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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取暖罷了。傻瓜!虧我還故意給你找了些雜草墊在你的下方。劉少爺忿忿不平地想著,但想終歸只是想,他還不是睡在另一邊去了。火,一直燒著,但坐在地上,有些潮濕的地板,透過骨頭,僵進了劉少爺嬌嫩的身子。劉少爺抖了抖身子骨。他感覺好冷。冰冷冷的,周圍靜悄悄的,本來停了的雨,說變就變地下了起來。不僅如此,寒風又時不時刮進來,刺進劉少爺骨子里。他本來的睡意,一下子給吹跑了。現(xiàn)在睡不著的劉少爺,即便再想怎么睡去,可每當他快迷迷糊糊地要睡去時,不自禁地就想到電影里,野外被殺的片子,頓時他又像打了狗血一般,打起了精神。況且,下雨聲又掩蓋了其他雜音,若是有猛獸襲擊他們,他們豈非一命嗚呼了!劉少爺不習慣這樣的環(huán)境,他很是敏感,曾經(jīng)在家里,換了床,若沒睡個一星期,睡都會睡不安穩(wěn)。現(xiàn)在更嚴重了,總覺得一覺醒來,自己就會到天堂了。也不知道潛伏在暗處的蟲獸什么時候會來突襲他們。就在他這般想著時,“別害怕,習慣就好”雷少爺側過臉,陰暗下的嘴唇,正漸漸地發(fā)白,他額頭上,冒出一滴滴豌豆大的冷汗,但即便這樣,他也勉強著自己,安慰劉少爺。劉少爺聽他說,雖然看不清在黑暗中他的嘴唇,但單是看到他冷汗不止的額頭時,他就頓時意識到了,雷少爺現(xiàn)在是受了傷,還沒來得及治療!“對了,我竟然給忙忘了,你受傷了,我該給你療傷才是。”劉少爺一下子找到事情干,眼睛冒著白光,立馬蹦跶到雷少爺面前,說著,就想一把撕開他的衣服,好看他的傷口。但卻有個阻力,打擾他,阻礙著他,那是一只,強勁而有力的手,他猛地握住劉少爺?shù)男揲L的手,劉少爺莫名其妙地抬頭,卻見雷少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劉少爺說不出的危險,而后,耳畔響起仿佛惡魔低沉的聲音“你在做什么?”“做什么?!”劉少爺挑眉,接著理所當然地回答“療傷。你受傷了,自己苦苦挨著痛,不跟我說,你真傻!”劉少爺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讓雷少爺啼笑皆非,“你懂醫(yī)?”雷少爺挑眉看著他。劉少爺見他那副表情,頓時不高興地說,他可是看出來雷少爺背后蘊藏的含義,“即使我不醫(yī),我也治得好你?!眲⑸贍敶笱圆粦M道。這毒連雷少爺都解決不了,劉少爺又豈能有辦法?療傷就在他們去爬山的當晚,另一邊的情景,卻是大不相同。“老爺,您打算怎么做?”坐在上方主位的儒雅男子,聞言,淡淡地說“不用多作理會。不過是些小丑罷了?!?/br>“……是的,老爺?!毕路降睦先斯ЧЬ淳吹卣f。劉家主用茶杯砌了砌茶身,似疑惑道“劉兒呢?他怎么如此慢?!闭f著是外人不理解的話。但忠誠的老仆人,卻是一聽,就立即明白了,了然地對自家老爺說“老爺,雖然少爺他已經(jīng)當上了家主,但再怎么說,也沒老爺您那么有自制力。他今早,便早早出門去了?!?/br>劉家主沒聽他繼續(xù)講,就張望了四周,看這片幽靜地帶。“也對,劉兒,又豈會喜歡這般幽靜。”劉家主似自言自語,低聲喃喃道。食指劃過水跡,然卻終會不留下一絲痕跡。眼中的茫然,卻意外地全與他身旁的古色古香,雍容典雅的裝潢,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了。似乎在說,它們的存在是什么?它們經(jīng)歷了幾個世紀的意義是什么?劉家主也在想,他不再是家主,他想要做什么?老人見劉老爺如此,背著手,搖了搖頭,便走了。他雖是上任老爺?shù)钠腿耍缭谌昵?,上任老爺便放了他以及他的家人自由?/br>他已經(jīng)子孫滿堂了,而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老爺,卻與前任老爺一般,獨自站在高臺之上。接受著那些人的贊美,那些人的嫉妒,那些人的報復。但也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是老爺,還是上任老爺,他們眼中竟然都有一種神似的、好似已經(jīng)看破了天機一般的滄桑。雖然這代的老爺,與上代的老爺,長相沒一處相似。可就這氣質,卻無法讓人說他們不是父子。當老人走了,只有一人在這里獨坐著。手觸著冰涼的陶瓷中傳來的熱度,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春風。孤獨的劉家主看著遠邊燒得正火紅的黃昏,披著綠草的高山,用鋼鐵與水泥建上的一層又一層的高樓大廈,以及自己屋檐的低矮,令他突兀的是,不知過了多久,他竟然漸漸從自己住了將近三年的低矮房屋,感到蕭條冷落,以及纏繞在心頭上的寒冷。他從不是個任性的人,但此刻,他竟然作出與往日性情不一的動作,他輕輕一躍,腳立在結實的地上,他望著儼然月已徘徊于斗牛之間的景色,仿佛在對遠邊的人,又仿若對自己說“是時候該拜訪了?!?/br>劉家主瞬間就決定了,他打算就在現(xiàn)在這一刻,他要把自己隱忍了將近二十年的念頭,全部解放。曾經(jīng)因為家主責任,壓抑住念頭,而去多番推辭。現(xiàn)在是時候該結束了。現(xiàn)在他儼然已不是家主了,他可以不再那么壓抑著自己了。雨下得越來越大,天空中忽然積滿的烏云,好似從巫峽來的詛咒,示意他必然會失敗的征兆。然而,懷揣著雀躍的劉家主,顯然無視了它。而另一邊,則仍舊霹啪霹啪的響。“可別小瞧我,就算我不懂醫(yī),我也可以治好你這個病?!?/br>劉少爺湊到雷少爺身前,其距離之近,到雷少爺身子再稍微前傾下,就便能與劉少爺來個的親密接觸。這景色有多曖昧,雷少爺就有多僵硬。那晚,劉少爺與那人的話,他都聽在耳里。雖然有可能,是假的,但,這也無法否認劉少爺也許真是guy的可能性。頓時腦子里變成了一團漿糊。雷少爺面對過許多棘手的事,但這次,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還要覺得棘手。畢竟,往日,他至少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又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忽然打起架來。有一股聲音,叫他推開劉少爺,但另一股聲音,卻是沉默。前者是理智,后者是感性。可是雷少爺這個平日一個理智嚴謹?shù)娜?,今日不知道為什么,身體多次不聽理智使喚,就像之前逃亡一樣,明明知道應該拋棄劉少爺,但卻仍舊回去救了,又若現(xiàn)在一樣,直直地坐在那兒,好像想等著劉少爺來撫摸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