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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真被扣上個無故在坤寧宮門前滋事的罪名,饒是再不愿意,她終是吐出“殘廢”兩字。只是這兩字似有千斤重,又長滿鋒利的倒刺,一路從喉嚨刮傷至唇角,讓她嘴中都仿佛有了血腥味。 田容華身邊的宮女并不清楚剛剛都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家小主突然暴怒給了汪才人一耳光。但小主最忌諱什么她這個貼身伺候的豈能不知,若無此事,是絕不會說出那兩個字的,一時間看汪才人的眼神也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汪才人竟敢把小主的心傷血淋淋揭給她看,活該被打臉。 汪才人比她還震驚,一直隱忍著的淚水控制不住地自頰邊滑落,“我沒有。嬪妾沒有。”她用力搖著頭,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李婕妤,“婕妤您知道嬪妾的,嬪妾、嬪妾哪里有那個膽子?” 李婕妤皺緊眉,早已十分不耐,正要開口讓田容華給汪才人道歉,皇后身邊的毛尖自殿內(nèi)步出,嚴(yán)肅著一張臉問:“何事如此喧嘩?”又微帶不悅道:“皇后娘娘管理宮務(wù)日夜cao勞,昨晚又沒有睡好,這會兒正準(zhǔn)備小憩養(yǎng)養(yǎng)精神。幾位小主若無要事,就別在這里打擾娘娘休息了?!?/br> 再不甘,也沒人敢嚷嚷著找皇后評理了。容淑儀見那邊幾人散了,收回視線揮揮手,“走吧?!?/br> 玲瓏是個極有求知欲和八卦精神的好姑娘,一路雖不言語,卻一直在思考。待回到西配殿,她問辛虞:“小主,您說,汪才人到底有沒有說那話?” 看平日行事自然更像是田容華在故意尋釁,但宮里盛產(chǎn)戲子,且個個演技出眾堪比影后,連她都多少會掩飾一點情緒了,其他人誰又能說得清。 辛虞沒回答,反問:“你覺得呢?” “汪才人一向膽小,不似會說那種話的?!绷岘嚜q豫道:“但奴婢不夠聰明,看人不一定準(zhǔn)的?!?/br> 真相到底如何,辛虞也說不好,干脆不予置評。 至于其他人,對此事看法不一。 有跟玲瓏想到一處的,有懷疑汪才人深藏不露故意報復(fù)田容華揭她傷疤的。也有覺得田容華心機深沉,鬧這一出既打了之前言語諷刺她的李婕妤的臉,又丟出那樣的話讓人覺得她也是情有可原,還引起不少人對汪才人的懷疑與探究。畢竟她一直以來都表現(xiàn)得很在意顏面和左臂的不便,輕易不會吐出“殘疾”這兩個字。 后院里自家小老婆那點矛盾一時半會兒還傳不到紀(jì)明徹耳里。 事實上他雖不喜后宮傾軋,但也沒閑到成日里不理朝政專門給那些女人斷官司。只要別鬧得太過,比如說傷及子嗣,或者倒霉直接撞在他的木倉口上,比如當(dāng)初的王寶林和秋茜,他一般懶得理會。 此刻,他正忙著和幾位朝中重臣與心腹臣子商量欽差人選。 鄭英不過是他拿來試探辛虞的幌子,從未打算真的用他,朝中眾人也俱不知曉。 但他們有始終嚷嚷著要徐徐圖之不能cao之過急的,有明哲保身生怕事情落到自己頭上的,還有或求建功立業(yè)或想從中撈一筆的躍躍欲試。 最后商量來商量去,派了許家那邊舉薦的人選。 雖說文臣武將天然便是兩派,相互看不順眼十分正常。但許家自開國起便手握兵權(quán),又連出兩位皇后,多年下來在朝中陪植了不少勢力,其中也包括文官。 紀(jì)明徹沒有反對,他倒是想看看,許家能查出個什么結(jié)果來。