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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昆澍剛從一條小巷中繞出來,突然聽到一聲凄厲尖細(xì)的唳叫!聲音像是從大老遠(yuǎn)傳來的,卻尖銳得幾乎穿透他的耳膜。昆澍嚇了一跳,以為是鷹在傳達(dá)什么訊息。他快步跑過去,然而下一刻,他身后傳來振翅的聲響。昆澍轉(zhuǎn)頭一看,是鷹,正跟自己朝著同一個方向飛去。不對!鷹是從自己身后飛來的,可聲音分明是從前方傳來!怎么回事?不是只有一只雄鷹嗎?神鳥朱雀的聲音也并非如此……難道還有另外的鳥禽神獸?昆澍心中疑惑大盛,不由得加快速度,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先前找大眼的麻煩的男孩此刻已嚇得癱在了地上。最初他們朝著大眼丟東西,然而這個有著野獸瞳孔的小怪物只是抱著腦袋逃竄,竟沒有一點(diǎn)反抗的意思。四周的人已圍成一個牢固的圈子,他哪里跑得出去,漸漸地頭上臉上便被砸出血來,看上去好不狼狽。有些大人看不下去了,便出聲阻攔道:“別丟了別丟了。只是個小孩子,興許是染了什么怪病呢。這樣下去你們可要把人打死了!”“就是,”一些看不慣男孩一貫以來仗著家里權(quán)勢便為所欲為的人也開了口,“出了人命,人家父母告到底,可不是家里有點(diǎn)錢有點(diǎn)勢就一定兜得住的。”大眼年幼,身子又瘦弱,看上去毫無威脅,即便長了雙怪眼睛,忌憚他的人也不多,更何況他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會怕一個小孩子嘛?于是附和的人漸多,然而卻始終沒有人真正站出來維護(hù)大眼。男孩身旁的幾個跟班心中有所顧忌,再看見大眼蜷著身子護(hù)住要害部位躺在地上的可憐模樣,慢慢地停下了手。男孩聽眾人言語,本就心中不滿,此時更是猖狂的叫囂道:“呿!有什么好怕的!這都這么久也不見有人來找,興許是個沒爹沒娘小野種呢。就算真找上門來了,我難道還怕……”“閉嘴!”憤怒的吼叫聲驟然響起。男孩下半句話卡在喉嚨里,看著那個前一刻還蜷縮在地上發(fā)抖的小不點(diǎn)撐著身體爬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過來,泛紅的眼睛透露出幾絲詭異,讓他忍不住退了一步。昆澍趕到時,人群一片混亂。一半是因為在半空中興奮地盤旋嘶鳴的鷹,一半是因為……倒在血泊中的男孩和跪坐在一旁的大眼。昆澍被圍觀百姓擋住了視野和道路,并看不清里頭發(fā)生了什么,可心中隱隱有不詳?shù)念A(yù)感。“都散開!散開!各自回家去!”昆澍保持著鎮(zhèn)定,試圖指揮人群疏散。然而還是有大部分人近乎虔誠地看著半空的鷹,執(zhí)著地不愿邁開腳步。“引他們離開!鷹!”鷹似乎不太情愿,盯著大眼又看了許久。然而人群躁動,時不時也波及到了大眼,鷹終于才振了振翅膀,飛離此處。眼見著眾人隨著鷹的方向而去,昆澍終于得以走近過去查看里頭的情況??吹揭呀?jīng)奄奄一息的男孩,昆澍瞳孔一縮。一旁的大眼始終低垂著腦袋,見昆澍靠近也沒有動作,至始至終都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昆澍蹲下.身去檢查男孩的情況,胸口尚有起伏。昆澍稍稍松了口氣,此人是他下屬的兒子,雖說頑劣不馴,壞事混事干的不少,先前也跟昆羊干過幾架,可畢竟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而且,若是這孩子出了事,以他下屬對兒子的寶貝程度,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到時鬧個不停,也是個頭疼事兒。男孩身上華麗的衣裳已經(jīng)破爛不堪,尤其是胸前的衣料,已被撕成條狀。最嚴(yán)重的傷在胸口,五道可怖的抓痕,皮rou外翻,鮮血直流。昆澍替他止了血,眉頭卻是蹙成一團(tuán)。他轉(zhuǎn)頭盯著大眼。“發(fā)生什么事了?”大眼不語,握成拳的雙手悄悄地藏到身后。他自認(rèn)為這個動作很隱蔽,卻不料昆澍突然一把擒住他手腕,強(qiáng)硬地掰開他的五指。沾了鮮血的五指。“你……”昆澍“你”了許久,卻是說不出什么來。大眼自知藏不住,奔潰地跪倒在昆澍身前,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望和顫抖:“不要告訴爸爸好不好?我、我也不知道……以后不會的,不會的……不要讓他知道,不要……”大眼恐懼地大哭起來。即便被打得頭破血流時他也不曾這般害怕過,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變得強(qiáng)大了??墒?,他想成為的是受人敬仰的能夠保護(hù)好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勇士,而不是一個被人厭棄令人恐懼的怪物。昆澍輕輕嘆了口氣,他抬起大眼的頭,幫他擦了擦糊了一臉的眼淚和鼻涕。“你的眼睛……藏不住了?!?/br>大眼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敏銳地知道了昆澍想說什么。“既然他能頂著流言蜚語將你們帶回來,自然是不在意的。像個男子漢一樣,該面對的時候勇敢去面對,別只會哭?!?/br>黑巖作息時間一向是規(guī)律到有些變態(tài)的地步,因此時間點(diǎn)一到,他便脫了衣服上床。李涵林不知黑巖有裸睡的習(xí)慣,見他毫無顧忌地在自己面前脫得□□,臉上莫名發(fā)臊。幸好兩人雖然睡的一張床,卻有兩床被子。黑巖疊了脫下的衣裳,熄了燭火,又展開被子,這一來一回,□□沉甸甸那物便隨著他的動作晃蕩。李涵林忍不住多瞥了一眼,雖然有些傷自尊,可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黑巖那小兄弟的確雄偉得很。李涵林并無多大困意。他點(diǎn)亮桌前的小油燈,確定昏暗的燈光并不會影響到黑巖睡覺后,便拿起一本書翻閱。其實他現(xiàn)在手癢得很,一個月沒雕刻了,總覺得難受極了。只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明日若是可以,定要想辦法弄些工具來。房間里有著第二個人的呼吸聲,這讓習(xí)慣一個人的黑巖有些難以入眠,但畢竟他的身子也不是鐵打的,多日的奔波也是讓他有些勞累,于是便慢慢合上了眼。李涵林看書看得有些晚,睡意來襲,便躡手躡腳爬上床。然而他剛觸及床面,就見黑巖猛然睜開眼,皎潔的月光將他眼中的殺意映照出來。李涵林嚇得全身一僵,汗毛倒豎,絲毫不敢再有所動作。黑巖見是李涵林,眼中殺意漸褪,還稍稍往里挪了些。想象中的大喝一聲翻身躍起從枕頭底下抽出匕首一刀劃斷自己喉嚨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李涵林這才動作僵硬地爬上床,又窸窸窣窣地給自己蓋上了被子,小心翼翼地睡在床沿邊上。夜里,寒露深重,涼風(fēng)習(xí)習(xí),李涵林的毯子掉落床下,冷得瑟瑟發(fā)抖。一個翻身,觸及溫?zé)嵘碥|,便迷迷糊糊纏了上去。作者有話要說: 下集預(yù)告:翌日,推開家弟閨門的涵錚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