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天長地久’。”

伊恩有用了用力，他知道只要自己想，他可以將海利踹走。但是他真的不想搞出更大的動靜，也不想這家伙撞在車廂壁上留下個凹陷什么的。但是海利打定了主意不讓他離開。

“伊恩，死亡也可以很浪漫的，對吧？”

“你怎么知道他們死之前沒有恐懼？還會想到這很浪漫？”

“喬安娜比卡爾更早失去意識。在死之前，卡爾用手指替喬安娜梳理了她的頭發(fā)。在他心里，喬安娜左額的發(fā)絲別在耳后的樣子是最好看的。他要讓喬安娜一直保持最美的樣子。他們當(dāng)然恐懼死亡，這是本能。但更讓他們恐懼的是分離。如果我和你呢，我們也像喬安娜與卡爾一樣走到生命最后的時刻，你是否知道我喜歡什么，我在意什么？”

海利的聲音很輕?？墒撬膯栴}卻敲擊著伊恩的神經(jīng)。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無法拔除。

“我們不是喬安娜與卡爾?！币炼饔眯”鄣牧α棵偷貙⒆约簱纹?。

海利并沒有繼續(xù)壓制住伊恩，而是刻意留出了空間，讓伊恩起身。

車廂里所有的燈霎時亮起，伊恩覺得有些刺眼。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海利再度吻上了他。

意料之外，伊恩未及反抗，海利已經(jīng)直起了身。

那是一個溫柔而略微濕潤的吻。

與剛才的放肆毫無節(jié)制不同，那只是一個單純的吻。

仿佛海利想要告訴伊恩什么，他在期待著伊恩去體會。

那一刻，伊恩很想輕輕揉一揉海利的頭頂，然后將他的腦袋摁進(jìn)自己的懷里。

明明這家伙的所作所為是讓自己反感的，但伊恩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討厭他或者說是抵抗他的意念。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伊恩做錯了什么事情。

伊恩還未及多想，費(fèi)恩的聲音傳來。

“喂，你們在里面待得夠久了?？禳c(diǎn)出來吧！”

海利的雙手揣在口袋里，嘆了口氣說：“那個家伙真掃興?！?/br>
伊恩轉(zhuǎn)過身時，海利的長腿已經(jīng)邁出了車廂。

他忽然慶幸了起來。

如果費(fèi)恩沒有開燈，沒有出言提醒，他知道自己會就此墜入海利眼中的深夜里。

一直沉淪，絲毫不在乎頭頂?shù)墓饬痢?/br>
伊恩剛走出去，就聽見海利對費(fèi)恩說：“嘿，小呆子，喬安娜的頭發(fā)上應(yīng)該戴著一只發(fā)卡。我在死者的隨身物品里沒有看見?！?/br>
“我們給尸體拍照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發(fā)卡。車廂里也沒有。另外，請你不要再叫我‘小呆子’了！”

費(fèi)恩再度重申，可惜沒什么效果。

“我知道了，小呆子?？磥韱贪材鹊陌l(fā)卡要么是落在什么地方，要么就是在兇手的手上。你得讓人趕緊去找找看?！?/br>
費(fèi)恩完全失去耐性，他扣緊了桌子的邊緣，揚(yáng)高了聲音：“我他媽怎么知道那個發(fā)卡什么樣子以及它是不是真的存在！”

伊恩頓了頓，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喬安娜母親那里看到的照片。

“費(fèi)恩，那是一個長條形的發(fā)卡，棕色的絨面，以及波浪形的紋路。在發(fā)卡的一端好像還鑲著米粒大小的玻璃或者水晶?！?/br>
“什么？伊恩，你也跟著拉塞爾探員胡來嗎？就算那個發(fā)卡真的存在，這個世界這么大，我要到哪里去找？”

“我會讓喬安娜的母親把照片寄來?；ù蟀蚜馊フ乙粋€不知道能否證明兇手是誰的發(fā)卡并不重要。你只要留意就好?！?/br>
伊恩來到地下停車場，海利已經(jīng)坐進(jìn)了車?yán)铩?/br>
埃文仍舊在后車座上玩著魔方。

車子開了出去。

海利是沉默的，伊恩也并不想與他說話。畢竟剛才在車廂里發(fā)生的一切并沒有過去。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伊恩將海利與克里夫送回到他們原先停車的地方。

克里夫下車之后，海利仍舊坐在車上。

“剛才我接到了潔西卡打來的電話，她對比了十五年前的那一系列謀殺案與現(xiàn)在這兩起案子的相似度，無論是車廂的大小、手槍的型號以及選擇的受害者類型，都是一樣的。”

海利淡然開口，他沒有像以往一樣拉長了語調(diào)用戲謔的表情等待伊恩的回話，而是平靜地看著車窗前方。

這是伊恩再一次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情緒。

“這些在十五年前的新聞報(bào)道里是不是也有刊登出來呢？”

“確實(shí)有，但并沒有視頻傳送。可是道爾頓兄妹以及卡爾夫婦的案子里，兇手將受害者被困在封閉空間里的影像傳送給了家屬。這是最大的不同。”海利始終沒有側(cè)過臉來看著伊恩。

從前的海利，兩人所有的空閑時間里他幾乎都在看著他。

伊恩一開始覺得很煩，習(xí)慣之后，他學(xué)會了在海利的目光里照常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此刻，當(dāng)海利不再看著他了，伊恩忽然覺得十分額不舒服，很想將這家伙的腦袋擰過來。

習(xí)慣，果然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也許海利早就看穿了這一點(diǎn)。

“所以你覺得十五年前的兇手與我們現(xiàn)在案子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原因呢？要知道十五年并不算太長。哪怕假設(shè)當(dāng)年的兇手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現(xiàn)在他才五十歲，仍然有能力犯案?！?/br>
“伊恩，其實(shí)你內(nèi)心深處知道，他們不同的是動機(jī)。”海利點(diǎn)到為止，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

伊恩皺起眉頭，確實(shí)是這樣。十五年前的兇手并沒有將錄像帶寄給受害者家屬。如果寄送了，代表他很想要看見受害者的家屬痛苦，他想要折磨他們，但是兇手沒有。要么他根本沒有錄像，要么他將那些錄像留了下來作為自己的藏品。而十五年后，道爾頓兄妹以及卡爾夫婦的案子，兇手卻將視頻寄送給了受害者的父母?？扇绻窍胍勰ナ芎φ叩募覍?，為什么不把受害者在最后到底怎么死的也放進(jìn)錄像里呢？

“我們的案子，兇手是想要‘證明’?！焙＠_口說。

“證明？證明什么？”

“證明在那個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受害者兩個人，這就是一個精彩二選一。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兇手要受害者的家屬知道，真正殺死受害者的是他們認(rèn)為最為親近的人。但是他偏偏沒有給受害者的家屬看死前景象，好像就是為了讓他們?nèi)ゲ孪肴岩?。對于道爾頓先生，他會不斷地猜想到底是誰殺死了莉莉？他絕對不會相信是杰瑞?？善C據(jù)又指向杰瑞。”

伊恩就像是被海利點(diǎn)醒了一般。

“所以說，卡爾和喬安娜并不是兇手最理想的作品。兇手給了卡爾與喬安娜槍，但是他們很相愛，并沒有做到兇手預(yù)期中的反應(yīng)。也許對于正常人來說，卡爾與喬安娜是感人的。但是對于兇手來說卻很沉悶。所以他需要新的受害者。接著，他選中了道爾頓兄妹。于是戲劇性的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