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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全章把外頭的大衣裳脫了,洗了手,坐下接了妻子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方道:“不是買的?!?/br> 蘇氏更奇怪了:“不是買的,還能是半道上撿的不成,光瞧這外頭的盒子也知道是值些銀子的,你快告訴我哪兒撿的,回頭我也撿去?!?/br> 葉全章慣知道妻子的性子,搖搖頭直接道:“今日去水寨大營,齊王殿下賜給葉府老夫人兩盒點(diǎn)心,說是觀潮閣的,臨回來前,葉大人硬塞給了我一盒,不等我推辭就走了?!?/br> 蘇氏:“怪不得這盒子瞅著都金貴呢,原來是觀潮閣的點(diǎn)心啊。” 葉全章奇怪的道:“你知道觀潮閣?” 蘇氏:“以前只聽過名兒,都說是岳州城名氣最大的館子,前些日子聽宋夫人說起,這觀潮閣不光名氣大,還牛的不行,貴的要死,一桌席面從上百兩到上千兩的都有,把我嚇得,天老爺,這么貴的席面誰去吃啊,宋夫人笑的不行,說就這還得提前三個月訂呢,怪不得街上都是館子呢,原來這么賺啊,這盒點(diǎn)心既是觀潮閣的,也不知多少銀子,不行,這么金貴的東西,可不能吃,等我明兒掃聽掃聽再說。”說著叫了婆子來吩咐收好,還特意囑咐別讓傻姑跟傻婆瞧見,免得她們倆偷著吃了。 葉全章暗暗搖頭,左不過一盒點(diǎn)心,竟當(dāng)成了寶貝,想起葉全豐的話,便道:“棠兒呢?” 蘇氏:“自是在她自己屋里呢?!?/br> 葉全章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蘇氏急忙攔住他:“你做什么?” 葉全章:“我去瞧瞧她。” 蘇氏按著他坐回去道:“今兒她在濟(jì)民堂教那些婦人分辨藥材,累了整整一日,你就別去了,讓她好好歇歇?!?/br> 葉全章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已然暗了下來,不免有些心疼:“棠兒在老君觀坐診,已不輕松,難得在家歇上一日,你怎拖著她去濟(jì)民堂?” 蘇氏:“你自己閨女什么性子你這當(dāng)?shù)牟磺宄醯?,我若不拖她去?jì)民堂,不定又跑哪兒去了,豈會老實的在家里待著?!?/br> 葉全章語塞,半晌兒方道:“棠兒這性子我瞧著倒好,能行醫(yī)坐診,為百姓醫(yī)病,有什么不好的,你做什么非攔著她?!?/br> 蘇氏白了丈夫一眼:“ 咱們是她的爹娘,女兒什么樣兒自是都能包容,可外人呢,她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將來怎么嫁人,難道你還真想讓她當(dāng)一輩子老姑娘不成。”說著嘆了口氣:“縱她不是我親生的,卻跟親生的沒兩樣,我這當(dāng)娘的總得替她的終身打算,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一個合適的來,那個慶福堂的少東家你還記得不,我瞧著他對咱們棠兒有那么點(diǎn)兒意思,又都是大夫,想來不會嫌棄棠兒拋頭露面,只是不知他家里什么境況?訂沒訂過親?你說回頭我讓秦夫人去探探他的口風(fēng)如何?!?/br> 葉全章:“那個,我書房里還有些公務(wù)?!绷滔略捒觳阶吡恕?/br> 蘇氏自是知道丈夫是不想聽自己說這些,哼了一聲,女兒的親事還得自己cao持才行,要不然,等好婆家都被人挑走了,再著急可就晚了。 ☆、第171章虛驚一場    當(dāng)娘的著急,女…… 當(dāng)娘的著急, 女兒卻一點(diǎn)兒都不急, 棠梨今兒在濟(jì)民堂教那些漁民辨認(rèn)藥草, 忙了正正一日,著實有些累了, 家來草草吃了碗便打算泡個熱水澡, 好好睡上一覺, 明兒好有精神去老君觀看診。 