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不說行了吧？”

        誰家的小舅舅小氣成這樣的，蘇河樓子里的那些女子們當(dāng)真是眼瞎得很。

        寧衡這才滿意，帶著他們往里頭走：“誰讓你每回都喜歡不經(jīng)意的說上幾句大實(shí)話。”

        “哼！”陳珍一貫爭辯不過他，一進(jìn)了門，就氣鼓鼓的朝老夫人的明德堂去了。在寧家，老夫人那可是把他當(dāng)祖宗一般的供著，若他和寧衡在同一處，那也是越不過陳珍去的。

        這份慈愛里到底摻雜了幾分利益，其實(shí)陳珍看得一清二楚，他更喜歡同小舅舅等接觸，只是這會在寧衡這兒吃了癟，急需要一個(gè)人來呵護(hù)他。

        “爺...”寧全兒看著那遠(yuǎn)走的背影，詢問著。

        “不管他，這小子精得很?！睂幒獍瓮染统L歌院走去。

        鶯歌院里，綠芽正手舞足蹈、活靈活現(xiàn)的給月橋唱伴俱佳的說著外頭的那熱鬧事兒，說道激動處還嘖嘖幾聲：“姑娘是不知道，那女子也太不要臉了點(diǎn)，看她那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個(gè)家窮的，卻沒想做出那樣的事兒，最后啊被那婦人給拖走了，我看回去免不了一頓打?！?/br>
        月橋聽得有趣兒，只還是有些疑惑：“這女子雖不堪，不過往日里可不見你如此說一人?！?/br>
        說起這個(gè)，綠芽就一肚子氣，鼓著臉道：“奴本不愿如此，不過這回是那廚房的小丫頭邀我去的，結(jié)果一到地兒，那小丫頭便指著那女子說，那模樣身形像極了在外頭打聽姑娘，說您壞話的那人?！?/br>
        “是嗎？”

        月橋怔然，正仰著頭要問，外頭的簾子卻突然被打開，寧衡大步跨了進(jìn)來，臉色有些不悅：“哪個(gè)膽子這般大，敢說你壞話了？”

        月橋主仆倆都沒說話，寧衡又問了一聲，不過這次是指著綠芽問的：“你來說，誰罵你主子了？”

        綠芽期期艾艾的看了看月橋，又看了看寧衡陰沉的臉色，只得抿了抿唇說道：“就今日外頭那跟周家公子撕扯的女子?！?/br>
        寧衡一聽，那臉更是沉的厲害：“她說什么壞話了？”

        綠芽不知該如何接口，不過寧衡也不需要她接口就大步邁了出去：“我找她算賬去?！痹舅€樂得周敬被纏上，最好是被纏著脫不開身弄回后院去，那到時(shí)候就熱鬧了，定然是雞飛狗跳的。

        現(xiàn)在嘛，他決定收回前言，先好生的教訓(xùn)教訓(xùn)那女人一頓。

        不過還沒走到門口，月橋就叫住了他：“你先站住！”

        頓時(shí)寧衡就轉(zhuǎn)回了身，不情愿的看著她：“咋了？”

        月橋搖頭，只道：“算了吧。”

        不過就是被說了幾句壞話罷了，女人家，有誰不愛碎嘴的？

        “不行！”寧衡一聽就不干了，義正言辭的說道：“這女人不僅僅貪慕虛榮，愛攀富貴，這嘴上也是個(gè)不把門的，編排壞話都編排到你身上了，我不過是教訓(xùn)教訓(xùn)她罷了，讓她往后長點(diǎn)記性，莫要背后說人是非而已?！?/br>
        就像前頭那劉家的二少夫人，他不也只是逼著人上門道了歉嗎？又不是出手打女人什么的......

