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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開始愈合,卻并未愈合完全,所以……”“死者的年齡,必然在三十五歲到三十八歲之間,誤差不超過兩歲?!?/br>溫祁父親生他時都四十了,所以放在棺材里這個,不可能是他爹。圍觀群眾一片嘩然。雖然他們有些聽不懂盧櫟的話,但這樣的知識水平,驗尸技能簡直逆天,太值得膜拜了!相比起來,旁邊那個穿一身白衣,初看姿態(tài)氣質(zhì)都很亮眼,細(xì)想?yún)s好像故意要先人一步看尸體定結(jié)論,阻止別人行動一樣的白時,就刺眼多了。這位一直在眾人面前刷存感,說什么平王是為了他來的,還要主持開棺驗尸,溫堡主卻沒讓……所以沒堡主沒同意,他就用這個辦法了么?若結(jié)論果然是中毒而死,的確能顯的他厲害,可盧先生卻看出這不是溫堡主的爹……有點打臉啊。“哈哈哈——”沈萬沙終于憋不住,笑出聲來。他拽著赫連羽衣角,指著白時,笑的捂著肚子,腰都直不起來,“摘星你聽到他說什么了么?他說溫祁爹是中毒而死,但其實棺材里不是溫祁爹哈哈哈哈——”赫連羽擔(dān)心沈萬沙站不穩(wěn)跌倒,半摟住他,“嗯,蠢到家了。”沈萬沙看向臉色略黑的溫祁,“對不住,不該在這樣嚴(yán)肅的場合大笑,對逝者不敬,可實在太好笑了我忍不住……溫堡主,你打哪請來這么個活寶?”祭拜了數(shù)年的墓地里埋的竟然不是親爹,溫祁的確很傷面子,可他都召集英雄大會請大家見證挖爹的墳了,面子什么的早就沒了,所以心態(tài)上還算放的開。而且他現(xiàn)在心情不好的原因,一多半都是在想,這是誰干的,他親爹在哪兒??!所以對沈萬沙的行為并沒有太多反感,還有那白時,也的確過分了。之前他派溫九閑親自過去勸白時:反正你也受傷了,需要休息,大冷天的,就別過來折騰了。誰知道白時當(dāng)面答應(yīng)的好好,轉(zhuǎn)頭就自己跑過來了,當(dāng)著那么多人,他又不好趕他走。溫祁有些不懂,白時這是圖什么?平王與盧櫟一同前來,肩并著肩,態(tài)度親切自然,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出端倪,他哄人那一招,可不管用了……白時身體一顫,幾乎站不住。這是他最后一個扳回顏面的機會,沒想到還是搞砸了……他咬著唇,不甘心的看向棺材里的骸骨。他師從余智,技術(shù)幾乎是同輩人里最頂尖的,他可以分辨骸骨是男是女,也能看出二十歲和五十歲不一樣,可若要精確骸骨年齡……他做不到。盧櫟是怎么看出來的?牙齒磨損……要怎么界定?矢狀縫冠狀縫又是什么東西!刺骨寒風(fēng)吹過,白時冷的牙齒打顫,可他卻不敢繼續(xù)丟臉下去了。他瞪了盧櫟一眼,默默退后了兩步。盧櫟理都沒理白時。他心里仍然很介意白時與趙杼很親密的事。趙杼修長眼睛瞇起,手指曲起給暗衛(wèi)發(fā)了個指令。他要知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尤其那個叫白時的,到底怎么惹著了他媳婦。暗衛(wèi)邢左接到命令,立刻忙碌了起來…………“這怎么可能不是我大哥,你是不是看錯了!”一個粗壯的聲音傳來,盧櫟定眼一看,是溫祁的叔叔溫讓。溫讓身后,百步遠(yuǎn)的樹叢間,有一抹青色身影,看起來很熟悉……好像是阮英。他怎么也來了?身體受得住么?盧櫟沒理會溫讓,倒有些擔(dān)心阮英。他看了眼溫祁,溫祁悲憤情緒正濃,并沒有發(fā)現(xiàn)阮英。沈萬沙好不容易找到盧櫟,根本看不得盧櫟受委屈,從懷中掏出一顆小金球,丟了趙杼一下,示意他管一管,“這是哪根蔥?”趙杼更不舍得盧櫟受委屈,一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媳婦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就不高興,連眼色都沒丟給溫讓一個,鋒利目光直接定在溫祁身上,“這根蔥——”溫祁立即示意手下把溫讓控制住,“沒什么?!逼酵跛刹桓胰?!盧櫟看看沈萬沙,又看看趙杼,心內(nèi)微暖。他們總是這樣,無條件的相信他,保護他……可是他對自己的技術(shù),也是有自信的。他調(diào)整心情,認(rèn)真問溫祁,“你父親去世時……是怎么樣的情況,可有人與他一同出事?”“我爹去世時,我不在身邊,聽下人們說,我爹是走火入魔而死,并未牽連他人,所以——”“啊不對!”溫祁還沒說完,溫九閑突然插話,“有一件事!”他跑上前與溫祁回話,“老堡主去世,停靈七天入葬時,有個忠仆跟著殉身,下去伺候老堡主了!主人們感念其忠心,便把他埋在老堡主身邊,您聽說后還特意給他造個了墓碑……”溫祁濃眉緊皺,想了一會兒,點頭,“的確有這樣的事?!?/br>盧櫟眼瞼微闔,思緒迅速轉(zhuǎn)動,這其中……可是有什么蹊蹺?“那個殉主下人,埋在何處?”細(xì)思之后,盧櫟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溫祁指著往東百步遠(yuǎn)的小墳包,“就在那里?!?/br>盧櫟看清楚方位,眼睛微瞇,“勞煩堡主,那邊……也開棺吧?!?/br>溫祁臉色更暗,如果……是他想的那樣,他可是被人耍的厲害!他一揮手,立刻有身材健壯的屬下拿著工具過去了。“至于這邊這位——”盧櫟指著棺材里的骸骨,“雖然他不是你父親,但裸|露白骨部分全部淺青發(fā)黑,生前的確中過毒,而且中毒很深。”他提醒溫祁,“這具尸體埋在本來應(yīng)該是你父親的墓地,個中必有隱情。在未找到你父親,情況未查明之前,這具尸體,還是好生保護,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破壞為好?!?/br>溫祁鄭重點頭,“先生所言即是,我溫家這樁案子,還需先生仗義幫忙,溫祁在此先行謝過?!?/br>“堡主無需多禮?!北R櫟拱手回了個禮。那邊在挖另一個墳,這邊也不方便繼續(xù),短暫時間內(nèi),大家都閑下來,就等著新墳挖開看結(jié)果。盧櫟嘆了口氣,手抄進袖子里。這個動作有些不雅,但他實在有些冷。趙杼拉過他的手,緊緊握在手里。他的手很大,也很暖,完全包裹著盧櫟的,暖意順著手掌,一點點爬進心間……盧櫟看了趙杼一眼,他舍不得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