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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穩(wěn)穩(wěn)地挪了過去,一只手攀住上方交錯的枝干,另一只手慢慢將掛著茶果的枝條朝自己這邊拉扯,拉近到手可以勾住的位置后,松口攀住樹枝的手,挺直身板,腰際的線條被拉伸繃緊,伸手快速地抓住茶果扯了下來。漂亮!段戎不禁在心里贊了一聲。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少年就只不過是摘了一個果子而已,區(qū)區(qū)小事,在他眼里卻仿佛已經(jīng)非常了不得了,也是幸好無人可以置喙什么。“那邊還有一個,阿余要摘嗎?”段戎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周余看了一眼,搖頭:“那邊我摘不到?!?/br>沒有樹枝可以供他落腳,風(fēng)險太大,他還不至于為了一個茶果去冒這個險。段戎很喜歡少年這一點(diǎn),不逞能不托大,如此便能讓自己少遇一分危險。他重新?lián)ё≈苡喟讶藥聛?,待人站穩(wěn)后勾起嘴角道:“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幫你找來,阿余只要保護(hù)好自己就行?!?/br>男人話里有話,卻是出自關(guān)心,周余無聲地回抱住他腰,微笑道:“我知道?!?/br>察覺到他的動作,段戎瞬間繃緊了身體,下一刻卻又倏然放松下來。指尖在少年背上輕撫,男人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知道便好。”嗯,知道便好。兩人玩耍一樣摘了滿滿一簍的茶果茶耳,滿載而歸。去溪邊的段斐一行人收獲也是不菲。兩路人在周余的小院門口碰了一下頭。“魚兄,你又找到啥美味了?”段斐眼睛瞄了瞄少年背簍里的東西,滿滿的好奇。周余抓出來一把茶耳問道:“要嘗嘗嗎?”“要啊!”把魚簍塞給自己的小伙伴,段斐猴一樣躥上前。嘗了一片段斐眉頭先是一皺,很快又展開:“這個味道,倒是獨(dú)特。”此前他從來沒吃過這種類似的味道。見自家小姑娘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段斐一樂,往meimei嘴里也塞了一片。“阿文要嘗嗎?”何冬文接過來,卻是沒自己吃,而且小心的拿在手里:“我一會兒再吃?!?/br>段斐一眼看穿他根本不打算自己吃,而是要留給何春妮那個小辣椒!他嘖了一聲,跑過去問周余又多要了一點(diǎn)兒,一股腦都塞給何冬文:“來,多拿點(diǎn)?!?/br>何冬文沒推辭,抬頭看向周余,對著他點(diǎn)了下頭:“多謝周哥?!?/br>周余笑笑表示沒關(guān)系:“若是喜歡,下次我?guī)銈冞M(jìn)山去摘?!?/br>“好呀好呀。”段斐忙不迭答應(yīng),正好他也不想再捉魚了,進(jìn)山這個主意不錯。周余挺喜歡段斐這種性子,開朗活躍,明明是富家少爺,輪落這山野卻也絲毫不端少爺?shù)募茏?,讓他干什么他似乎都興趣滿滿,十分好養(yǎng)活。他們?nèi)置?,段戎沉穩(wěn)可靠,段斐開朗豁達(dá),段小羽天真樂觀,他心里忽然有點(diǎn)好奇,什么樣的家庭才養(yǎng)得出段家兄妹這種可靠又討喜的性子。只是無論是段戎還是段斐,甚至連段小羽都很少在他面前提過他們的爹娘,周余不清楚這里面的原因,即使好奇,也問不出口,只能擱在心里。翌日,周余如約帶他們進(jìn)山,只是去的卻不止段斐和何冬文兩人,還有何春妮和林燕。