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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五分鐘,管教們就將全體囚犯整隊完畢。然而,等足一個小時之后,卻仍未見到要迎接的人。獄警A等的不耐煩,一屁股坐在地上,埋怨道:“那幫蓋世太保!就知道拍馬屁拍馬屁拍馬屁!”遠處忽然有車聲傳來。“噓,”獄警連連做手勢示意他站起來,“來了來了?!?/br>尖利的哨聲響起,有獄警手持警棍,一邊朝大門跑過去一邊呼和著讓囚犯排列整齊。喻崢嶸站在隊伍靠后,遠遠看見監(jiān)區(qū)門口的兩扇黑色大門緩緩打開,幾分鐘過后,一輛黑色的轎車穿過緩沖安全區(qū),從大門口駛?cè)搿?/br>這么大的陣勢,應(yīng)該是監(jiān)獄長無疑。最近聽多了這位“納粹”監(jiān)獄長的事跡,喻崢嶸不禁對他有些好奇。可惜,他排的太后面,車又開的快,集中了目力也只能看見轎車后座的一個模糊輪廓。眨眼之間,黑色轎車便駛過了整個囚犯陣列,轉(zhuǎn)彎進了辦公區(qū)。重大任務(wù)完成,大門緩緩關(guān)閉。獄警們領(lǐng)著各自管轄的囚犯排隊回監(jiān)室。離開cao場前,喻崢嶸望了一眼轎車消失的方向。一個多小時的等待,就為了這一分鐘的排場。饒是他見慣了世面,也不禁為這樣的權(quán)力所咂舌。在黑水港這個封閉的王國,監(jiān)獄長,果真是權(quán)力無邊的皇帝。監(jiān)獄長的盛大回歸不僅讓他的下屬們一陣忙亂,也讓新來的囚犯們好奇不已。監(jiān)室熄燈之后,小猴子迫不及待的跟老囚犯們打聽這位監(jiān)獄長的事跡。“監(jiān)獄長啊,”一個混了幾年的囚犯笑道,“他的外號是納粹,能做啥事你自己想?!?/br>“這么嚇人?”小猴子咋舌,“他是不是吃香喝辣還打人罵人?”“這算啥?”旁邊一名囚犯接口道,“他是這里的皇帝,想干嘛就干嘛,想搞死誰就能搞死誰,他要是看上你,嘿嘿,你還得謝謝他呢!”“看上我?看上我什么?”小猴子聽不懂。監(jiān)室里頓時響起一片猥瑣的笑聲,任憑小猴子?xùn)|問西問,就是沒人告訴他。“聽不懂就別聽了,”喻崢嶸聽不下去,忍不住開口提點,“平時別往人多的地方湊,監(jiān)獄長回不回來跟你沒關(guān)系。”“老俞,你這話就不對了,”聽他這么說,監(jiān)室里老資格的囚犯插嘴道,“他回來,我們說不定要倒霉。”“喔?”喻崢嶸不解。老資格的囚犯不緊不慢的給他解釋:“納粹每次去S市回來,監(jiān)獄里都會有人調(diào)來調(diào)去,你看今天那些拍馬屁的,都盼著被調(diào)出去呢!等他們調(diào)走了,就會有新的管教替上來,有些年輕管教剛來的時候會殺雞儆猴,要是誰撞到槍口上,有的霉頭好觸了!”就著這番預(yù)言,臥談結(jié)束的時候,大家心情都不輕松。以喻崢嶸對S市官場的了解,納粹多半是去市里開了人事協(xié)調(diào)會——調(diào)些新入職的公務(wù)員到監(jiān)獄來,同時再給監(jiān)獄轉(zhuǎn)出去的獄警找個接收的單位。轉(zhuǎn)進來的人多屬無奈,轉(zhuǎn)出去的差事則有肥有瘦,難怪這里的獄警要如此討好他。監(jiān)獄里的人事斗爭喻崢嶸無心研究,對他來說,安安穩(wěn)穩(wěn)地渡過刑期,就是目前最大的愿望。果如那個老資格的囚犯所言,人事調(diào)動來的很快。沒幾天,分管喻崢嶸所在監(jiān)室的管教獄警換了個年輕的小伙子。然后,不僅是管教,連協(xié)助獄警管理犯人的犯人組長也換了一茬。