        月橋道：“她現(xiàn)在也定然受了教訓(xùn)了，未來還不定如何呢，都這樣了，你教訓(xùn)她也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周家是定然不會納一個(gè)這般在大街上就撒潑攀富貴的女人進(jìn)門的，哪怕是個(gè)妾室。再說，綠芽先前也說了，那女子還有個(gè)婆家，只是沒過門，這會被婆家人給逮了回去，還能放過她不成？

        都成這樣了，她何必再去臟了自己的手。

        一個(gè)人，給他最好的打擊，莫過于費(fèi)盡心機(jī)，想得到的得不到，明明觸手可及偏偏就如同水中撈月一般，霧里看花。

        那人，已是得了個(gè)教訓(xùn)。

        寧衡聽懂了，雖然一口氣兒還是沒降下去，但腦子是冷靜了下來，不置可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忙又把先前忘記的事兒給辦了。

        “全兒，把畫像給抱過來?！?/br>
        他剛喊完，外頭寧全兒就進(jìn)了來，把手中一摞畫像給放在了屋中的案上，諂媚著溜須拍馬的說著寧衡的好話：“少夫人可是不知，為了這一疊畫像，少爺今兒可是跑了整整一日，到這會兒還沒用膳呢?！?/br>
        聽得月橋好笑不已，余光瞥見窗外的余暉落下，彎彎的柳葉眉不禁一挑，順著說了句：“那便使人傳膳過來吧?！?/br>
        寧衡大喜過望，對匆匆離去的寧全兒好生的在心里贊揚(yáng)了一番，抿著唇邊的謝意，端著身子在飯桌上坐了下來。

        這會，他哪里還記得旁的什么女人、找茬的事兒了？反正下回也是可以去的嗎...但跟月橋在一塊兒吃飯，這可以頭一回，那樣有這重要？

        寧全兒辦事很快，出門沒多久就有廚房的人送了飯菜上來，看那分量還是兩個(gè)人的，桌上擺了慢慢一桌，有那青鳳髓、蓮心薄荷湯、碧梗粥、金絲酥雀、如意卷、八寶鴨、掛爐山雞、櫻桃酒釀等等，看得月橋直皺眉。

        就兩個(gè)人，哪里吃得下這般多的東西？

        “你不是讓廚房那邊把菜全給搬過來了吧？”她問著一邊兒立著的寧全兒。從五皇子昨兒來了后，府上的吃食雖說一下就變好了不少，但就是吃一頓飯食罷了，連那御前的菜色都搬了上來，哪里是好了不少，真真是與往日一個(gè)天上，一個(gè)地下。

        對這做派，她是不喜的。

        寧衡往常是吃慣了這些菜色的，倒沒覺得有何不對，反倒是寧全兒眼珠子一轉(zhuǎn)便回道：“少夫人放心，這里都是二三品的菜色，不少大戶人家屋里都做的，廚房那頭還余了不少點(diǎn)心，等著待會各房主子們墊墊肚子的。”

        他摸了摸頭，臉上還有些憨厚：“廚房那頭說這菜做多了，本是為了孝敬五殿下的，不過今兒殿下雖爺一直在外頭，這不便做多了些?！?/br>
        廚房那頭的都是人精，向來是打探清楚了再開始燒飯，怎會多？不過月橋也懶得拆穿，敷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寧衡這邊也給她勺了櫻桃酒釀，捧著遞到她跟前兒，笑著道：“嘗嘗?！?/br>
        這個(gè)時(shí)節(jié)的天兒，在白日里還帶著溫暖，到了夜晚，才開始發(fā)著涼意，這櫻桃是從南彎府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個(gè)頭大，甜甜的，尤其那色澤，紅艷艷的十分喜慶，再配上那雪白的酒釀，裝在這白色的玉杯里動人心魄得很。

        月橋的目光卻從那杯中綻紅的圓潤飽滿的櫻桃移到那緊緊捏著被沿的手指，到那含笑的臉，到那眸里的期待小心，心口驀然被一只手給狠狠捏住一般。

        眸中變化莫測，幽深復(fù)雜。

        半晌，她接過那杯中紅梅，一飲而下。

     

    96.不悔改

        黃儷被淮嬸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