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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忍住。即使挨著木屋地板的屁股冷地發(fā)顫,心臟也因恐懼而猛烈收縮, 她也不能表現(xiàn)出異樣!她不敢去看容淵, 卻能感受到, 一束陰冷目光從容淵的方向直直射過來!到底還是個十九歲的學(xué)生,她冷似的, 往柳慎那處湊了湊。 柳慎看她一眼, 沒有別的反應(yīng)。 他對自己這個學(xué)生的印象原本很不好。出身世家的貴公子看慣了爾虞我詐,待這種女人基本免疫, 可今日同生共死, 就沖她沒有一開始就丟下他,或趁人之危這一點,他到底對她有所改觀。 只是, 這改觀并不足以讓他對她炙熱的情感作出任何回應(yīng)。 那司機看到這一幕,在心里嗤之以鼻:裝什么裝!別以為他今兒沒看著,就是個靠女人的小白臉!他快速而色氣地瞟了夏瑜一眼, 腦子里盤算著一些下流而齷齪的計劃。顯然,第一日一帆風(fēng)順過頭的勝利,與此時懷抱里女人柔軟的身體,讓這個總是隱忍著的中年男人的粗俗野心吃了膨化劑般驟然膨脹! 實際,那眼神在場人都見到了。 白九川與容淵毫無表示,柳慎下意識皺了皺眉,而夏瑜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氣。至于司機懷抱里的黃書情,則是嘲諷地眨了眨眼,再看時,又是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 有了第一日的經(jīng)驗,白九川再開木屋時,便沒有莽撞出去,而是就地觀察。清晨的陽光打在寬闊土路,光路下漂浮的灰塵清晰可見。她掏出一張紙符,甩到前方,紙符左右扭曲前行,穿過很遠的距離,回到白九川手心兒時并無任何變化。白九川掂量掂量,率先走出去。 夢魘已經(jīng)不在了。 第二日的任務(wù)是九葉草,白九川聽到后首個想到的就是找到鏡子那一處草坪。她領(lǐng)容淵大步流星地走,后頭四人大步流星地跟。白九川微微不悅,她可不想幫助他們完成任務(wù),在保證自己和容淵完成任務(wù)后搗搗亂倒還可以。捏一下容淵的手掌,在他怔愣時,白九川走慢一步,踮腳,貼他耳邊道:“待會跟住。” 說完,隨便撿了個不入眼的小岔道踏進。 這岔道怪異的很。如今山上別處明明是逢夏入秋的時節(jié),這里卻愈發(fā)嚴寒,走了幾步,竟有碎雪飄下!白九川暗叫不好,怕是又著了哪個鬼怪的道法! 從幽藍天空飛下的雪片越來越大,白九川正欲折回,就見前頭“砰!”地一聲,一片白色!抬眼!這竟只是一個碩大雪人的左腳!就在這時,一陣狂風(fēng)刮來,混著雪形成巨大風(fēng)暴,在二人不遠越演越烈! 白九川捉緊容淵的手腕:“快跑!” 說完,挑了個極其刁鉆的角度,既能繞過雪人,又能避開風(fēng)暴,二人沖了出來! 后頭還有風(fēng)雪肆虐的嗚嗚聲,二人不敢回頭,直到重新回到岔道口,感受不到背后那股即將要追上來的冰寒才松了口氣。 “呼!”白九川抹了把汗:“岔道真不該隨便進!” 這時候,耳邊響起來一陣頭皮發(fā)麻的聲音,那音色好像是用錐子在劃拉冰塊:“是啊——” “??!”白九川本能松開自己握著的那雙冰涼的手,猛然望過去,容淵還是容淵,只是仿佛被凍成了個冰娃娃,透明的臉龐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們換條路走吧!” 誰要和你一起走! 打了個冷顫,白九川哆嗦著手從包里再掏出一張火符,手指捏著一甩,火符成了一團紫金火焰,那冰娃娃仿佛因白九川的行為被激怒,卻又忌憚著符咒,只留在原處,歪了歪頭,哀然道:“不想和我一起走么?” 白九川盯著他,沒點頭也沒搖頭。 “那就”冰娃娃拖長了這句話,邊說著,邊露出一個天真懵懂的笑:“成為我的傀儡罷!” 他手指迅速伸長,指甲變得又尖又利,直直向白九川的心來!一秒就來到白九川胸前!白九川連忙躲開,得虧這冰娃娃夠蠢,身體也不靈活,竟接連幾次,讓白九川看運氣躲過!火符雷符上陣皆不好使,眼見著白九川便實打?qū)嵚淞讼嘛L(fēng)! 運氣也有用盡的時候。 “磅——!”白九川狠狠砸到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眼前一抹白色,她顧不得身體上的痛苦拍地,一個鷂子翻身,竄出兩米遠! 冰娃娃這時也因白九川的難纏憤怒起來!它咯咯咯地笑著,白九川正疑惑之際,一陣陰冷從上往下罩來,抬眼,不知何時,高遠天空變得逼仄,刷刷刷刷!有無數(shù)尖利冰錐從上頭射來!毫無疑問,若是不能在它們落到一定高度是找到破解之法,白九川必死無疑! 咯咯咯地笑聲與緊急的情況讓她心神大亂,容淵的莫名失蹤也讓她心思龐雜,她下意識咬破手指,掏出身上所有的符咒——實際上不必想那么多,只能賭這一把! 她瞇著眼,看著那些快速下墜的冰錐子,好像將它們當作最主要的敵人,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飛身,將沾了許多鮮血的符咒貼到冰娃娃的身上! 凄厲的哀嚎從冰娃娃的“喉嚨”里發(fā)出,無數(shù)冰塊破碎,劃傷白九川的衣服,臉頰,她狼狽地躲擋著,心中卻長舒一口氣!賭贏了! 冰娃娃這個插曲過去,白九川損失慘重。 容淵失去音信,符咒全用光了,衣服破破爛爛,臉還多了條血口,從左上額斜貫?zāi)橆a,所幸沒傷到眼睛! 她拖著殘敗的身軀走回主道,沒有再貿(mào)然行進,而是原地休整很久,順道等容淵,也思考關(guān)于容淵的事。 她想她是有幾分自作多情了。實際上容淵并不需要她,帶著她反而不利于他行事,所以才會一次次,想要借著這山中的鬼怪分散他倆。而她,其實也并非必須與容淵在一起。接下來,她怕是要獨自戰(zhàn)斗。 嘆口氣,想明白事情,體能也恢復(fù)地差不多,白九川接著向前走去。 找九葉草的過程還算順利,在草叢里扒拉不到半個小時,她就找到一株并蒂九葉草。將其采下來,分開放著,白九川望著左右景致倒是好,看了看時間,才下午兩點。 摸一摸空癟癟的兜,白九川決定還是先回木屋。今兒實在驚險,再說好奇心害死貓,這山也沒什么好探索的。她來這里只有唯一的任務(wù):要讓容淵成為這場游戲中的唯一贏家! 她慢悠悠地走著,臨近要進木屋,卻見著一個血糊淋拉的人,容貌全毀,只能憑借白大褂辨識出,這是柳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