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洗澡？”

江川洗得更快，搓了一遍肥皂就出來了。他的頭發(fā)一直很短，用干毛巾擦幾下就已經(jīng)半干。他回到臥室，程凈剛剛吹干頭發(fā)，見狀也要給江川吹。沒吹幾下，江川忍不住逃了：“好了好了，再吹下去我耳朵要烤焦了?！?/br>
他翻出自己的睡衣扔給程凈，說道：“你先將就一下?！?/br>
剛才去洗澡的時候，江川沒有繼續(xù)耍流氓，內(nèi)褲外面還套了一條短褲，這會兒翻出一件工字T恤穿上，催促程凈趕緊睡覺。

程凈的背包就放在臺式電腦旁邊，江川翻出藥盒和之前沒喝完的礦泉水，說道：“程凈你上半夜剛睡過，這會兒應(yīng)該睡不著，先吃點褪黑素，繼續(xù)好好睡。我去沙發(fā)上躺會兒。”

程凈勾著嘴角：“我們一起睡過的。”

“那不一樣。”江川看著程凈吞咽下褪黑素，然后躺下了。他伸手關(guān)了燈，在黑夜里輕輕薅了薅男生的頭發(fā)，說道：“晚安?！?/br>
他起身，關(guān)上門離開臥室。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收藏~多謝留言~多謝投雷~

第28章028未來

028未來

西塘口這一代的建筑雖然又老又破，但有個特別明顯的優(yōu)點——冬暖夏涼。

六月顯得燥熱的天氣，室內(nèi)卻是連空調(diào)都不必打開的。不過在一些特殊的天氣里，比如“空梅”，室內(nèi)溫度依舊不算很高，但會特別潮濕悶熱，需要干燥和除濕。

江川穿著工字T恤和短褲，縮在沙發(fā)上睡到太陽升起來，然后被靳敏拍醒了。靳敏一臉的無語：“你怎么睡在這里，昨晚跑去喝酒了？”

“沒有。”江川迷迷瞪瞪地爬起來，“程凈在樓上睡著呢?！?/br>
“程凈回來了？半夜回來的？”

靳敏要上樓，江川拉住她，指了指樓梯口放著的拉桿箱，說道：“凌晨四點多回來的，他睡不好，讓他多睡一會兒?！?/br>
江川還沒清醒，也就這么隨口一說。靳敏要是多點心思，這會兒問一句“怎么會是凌晨四點才回來”，指不定他就說漏嘴了。

幸好靳敏不會把人往壞處想，這會兒腦補的是程凈凌晨從N市回Z城，喊通宵打游戲的江川去火車站接他。如果程凈不喊，江川可能要在網(wǎng)吧待整晚都不回來。靳敏有些感慨，果然只有程凈才能管得住江川這死孩子。

江星迷迷瞪瞪地去衛(wèi)生間，靳敏在江川的肩膀上拍了一把，說道：“星子也起來了，你去房間睡吧?！?/br>
江川嗯了一聲，趴沙發(fā)上轉(zhuǎn)眼又睡著了。

靳敏和江星都出了門，人聲車鳴聲從外面?zhèn)鬟M來，江川睡眼惺忪地上樓，果然看到程凈坐在床上跟小貓踩奶似的揉被單。他噗嗤一聲笑出來，站那兒看著。老半天程凈真正醒了，江川一步跨到床上，伸手把人摟住，說道：“還早，再睡會兒?！?/br>
“已經(jīng)醒了……”

江川不管，壓著身子讓程凈重新躺了回去，他還維持著摟人的姿勢趴在床上，迷迷瞪瞪地說道：“你加起來還沒睡滿六個小時……正常人要睡八個小時……”

“我一般四個小時就可以了?！?/br>
江川已經(jīng)聽不見程凈的反駁，再次進入夢鄉(xiāng)，睡得昏天暗地。

程凈側(cè)過身子，靜靜看著江川。男生平時的表情太多了，連帶著顯出兇相的傷疤偶爾扭曲出搞笑的形狀，沒有正形。這會兒安靜睡著了，眉眼周正，戾氣伏貼在毛孔底下，倒是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感覺。

