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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爺,王爺派了秦管家過來,正在外面求見?!?/br>秦子臻皺眉,順手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讓他等著?!?/br>“是!”紫霞巧笑嫣然,早已習(xí)慣了主子的我行我素,怠慢秦管家又如何,反正他們從來不在一條船上,就算費心討好,秦管家也不會向著主子。☆、第015章秦子臻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衣裳,用過早飯之后,這才慢悠悠地前往花廳。“世子?!鼻毓芗椅⑽⒐恚浑p深不見底的眼睛暗沉如海,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滿。“何事?”秦子臻抬了抬眼皮,眼神漫不經(jīng)心地滑過他。秦管家恭敬地說道:“王爺吩咐奴才前來,看看世子住得可還習(xí)慣?”“我很好?!鼻刈诱樯袂槔淠浇菑澠鹨荒ㄗI諷地弧度,秦管家的態(tài)度看似恭敬,實際卻目中無人,原主曾經(jīng)不知被激怒過多少回,王爺派他前來,顯而易見不安好心。秦管家臉上露出一貫的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世子爺請別客氣,只管吩咐奴才便是,王爺說了,您到底是平西王府的世子,行事還需注意分寸?!?/br>秦子臻心中一默,立即明白,敢情是那箱珠寶惹的禍,長春等人出去辦事,打著平西王府的名頭,想要查出珠寶的來路并不難。要是換了原主,肯定已經(jīng)被秦管家激怒,他的行事哪里不知分寸,竟然還要一個奴才指點!秦子臻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心中冷笑不已,秦管家這次恐怕要打錯算盤了,作出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秦子臻說:“那敢情好,秦管家替我謝謝父王,如今我這身子弱,正需要上好的千年人參和靈芝,你讓人給我送來吧?!?/br>秦管家心里一堵:“世子說笑了?!蓖踅y(tǒng)領(lǐng)早已匯報清楚,世子爺身體好得很,每日能繞著莊子跑十圈,哪里弱了。“誰跟你說笑?!鼻刈诱槟抗庖荒?,臉色倏然冷了下來:“好你個狗膽的奴才,居然敢欺瞞主子,還說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原來只是糊弄人,簡直放肆!”秦管家面色暗沉,眼底閃過一道冷芒,還不等他辯駁,秦子臻疾言厲色:“還是說父王只讓你來裝裝樣子,根本沒有關(guān)心與我。”秦管家不說話了,這頂大帽子他可擔(dān)不起,哪怕世子說的是實情他又豈敢承認(rèn)。秦管家強撐出一個笑容,恭敬地回答:“世子爺誤會了,千年人參難得,王府里沒有多少存貨,故而奴才不敢自作主張?!?/br>秦子臻勾起唇角,瞬間收斂身上的戾氣,緩緩笑道:“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區(qū)區(qū)千年人參而以,父王肯定不會舍不得,要不然旁人還會以為,父王疼我是做給朝廷看呢。”秦管家心中狐疑,猜不透世子這話有幾分深意,然而他卻不敢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生怕世子又說出什么驚人之語,轉(zhuǎn)而道:“王爺詢問世子,是否還需要人手,您的身子嬌貴,實不需勤加苦練,跟一群奴才混在一起實在不像樣子?!?/br>秦子臻涼涼地笑了,秦管家這話說得有水平,既點出他身體很好不需要千年人參的事實,又告訴他不用勤勉奮進(jìn),更用一群奴才貶低他自甘下賤,分明是不想讓他學(xué)好,不想讓他有出息,不想看見他有任何努力......都說虎毒不食子,放在平西王這兒,絕對是一個笑話。秦子臻語氣不善:“不然還能怎么樣,下一次遇見刺客,你去給我擋刀?!?/br>秦管家語結(jié),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世子爺根本不按牌理出牌,臉皮厚得可以,絲毫沒有被他點出謊言的尷尬,一時之間他竟不知該怎樣接口,干脆直言不諱地說道:“王爺關(guān)心世子,不希望世子太過勞累,如果真想習(xí)武,可以去王府里的演武場,莊子上弄的亂七八糟不像話,外人看見會丟了王府的臉面,還有小少爺,雖然他是庶出,可也不能成日和鄉(xiāng)下孩子混一起,平白丟了自己的身份,王爺?shù)囊馑际墙o他找個姨娘養(yǎng)著學(xué)學(xué)規(guī)矩?!?/br>秦子臻眼神幽暗,一點點變得鋒銳,變得咄咄逼人,沖著門外怒喝:“來人,去把王統(tǒng)領(lǐng)給我抓起來,重打五十大板,送回平西王府去!”“是!”外面的下人立馬領(lǐng)命,一個個精神抖擻,只以世子爺?shù)姆愿牢菑摹?/br>“世子爺......”秦管家愣住了,世子的反映有些不對。秦子臻面色陰狠:“那個該死的狗東西,居然敢玩忽職守。”否則莊子上的事情又豈會傳到外面,又豈會丟了王府的臉面,秦管家聽懂了世子的意思,心卻沉到了谷底,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王統(tǒng)領(lǐng)罪不至此,奴才也只是說說而以?!?/br>秦子臻氣定神閑,眉梢一挑,似笑非笑注視著他,面上哪還有一絲怒火。青霜撲哧一笑,言語利落地反駁道:“秦管家這話就不對了,您是王府的大管事,代表了平西王府的臉面,言行舉止哪能隨意,王統(tǒng)領(lǐng)沒有守好莊子,世子爺打他五十大板已是開恩,您就無需求情了。”秦管家心生惱怒,果然是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出什么樣的奴才,區(qū)區(qū)一個丫鬟竟然也敢奚落與他。“秦管家無事請回吧,本世子還有事情要忙,對了,記得把那狗東西也帶走。”“世子爺請慢?!鼻毓芗疫B忙說道:“不知世子爺可否認(rèn)得這件東西?!鼻毓芗艺f完,小心翼翼從懷里取出一條刺目耀眼的鉆石項鏈,此時已經(jīng)被改成一抹額飾,絢*人,富貴至極。秦子臻眼中閃動著一抹玩味,心知正題來了,口吻略顯輕佻地說道:“見過,那又如何?平西王府要什么沒有,父王該不會惦記我的私房吧。”秦管家被噎了一下,話語卡在喉嚨里,原本準(zhǔn)備的說辭吞了回去,換成:“敢問世子此物是何來路?”“海外商人運來的,你們向來瞧不上眼,怎么?你們這是后悔了?”秦子臻這話有理有據(jù),他結(jié)交的朋友王府從來斜眼看人,如今就算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疏漏。“哪個海外商人?”秦管家言語急迫,眼中仿佛看見了一條賺錢的通天大道。秦子臻目光鄙夷:“我哪知道,誰有功夫關(guān)注這些芝麻小事。”秦管家半信半疑,按照世子以往的性情,確實會只顧享樂,根本不會思考其他細(xì)節(jié),然而就他今日所見,世子爺?shù)拇_如傳言所說一般變了,這句話是真是假有待考量,要不是世子的態(tài)度仍舊囂張跋扈,沒有幾個人能學(xué)得出來,他還真會以為世子爺被人替換了。“世子請在仔細(xì)想想?!?/br>秦子臻嗤笑一聲,眼神不屑地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