暗中觀察。

    肖徽比例很好，身高并不算太出眾，兩條腿倒是很長。平日里裹在寬松的校服褲里，看不出什么端倪。

    當她換上緊身的褲子，勻稱漂亮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

    她邁開腿跨過去，低頭仔細琢磨了會摩托的構(gòu)造，謹慎的扶穩(wěn)后排。

    待她堪堪坐穩(wěn)，身體猛地后傾。兩邊的風(fēng)景開始快速倒退，擦過身邊的空氣驟然充滿力道。

    望著漸漸逼近的天空，肖徽忽然萌生出凌駕于云端的錯覺，仿佛松了手，她就能飛起來。

    “啊——”肖徽發(fā)出單音節(jié)，灌進口中的風(fēng)把聲音吹出老遠。秋天深山的涼意飄過來，讓她覺得絲絲清冷。

    “害怕嗎？害怕的話，我慢下來？”衛(wèi)玖在前面問。

    “還好?！毙せ諒奈从羞^這種驚奇的體驗，她試著松開手，慢慢放在衛(wèi)玖的肩膀上，扶著他從后座站起來。

    衛(wèi)玖感受到她的動作，將速度控制的稍微慢了些許，集中精神注意前方道路。

    肖徽慢慢抬起雙臂，平舉做出飛行的姿勢。

    天地間的空氣似乎被她手臂劃開，分成上下兩股。遠處山頂?shù)撵F氣蒼茫，伸手能碰到漂泊的白云。

    “老大，你別這么野?！毙l(wèi)玖壓下速度，穩(wěn)住方向，心驚膽戰(zhàn)的跟肖徽商量，“我還沒拿證呢，出事肯定判全責(zé)?！?/br>
    肖徽勉強收起胳膊，見速度仍舊只降不升，慢得跟蝸牛爬似的。她有些心癢的跟他商量，“那要不然你停下，我來?！?/br>
    “咦？你認真的？”衛(wèi)玖慢慢剎住，盯著肖徽看了會，確定她沒在開玩笑，便熄了火干脆的退到后面。

    眼前這段山路因為有住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