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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兒看了起來。古云深也生怕古幼雪看見關(guān)于“余雅”的那一段,見孟若換了一本,不禁松了口氣。可還有一根神經(jīng)卻一直是緊繃著的。從第一次見面,古云深就覺得孟若怪怪的??墒窃僭趺垂?,只要事不關(guān)己,古云深就不會去管閑事。而他現(xiàn)在卻非常好奇這姑娘是什么來頭。古云深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想。而他這個想法才產(chǎn)生沒多久,就得到了證實。把古幼雪和孟若送到家以后,時間還早,奶奶把他叫進去聊了一會兒天才走的。當(dāng)他從別墅里出來,穿過綠意盎然的庭院時,便看見孟若攔在了去路上。古云深駐足,他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似乎有點明白孟若的來意了。但是他并不說話。孟若終于率先開口:“明日的聚會,我可保幼雪平安無事。”“哦?不是普通的聚會嗎?怎么現(xiàn)在又說得和刀山火海似的……”古云深表面上一派淡定,心下卻是又肯定了幾分,明天的邀請果然不懷好意。孟若冷然道:“你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吧?”古云深收起想套話的意思,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慵饶鼙Wo幼雪,我去不去又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泵先粽Z氣冷硬,一點也不屑于打啞謎:“你不去,餓鬼怎會現(xiàn)身?”古云深有一瞬間的錯愕,有點不相信這么快就能接觸到真相。孟若冷笑,看上去和古幼雪一般大的年紀(jì),卻透著這個年齡的少女不該有的一股凄艷。她并未用言語作答,而是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古云深的疑問。下一剎那,古云深突然感覺孟若身上爆出一股戾氣,那股無形的氣息強烈到仿佛rou眼可見,如開閘的洪流宣泄開來。而在這濃郁不散的陰煞之氣間,一縷半透明的靈魂從她體內(nèi)凝聚起來,浮上半空,霎時變作一頭巨大的白鹿。這離奇的一幕,沒有一點防備地出現(xiàn)在眼前。古云深愕然地看著這頭通體透明,渾身散發(fā)著瑩白如玉光澤的獸類向自己走來,竟然完全忘記了退避,就那么定定地看著它。它身軀似鹿,頭卻猙獰如野豬。兩顆尖利的獠牙一直延伸到了雙眼下面,長嘴赤面,頭上一對大角,狀若珊瑚。宛如神靈與惡畜有機地結(jié)合在一起,反差巨大,卻又渾然天成。良久,古云深才不敢置信地吐出了那頭獸類的名字:“你是……無損獸!”“是我?!蹦谦F類口吐人言,還是少女的聲音,冰冷而空靈。無損獸居然真的存在!古云深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復(fù)雜心情,不像震驚,也不是悲哀,又或許這些情緒兼而有之。總之,在有心理準(zhǔn)備的情況下,古云深的內(nèi)心仍然無法平靜。以前,古云深認(rèn)為無損獸之類的傳說,不過是古時人們對豐衣足食的美好幻象罷了。什么天降祥瑞,如果這種動物真的存在,他認(rèn)為這并非祥瑞,而是一場災(zāi)難。在當(dāng)中,這的確就是一場災(zāi)難。那些永遠也吃不飽的替身,與一頭永遠不死的神獸。饑餓無止境,凌遲就會無止境。不……也不一定是饑餓。填飽了肚子以后,殘忍就會停止嗎?無損獸的再生讓這樣的傷害成為了稀松平常的事,人如果連罪惡感都沒有了,才是真正的惡。在數(shù)不清的歲月中,它已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這樣的浩劫。卻總也不死。不知這是幸還是不幸。如果這是幸運,那么在遇到秦思危與他的餓鬼弟弟后,這幸運便結(jié)束了……對它來說,生命就是一場凌遲。古云深不愿去回憶那段讓他感到極度不適的文字,可是那段文字現(xiàn)在卻變成了血淋淋的現(xiàn)實,呈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無損獸緩緩向他走來,鮮血勾勒著它的足跡,地上一片猩紅。那一身純白的皮毛,也很快被鮮血浸透,宛如從修羅地獄中浴血而出,血腥與煞氣縈繞在鼻端。古云深沒想到,無損獸竟會偽裝成一個人類少女隱藏在古家。在中,它是餓鬼的宿敵。因被餓鬼替身無度索取,且手段極其殘忍,在這樣的活地獄里被囚禁百年之久后,這充滿靈氣的神獸終于喪失了愈合能力,從此便傷痕累累,體無完膚。它心懷滔天的怨恨,又被陰煞之氣侵染,最終化為厲鬼。它與餓鬼有著真正的血海深仇,至死無休。復(fù)仇,是刻進靈魂當(dāng)中的執(zhí)念。“所以,你是要我當(dāng)誘餌,引出餓鬼?”古云深抬眼看向那雙泣血的雙眸,巨大的無損獸正睥睨著他。“對?!?/br>它身上戾氣極重,那是無比危險的氣息。古云深竭力壓制著毛孔中透出的悚然感,問道:“可我為什么要去?你不會傷害幼雪,也不會看著她被別人傷害,不是嗎?”不知為什么,古云深就是能肯定“孟若”對古幼雪是沒有惡意的。但對他可就不一定了,他也沒有理由答應(yīng)去做一個誘餌。古云深試探的話語并沒有激怒無損獸,它也沒有要否認(rèn)的意思。而是拋出了一個古云深意想不到的條件:“那么便來做個交易吧,你替我引出餓鬼。至于條件,你應(yīng)該很想知道古家為什么世世代代總被鬼怪所擾吧?”它湊近那張皮開rou綻的獸臉,歪頭盯著古云深的眼睛,好像能透過眼睛看進他的心里去。如它所料,這無異于擊中了古云深心底最深處那根弦。難道他遇上的一切,真的都與古家總是鬧鬼的根源有關(guān)嗎?一時間,他想起古之謠的死,自己莫名其妙的喪命,以及這一世突然蠢蠢欲動的鬼怪。是啊,還能有其他解釋嗎?如果只是無緣由的倒霉,才會令人絕望吧。古云深胸中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竟覺得憋悶難以呼吸,可他還是強自鎮(zhèn)定地問道:“為什么你這么篤定只要我去了,餓鬼就會出現(xiàn)?”無損獸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羨慕秦思危與秦悠那樣長久的活著嗎?”古云深沒想到它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想想書中描述秦悠成為餓鬼以后所遭受的那些折磨,就有些不寒而栗。當(dāng)即搖了搖頭。無損獸說:“生不如死,卻還要不擇手段、千方百計地活著。那是因為他們還不得解脫。”古云深道:“可他們的行為不是讓自己越陷越深嗎?”那篇里提到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餓鬼所需要的替身也越來越多,而餓鬼轉(zhuǎn)移到替身身上的痛苦,也不及他自身所受之萬一。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結(jié)果已經(jīng)可見一斑。無損獸答道:“他們不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