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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挨我太近,我就透不過氣,束縛得難受,一個人輕輕松松沒那么多事,一個人不好么?”裴琰沉默。半晌,還是忍不住:“那你一個人,尤其在那邊,不覺著悶?不覺著孤單寂寞么?身邊有人陪和沒人陪,這能一樣嗎?”莊嘯看著他:“孤單寂寞啊,特別蒼白寂寞?!?/br>裴琰:“…………”他是從那一刻心里一涼,十分難過,已經(jīng)說不清是為他自己在唱BadEndding,還是替對方也感到心疼和難過。莊嘯好像在說些與他毫無干系的情緒,但每一句都戳著他,就是對他說的。天頂?shù)墓廨x更加燦爛,罩在兩人身上,光芒斜射在他倆攤開的腿上。莊嘯從手邊揀了一顆石子,就手就往對面那堵矮墻扔過去,瞄準一塊略微凸起的古老石磚?!芭椤?,很準地投中了。裴琰也揀了一塊石子,瞄準同一塊磚,“砰”,也投中了。兩人無言地投石,敲打墻上那同一塊磚??粗髯詮棢o虛發(fā),也看著那面墻巋然不動。已經(jīng)屹立千年的冷硬的墻,哪那么容易被你一顆石子出手,就敲碎了崩塌了?偶然的,莊嘯手里的石頭出去,裴琰那塊石子扔早了,趕著搶著就飛過去了,“砰”,精準地打到對方那顆石子。兩顆石子碰撞著雙雙落地,滾在墻根下,恰好滾在一起,誰也沒有滾走。投石問路,敲的是心。莊嘯猛然別過臉去,背靠土墻,沉默,眼睫毛上涂滿天頂?shù)墓饷ⅰ?/br>下一刻,裴琰也別過臉,直視眼前人。他湊上前去,在莊先生臉側(cè),一笑就難得露個酒窩的地方,深深地親了一口。……cao。親完了。是會一腳讓他沿著臺階嘰里咕嚕滾到雁門關底下去,還是繼續(xù)維持現(xiàn)狀,還是能怎么著?愛咋地就咋地吧。第三十三章小鮮rou這一口親下去,嘴唇和臉相碰的一刻,大腦一片空白,眼角金光四射,自己嘴唇guntang而對方的酒窩竟然也是熱的。裴琰捕捉著那熱度就被旋進去了。酒窩里沒有酒,他已經(jīng)醉了,眼前都不太現(xiàn)實。汗味,淡淡的香皂味,還有那種很男人的血氣陽剛的味道……他最稀罕的那種。時間有片刻定格,裴琰收回來,自暴自棄地往后一仰,也靠在城墻邊了,磕出“砰”的一聲。兩眼終于尋覓到天邊一只掠空而去頭也不回的飛鳥,心飄到天上,又掉回來,還是落在眼前人身上……莊嘯也一動沒動,兩人沉默了很久。媽的,戲都還沒拍完呢。倆女配還在網(wǎng)上掐得熱火朝天呢。裴琰親過去就有點后悔了,不是后悔親了莊嘯。親是肯定要親這一口,被拒了拉倒唄,以他的性格,不表白一場他一定不甘心,死都不瞑目,但今天時機不好。已經(jīng)都左一榔頭打在莊嘯左臉上,右一笸蘿打在右臉上,他現(xiàn)在就好比當頭再來一棒槌,把對方直接敲暈。怎么著,你現(xiàn)在讓莊先生當場“三選一”么?太不體貼人了。秋高氣爽,艷陽把光芒毫無保留地灑在兩人身軀上。城墻是金色的,就是要照亮每個人的心的角落,透亮透亮的,讓誰都沒得掩藏。莊嘯看著裴琰,那時其實有些震撼和感動的,誰不樂意被人當成個寶貝似的捧著、寵著呢?都覺著很暖啊。“我不是在劇組里閑得無聊就跟誰瞎撩的。”裴琰說。他怕莊嘯把他當成那種,在同個劇組里找人滾床單打野炮。這樣的人不少,進了劇組如狼似虎如膠似漆,出了劇組從此江湖不見各奔東西。“我大老遠把你從美國叫回來,不是跟你尋開心的。我認真的。”他又補充了一句。“跟我,你現(xiàn)在覺著開心么?”莊嘯問。“開不開心的……那就看你了唄……”裴琰含著自己的舌頭咕噥出這句話。“我怕過幾天你自己就會發(fā)覺,不合適,就不是一類人,怕你‘凍’著了,會感到失望?!鼻f嘯講話很平靜,很成熟,有時候讓裴琰覺著這人冷靜過頭,咱能不能在某些事情上就沖動一些?他原以為莊嘯可能會翻身而起翻臉炸毛,或者直接抬起一腳讓他滾下四百八十級臺階。這人冷靜到這輩子連炸毛都不會了,肯定不會揍他。親這一口是賺到了。早知道老子忒么直接照著嘴親,照著鳥兒揉啊……裴琰自己往自己心口擰了一把,真慫蛋。“我瞧準了,我覺著挺合適的?!迸徵f。“別犯傻了你!”莊嘯抬手,像哥對弟,胡嚕他的頭一把。手沒立即放開,立刻撒手怕他后腦勺一仰又磕城墻了。莊嘯的手粘在他頭上,沿著后腦勺摸下來,端著,把他的頭輕輕靠到墻邊。“我沒犯傻,我這么聰明,我這么有眼光!”裴琰說。莊嘯繃不住笑了一聲。裴琰也笑,然后狼狽地擼一把臉。莊嘯跟他說:“我對感情沒什么信心,沒有企圖心,也沒什么奢望。我實話實說,我這個人很難很難感到開心,或者幸福。生活怎么都是過,就是平淡過日子?!?/br>“那現(xiàn)在呢?”裴琰與之對視,指著自己的臉,“你看著我,你能不能生出幾分企圖心了?能不能有點兒開心幸福感?”莊嘯被他不依不饒纏得沒轍,笑得艱難:“有些事情你沒有經(jīng)歷過,你也永遠都不會經(jīng)歷,所以你不會有那些感受……有些人可能就是,不那么容易幸福吧?!?/br>裴琰:“…………”他再次無言以對。說什么呢?他覺著莊嘯這人對“感情”“戀愛”“婚姻”這些詞匯,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是不是就存在嚴重的誤解?但他又沒有資格去說教對方,沒資格跟對方說,你那些想法是有誤差的,原本可以不這樣“湊合過”。所謂開心不開心、幸福不幸福,真的需要各人去感受。這人壓抑太久了嗎。太缺愛了嗎。……莊嘯確實壓抑太久了,特想跟裴先生說:很少、很少能覺著開心,但是跟你在一塊兒閑扯淡,整天看你丫神經(jīng)病一樣嘚瑟耍寶,竟然是很歡喜的一件事,這感覺他媽的有點兒上癮了……你小子怎么這么可愛、這么招人疼呢?這種話,對著另一個男人講出來,總覺著哪地方不太對,從來沒有對一個男的生出這種莫名其妙想法。“回不回?。拷駜簺]你的場次?我記得有你的戲?”莊嘯猛地起身,臉上沒表情。什么開心不開心、幸福不幸福的扯淡話,到此為止,不會讓外人瞧出來的。“有我兩場戲?!迸徵粍印?/br>“你曠工?趕緊回吧?全組等你一人兒?!”莊嘯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