這些組長平時負責(zé)組織囚犯做工、打飯、放風(fēng)等等一應(yīng)事務(wù),反正所有獄警該干卻不愿意干的事情,都會交給這些組長去做。作為交換,組長們可以免于做工義務(wù),只要能討好管教,他們的減刑積分拿的比普通囚犯更快,很多時候,還能狐假虎威的作威作福一番。那天上工的時候,喻崢嶸這個監(jiān)室分配到了新的訂單,在縫紉室里縫牛仔褲。喻崢嶸和小猴子還有幾個新來沒多久的囚犯都不會縫紉,新組長指了一個熟練工教他們。牛仔褲的縫線有點復(fù)雜,熟練工教了挺久才教會所有人,大家集中精神踩了幾條,派小猴子拿去給組長檢查。“不合格,”組長瞟了一眼小猴子捧過去的褲子,“返工?!?/br>小猴子被他說的愣在當場,捧著褲子剛想辯解,卻被他身后的喻崢嶸拉了拉衣服。“知道了,組長?!?/br>喻崢嶸邊說邊把小猴子推回座位,遞給他拆線的工具,又低聲吩咐道:“別撞槍口?!?/br>小猴子無奈接過工具,氣鼓鼓地開始拆線。拆線比踩線難得多,大家好不容易拆完縫線,再照著之前教的方法,仔細踩完了縫線。再次交上去的時候,恰逢管教獄警來巡視,他站在組長后面,冷眼看著組長將返工后的牛仔褲扔到地上。“還是不對,重做?!?/br>這一做,就做到了太陽西沉,其他所有人都收工。在組長的刻意為難下,喻崢嶸這一組的牛仔褲合格的沒幾條,大多數(shù)拆了又做做了又拆,根本完不成當天的指標。“你們是豬嗎?”空曠的縫紉室里,組長劈頭蓋臉的罵人,“豬都比你們聰明!”“你他媽又不說哪里不對,明明在故意找茬!”喻崢嶸來不及攔,小猴子已是忍不住和組長互懟起來。“你說什么!”組長站起來推了小猴子一把,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我說你故意找茬!”小猴子不甘示弱,站起來就沖過去要和組長打架。喻崢嶸攔腰抱住他,死命按住了不讓他過去。誰知組長并不罷休,見小猴子被制止,沖過來照著小猴子的臉一左一右抽了兩個響亮的耳光。“今天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啊啊啊啊!”小猴子受不了這等屈辱,甩開喻崢嶸發(fā)瘋似的沖過去和組長扭打在一起。到這份上,喻崢嶸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明里過去拉架,暗地里也幫著小猴子,讓他揍那個組長。縫紉室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外面的獄警,等他們監(jiān)室的管教進來的時候,正見到小猴子騎在組長身上揍他,而喻崢嶸和其他幾個囚犯則在旁邊按著組長的腿。“反了你們了!”獄警抽出腰間的電警棍,劈頭朝小猴子抽去,“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打架!”藍色的弧光一閃而過,被電警棍抽到的小猴子發(fā)出一聲哀嚎,在喻崢嶸面前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想要立威的管教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幫架的人,下一刻,藍色的弧光再次在警棍頂端閃現(xiàn),喻崢嶸手臂一麻,半邊身子都火辣辣的疼。他硬挨著挺了一下,管教見一棍子沒把他撂倒,又是一記抽上他的肩膀。如同切割四肢般的痛楚瞬間席卷全身,喻崢嶸終于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