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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仍然閉著眼睛,溫柔的泉水吻過他的身體, 將他一整年積攢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辭舊迎新,溫泉旅館果然是個好地方。 跡部景吾的確有將星野鈴拜托給他關(guān)照幾天。 但星野鈴那家伙是他能關(guān)照的了嗎? 如果讓跡部知道他和星野鈴之間的勾當(dāng), 知道他對星野鈴之間的恣意縱容,跡部不當(dāng)場撕碎他才怪。 忍足正暗自腹誹著,他放在池邊的手機響了,鈴聲是中島美雪的。 “宍戶,麻煩幫我遞一下。” “真是麻煩啊。泡溫泉也有人給你打電話,新泡的女友嗎?”宍戶亮瞥了一眼手機屏幕,是視頻來電,頭像是跡部景吾口銜玫瑰花的照片,頓時滿頭黑線,“……啊,當(dāng)我沒說?!?/br> 忍足擦了擦手,按下接通鍵。 視頻那邊的跡部正在喝酒,穿著華麗的浴袍,晃著手里的酒杯。 酒杯不是高腳杯,而是四方玻璃杯。 忍足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品紅酒的跡部開始喝濃烈的威士忌。 “跡部,新年好啊?!?/br> “忍足,小鈴呢?” 跡部眸光微閃,顯然是對渾身冒著熱氣的忍足不太感興趣。“剛才沒打通她的電話?!?/br> 忍足神色不變,保持微笑:“在女湯那邊睡著了吧,我剛才給她拍了照片,等會兒發(fā)給你?!?/br> “你沒對本大爺說謊吧?她有沒有闖禍?” “沒有?!比套憧嘈χ鴵u搖頭,“你心中的小鈴,和我認(rèn)識的不太一樣?!?/br> 跡部提起星野鈴,總是先問她有沒有闖禍犯渾,再談其他。 考慮過她的處境、名聲、未來,唯獨沒有考慮她的感受。或者說是考慮了,卻沒有放在第一位。 任何人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質(zhì)疑,都會感到不快吧? 當(dāng)然了,這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忍足不想?yún)⑴c,也不想cao心。 “本大爺明天就回日本了,到時候冰帝網(wǎng)球部的成員聚一次吧?!臂E部將杯中剩下的威士忌喝完,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忍足,替本大爺向其他人問好。新年快樂?!?/br> “知道了。” 忍足掛了視頻電話,從手機里翻出星野鈴去年拍的照片,發(fā)給了跡部。 他手機里存了一堆星野鈴的照片,就是為了幫星野鈴隨時隨地應(yīng)付跡部。 知道這樣不好,但他有什么辦法呢? 跡部和星野鈴,他當(dāng)然幫著女性這邊了。 照片剛發(fā)出去,手機又響了。 他接通。 “忍足醫(yī)生,法醫(yī)部并沒有收到你說的尸體啊?!敝痔姨傻穆曇袈犉饋碛悬c急躁,“我都問過了,今天在你說的地方?jīng)]有人撞到電線桿,倒是有一起敵聯(lián)盟成員襲擊路人引發(fā)的sao動,據(jù)說受害者是個十幾歲的女生?!?/br> 忍足瞇起眼睛,這和星野鈴事先跟他描述的情況不太一樣啊。 星野鈴說是搞到了假死藥,到時候在無人的地方吃下去,隨便撞根電線桿,然后讓忍足想辦法把她的尸體偷走保存好,等待二十四小時后的蘇醒。 聽上去有點扯,但分析一下,只要藥沒問題,就基本可行。 忍足是醫(yī)生,對于逆天的假死藥當(dāng)然感興趣,星野鈴時常會給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物作為謝禮,卻對來源只字不提。 “據(jù)說是烈焰英雄安德瓦的親戚?!?/br> 那應(yīng)該就是星野鈴了。 “桃太郎,想辦法讓你朋友把那具尸體留下,先不要解剖,我明早會過去處理,你做得到?!?/br> 桃太郎的辦事效率極高,成功率從來都是百分之百,且很能保守秘密,這讓忍足侑士很滿意。 “啊,你不早說,聽說那具尸體已經(jīng)被安德瓦先生帶去火化了,現(xiàn)在正在去火葬場的路上……” “你說什么!” 忍足侑士瞬間從水中站起,濺了附近的向日岳人一臉?biāo)ǎ骸百?,你聲音小點?!?/br> “馬上攔住安德瓦,讓他不要去火化?!?/br> 忍足侑士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的話,他差點就把牙齒咬碎了。 “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安德瓦啊?!?/br> “想辦法聯(lián)系!不能火化!我馬上去火葬場!”忍足侑士迅速掛了電話,左手拖起向日岳人,右手拽起宍戶亮,“工作了!長太郎,跟上!” “干什么啊!”向日岳人極為不滿地穿著衣服,“不是說等會兒去鹿兒島賞雪的嗎?” 忍足侑士戴上眼鏡,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星野鈴出事了,現(xiàn)在不去解決,明天跡部回來會把我們一并火化了。” “臥槽,什么鬼?關(guān)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沒做?。 ?/br> 忍足侑士邊開車邊打電話給樺地讓他安排直升機,然后繼續(xù)打電話給轟焦凍。 但無論他打多少遍,轟焦凍就是不接,最后他手機屏幕一黑,徹底沒電了。 忍足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方向盤上,簡直氣炸了好嗎? 星野鈴好歹也在轟家住了快一個星期,一點感情都沒處出來嗎? 她這才剛“去世”,安德瓦他們不需要悲傷個幾天嗎? 不辦葬禮的啊? 悲傷一個晚上也行啊,轟焦凍不是有冰凍的個性嗎?把她凍起來放在家里,這個天也不會壞的啊。 當(dāng)天就送她去火化了,這特么是多不待見她??? 還好安德瓦還知道要送去火葬場燒,沒有直接自己一把火燒掉,要不忍足就徹底狗帶了。 “轟焦凍你倒是快點接電話啊??!” * “焦凍,別太難過了。” 吊唁廳里,安德瓦看著站在星野鈴遺體前沉默不語的轟焦凍,憋了半天只能說出這么一句廢話。 從警局拿到死亡證明,將尸體帶來火葬場的這一路上,轟焦凍始終一言不發(fā)。 按照程序,星野鈴的尸體是應(yīng)該先送去解剖的,但因為真正的肇事者只是一個孩子,而且還是意外行為,如果調(diào)查過程太過張揚,會在社會上引起輿論風(fēng)波,對孩子的成長很不利。 加上安德瓦的交涉,最終目暮警官取得了上級的同意,出具了死亡證明,將星野鈴的尸體交由安德瓦一家負(fù)責(zé)安葬。 …… 雖只是意外相識,但人非草木,感情還是有了。 饒是安德瓦這樣看慣生死離別的英雄,都不免心生難過。 星野鈴最后撲在轟焦凍身上擋下那顆足球的場面過于壯烈,那時他是能阻止的,但誰也沒有想到一顆足球就能要了她的命。 偏偏世事難料。 安德瓦想起第一次看到星野鈴的時候,小小的一團(tuán),抱著膝蓋縮在床上,兩只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在他以一副威嚴(yán)冷漠的姿態(tài)審問她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拔了他半截胡子。 后來的日子,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他拿她毫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