隔著薄薄的毛毯，他的胳膊還摟著程凈，程凈挪開了，江川的整個人便隨之翻了個身，仰面繼續(xù)睡著，夢囈地發(fā)出哼聲。程凈勾了勾嘴角，起床。

夜里吃得太多，程凈到這會兒都不餓，昨夜隨手擺放在衛(wèi)生間的洗漱用品已經(jīng)被靳敏重新收拾整齊了。程凈從江川的漱口杯里取出自己的電動牙刷，用完了應(yīng)該收起來的，但他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伸了伸懶腰，精神也恢復(fù)了，程凈上樓回到江川的房間。

男生還在呼呼大睡，書桌上的東西很亂，程凈隨便收拾了一下，將面前一塊兒留出空白，然后打開電腦，翻出江川的期末試卷看了起來。

江川徹底睡醒的時候，程凈已經(jīng)分析完了主課的幾張試卷，正在對著excel表格錄入相關(guān)數(shù)據(jù)。江川翻身醒來坐在床邊上，有些不可思議：“你就不能多休息幾天？”

“我已經(jīng)在家休息一個星期了?！背虄裘鏌o表情，“你這幾天也根本沒復(fù)習(xí)吧，開學(xué)就高三了?！?/br>
江川：“所以抓緊再玩幾天啊。”

程凈將表格保存了，側(cè)身去拉江川，江川主動湊過去。程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在為了我、為了靳阿姨學(xué)習(xí)？”

“……沒。”江川覺得自己有點心虛。

程凈也不會被他這一個字就給忽悠了，說道：“江川，有些事情我不信你想不明白。你一直不太愛背書，說自己不喜歡動腦子，其實你只是覺得沒意義對不對？你對數(shù)字足夠敏感，但是中學(xué)課程的知識點有限，整體框架是很死的。再加上一中的教學(xué)模式，根本不會對學(xué)生的思維做什么拓展延伸。所以其實，你愿意主動投入的精力也很有限。

“其實你挺自負的，比同齡人都要成熟許多，不會去做展望未來這種聽起來熱血澎湃其實沒多大意義的事。但是，江川我問你，當你的同齡人也離開校園之后，他們也能夠像你一樣透徹認識生活的時候，你的早熟還有優(yōu)勢嗎？”

江川沒有想到自己一覺醒來面對的是這樣一番話，整個人有點懵逼。他把身子縮了回來，說道：“你就是要我端正學(xué)習(xí)態(tài)度好好高考唄?！?/br>
“高考在我眼里并沒有那么重要?！背虄粽f道，“有些人一生的輝煌，就是高考那個分數(shù)。江川，你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賺錢，但你賺錢不是為了你自己?！?/br>
江川看著程凈。

有那么一個剎那，他的腦海里閃過的是“兩個人的未來”，這雀躍的幾個字轉(zhuǎn)瞬就被他自己給吞噬了。他聽到程凈說道：“江川，為了你自己，好好把人生第一個輝煌弄得漂亮一點，然后我們試著一起創(chuàng)造點別的。”

比如奇跡。

兩個人生軌跡注定不同的人，如何并軌，走到一起。

這幾乎就是在許諾未來。被江川自己吞噬的幾個字再次從腦海里冒了出來，整顆心都充盈著按捺不住的喜悅。江川說道：“程凈，你是認真嗎？”

程凈點頭。

這是他幾乎想了一夜的事。

撇開抑郁癥的事情不談，未來這個話題是他和江川之間的主要矛盾。江川意識不到要為自己考慮，想的全是靳敏和江星，甚至連打游戲也是沖著賺錢去的。但如果有一天，靳敏再婚，江星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江川便會成為那個多余的。那個時候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