何春妮也是個閑不住的主兒,早在他們?nèi)ゲ遏~時就心癢癢了,只不過她一個姑娘家,跟一群男子去溪邊捕魚,脫鞋挽褲腿什么的實(shí)在不像話,進(jìn)山就不一樣了,這么多人,自己弟弟也在,沒有那么多顧慮。聽到她要去,林燕也執(zhí)拗地要跟,蕓娘管不住這個meimei,見有春丫頭陪同倒也放心地讓她去了。段戎見他們?nèi)硕啵矣袃蓚€姑娘家在,心里清楚進(jìn)山也走不去太遠(yuǎn),便沒有同行。他忙著在自家小院和何伯小院之間開墾一片菜地,種一些青菜,供他們兩家用。他原本擔(dān)心種不活,周余告訴他可以種,眼下不算遲,這才拿定主意。然而沒想到,帶著一串人進(jìn)山的周余卻出了事。第15章周余是被段斐給背回來的。他在山上摔了一跤,恰逢腳邊是個斜坡,就這么滾了下去,腦袋磕在樹干上,破了一塊皮,右腳也扭了一下,骨頭斷沒斷不清楚,反正腳踝腫的像個饅頭,偏偏又沒有暈過去,于是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臉色煞白,叫都叫不出來,嚇壞了段斐。“大哥!大哥!”伴隨著段斐的叫聲,還有大哥二哥狂吠不止的狗叫聲。正在地里忙活的段戎一聽這驚慌吵鬧的聲音心里頓時一沉,他起身往山腳張望一眼,發(fā)現(xiàn)弟弟背上的人后眸子驟然緊縮,顧不得兩手兩腳的泥巴,身影一閃,人已經(jīng)躍了過去。“怎么回事!”小心翼翼地把人接過來,段戎面沉如水,眼底怒氣驚人。掃了眾人一眼,他急忙把人抱進(jìn)房里動作溫柔地放進(jìn)軟塌里,想要查探少年的傷口,伸出手時才意識到自己兩手泥巴,瞬間又一陣風(fēng)似的從房間里刮了出去,洗干凈手。段斐氣息不穩(wěn)地跟在兄長后面解釋:“魚兄、魚兄從斜坡上摔下去了?!?/br>摔?段戎對這個答案是不信的,只是眼下處理少年的傷勢要緊,其他的都暫且擱后,他沉聲道:“阿斐,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br>段二少愣了愣,匆匆走了出去,留下何春妮三人沉默無聲的站在院子里,而站在最后面的林燕眼見段戎看都不看他們,又重新進(jìn)去了房里,她咬了咬唇,腳下一動便想要離開這里。大哥他們對著林燕狂叫:“汪汪汪!”察覺到她動作的何冬文面無表情地掃過來:“我勸你留下來等大少爺問完話再走?!?/br>那些畜生像是要撲上前來似的,林燕臉上一慌,又怕又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何春妮哼了一聲,諷刺道:“這話你還是留著說給大少爺聽?!?/br>面對這油鹽不進(jìn)的兩姐弟,林燕毫無辦法,揪著衣角在心里盤算措辭,無論如何要讓段大哥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才好。去拿藥箱的段斐很快回來,把東西送進(jìn)房里。這時候段戎也已經(jīng)檢查完周余的身體,額頭上血跡看起來很嚇人還好傷口不算深,身上的擦傷和碰傷都只是傷及皮rou,最嚴(yán)重就是腳踝處的扭傷,骨頭錯位,得及時掰正回來才行。幸好骨頭沒有斷,段戎松了口氣。他低頭湊近周余,伸手抹掉少年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聲音放的很輕:“阿余,你的腳腕骨頭錯位了,得糾正回來,會有點(diǎn)疼,你忍著下?!?/br>周余睜開眼,分不清是汗水還是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了他的睫毛,讓他的視線有點(diǎn)模糊,看不清段戎的臉,但男人語氣里的緊張他聽到了,小幅度地朝他點(diǎn)了下頭。段戎哪里看不出他一直在忍著疼痛,他也恨不得能代替少年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