而兩淮那些人,又敢不敢和許家對上。 只是紀(jì)明徹和許家都沒想到的是,欽差一行快馬加鞭,剛到兩淮地界就遭遇山匪,等官兵收到消息趕去之時,人已身首異處。 “朝廷欽差說殺就殺,真是好大的膽子!”紀(jì)明徹當(dāng)朝大發(fā)雷霆,質(zhì)問幾個一直持反對意見的大臣,“今日敢動朕御派的欽差,明日是不是就敢動朕的皇位朕的江山了?如此膽大妄為罔顧國法,你們還要朕忍著他們徐徐圖之?” 沒人敢在這風(fēng)頭上根他對著干,被點到名的全跪地連聲呼不敢。 發(fā)過脾氣,紀(jì)明徹又叫他們商議此事當(dāng)如何處理,要不要接著派遣欽差,又要派誰。 文武百官又各執(zhí)一詞爭論起來。你說要嚴(yán)查欽差遇害一世,揪出幕后黑手嚴(yán)加懲處,他說要按兵不動,為防打草驚蛇盡量暗中查訪。 紀(jì)明徹黑著臉聽完,只叫再擬欽差人選,起身退了朝。 出謹(jǐn)身殿這一路他面上始終陰云密布,看得伺候的人個個夾緊了尾巴,生怕一不小心被遷怒。 不等抵達乾清宮,他突然叫跟在御輦邊的劉全:“派人去通知昭容華今晚侍寢?!?/br> 劉全忙躬身應(yīng)是,完了又不解地抬頭望了望天。這個時候,提侍寢會不會太早了點兒? 大概紀(jì)明徹也察覺大早上便通知妃嬪侍寢顯得太急色了些,過了須臾,又吩咐:“算了,這事稍后再說,你先叫昭容華下午到乾清宮來,練字。” “是?!眲⑷珣?yīng)聲,在心里默默為那位倒霉的昭容華掬一把同情淚。 辛虞有陣子沒蒙天子召喚了,雖然明里暗里被不少人嘲笑,但關(guān)起門來日子過得十分舒坦。既然里子都有了,面子就不必看得那么重。不論被怎么嘲笑失寵,她都只盯著第三項的經(jīng)驗,把對方的話當(dāng)系統(tǒng)提示聽。 所以熟悉的小祿子再次到來時,她驚訝多于驚喜?!氨菹略趺赐蝗幌肫鹞伊??”話脫口而出,她才覺得有些欠妥,忙又加上一句:“看我,這許久沒見到陛下,都?xì)g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br> 怎么突然想起您來了?當(dāng)然是心情不好想找人排解唄。小祿子的師父是御前大總管劉全,比誰都更清楚這位容華在陛下那里受到的待遇,也不在意她是否口不對心,“這個奴婢不知,容華若有疑問,可以去問陛下?!?/br> 那還是算了吧,她可怕聽到什么扎心的答案。辛虞腹誹著,不情不愿地帶上玲瓏去了乾清宮,心里還在想,大概這宮中最不高興見到皇帝的妃嬪就她一個了??伤膊皇且婚_始就這樣的啊,那位變態(tài)沒開始折騰她時她還滿有上進心的,誰知道…… 哎,伴駕總比侍寢強,她身上那些傷可才好沒多久。 然而辛虞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把她當(dāng)宮女使喚了一下午,長平帝仍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又留了她一同進晚膳,然后,你們懂的。 ☆、87.許嬪 辛虞都做好了再和長平帝打個兩敗俱傷的準(zhǔn)備, 結(jié)果那位今天不發(fā)瘋了。動作是還狠了點兒, 重了點兒, 折腰了點兒,但至少沒咬得她身上都是帶血的牙印。 之前在互毆中沒占到便宜, 辛虞痛定思痛, 決定放棄對這具身體武力值不切實際的幻想, 改走潑婦撕逼路線, 今日出門前特地把指甲修得尖尖的。 本想著對方要還跟上次那么變態(tài)地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