自打來了這里,棠梨倒是很適應(yīng), 唯有洗澡有些麻煩, 作為現(xiàn)代人天天洗澡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可在這里洗澡卻是個大工程, 需把浴桶抬到屋里,然后燒水,再把熱水一桶一桶的提進(jìn)來倒進(jìn)浴桶中,洗個澡得準(zhǔn)備半天, 所以棠梨只能改了自己日日沐浴的習(xí)慣,且很少泡澡。 畢竟她泡一個澡,梅婆婆甘草幾個得馬不停蹄的忙活半天,心里著實過意不去,今兒是因梅婆婆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 加之的確有些乏累,才奢侈了一回。 本來她這小院旁邊有個閑屋子是辟做浴房的, 只是如今正是隆冬, 那屋里未點(diǎn)炭火, 冷的緊,不如內(nèi)寢暖和,梅婆婆便讓甘草多把浴桶抬進(jìn)了屋里,擱在屏風(fēng)后,怕棠梨著涼又挪了兩個燒的旺旺的炭盆子進(jìn)來。 其實浴桶里熱氣蒸騰,便不添這兩個炭盆子也不會冷,家里人都知棠梨沐浴之時不喜有人伺候,準(zhǔn)備齊全之后,便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棠梨利落了脫了衣裳,便跳進(jìn)了浴桶,靠著桶壁坐下,頭枕在桶沿上搭的巾帕上,舒服吁了口氣,只覺人生這一刻都圓滿了,想想忽覺那些整日勾心斗角岌岌于功名利祿的人,圖的什么,良田千頃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夜臥不過三尺,官做的再大又有何用,反倒越做越貪,越貪越不足,便做到一品大員也不會滿足,一生皆如此,有何快樂可言,所以說知足常樂啊。 棠梨心有所感,喃喃吐出這幾個字來,卻忽聽有人接道“若世上的人都如你這般,當(dāng)真就天下太平了。” 棠梨嚇了一跳,差點(diǎn)兒就尖叫出聲,卻聽出了這人的聲音,到了嗓子眼的聲音硬是咽了回去,急忙伸手拽下桶沿上的巾帕下來,雖說這巾帕遮不住什么,但總好過沒有。 棠梨下意識往水里縮了縮,瞪向屏風(fēng),她房里的這屏風(fēng)是老夫人讓人送過來的,屏風(fēng)雖不算稀罕,上頭的繡工卻極難得,是蘇州的雙面繡,一面是不畏冰雪,盛放的紅梅,一面是夏日苒苒的風(fēng)荷,一座屏風(fēng)兩個節(jié)氣,聽梅婆婆說這屏風(fēng)老夫人壓箱底兒的好東西,當(dāng)年大姑娘出嫁的時候,都沒舍得給。 因老夫人這份心意,棠梨不好不收,便擺在了自己的內(nèi)寢里,當(dāng)個隔扇使喚,如今是冬天便讓荷花這一面朝里,自己在屋里看著這搖曳的風(fēng)荷,遙想一下夏天,也是一種樂趣。 可惜如今半分樂趣也尋不見了,那苒苒的風(fēng)荷之間映出了一個修長而冷肅的剪影,正是齊王殿下,饒是棠梨的的好脾氣也不禁有些惱“圣人云非禮勿視,齊王殿下貴為親王又是當(dāng)朝皇叔,身份貴重,莫非連圣人之言都不知嗎?” 齊王卻輕笑了一聲道“本王是帶兵的將軍并非那些讀書人,只需熟讀兵法戰(zhàn)策,至于圣人之言教化之功,該是朝堂上那些文官cao心之事?!?/br> 棠梨不免氣結(jié),他堂堂的齊王殿下,文韜武略,早就名聲在外了,這會兒卻說自己只知兵法,不知圣人之言,這不明擺著耍無賴嗎。 且是如此堂而皇之大言不慚的耍無賴,真令人無語。 棠梨微微吸了口氣道“那殿下總之男女有別吧,此處乃棠梨閨房內(nèi)寢,外男貿(mào)然進(jìn)入,是不是有些不妥?!?/br> 齊王點(diǎn)點(diǎn)頭“外男夜入閨閣內(nèi)寢著實不妥。” 棠梨“既如此,殿下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