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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我想車上、車輪上,一定有什么特別的痕跡,他才特意去洗。那種痕跡一旦被看到,就能讓人推斷出,他藏身在何處?!?/br> 眾人都是一靜,皺眉沉思。 尤明許說:“他的鞋底也有那種痕跡?!?/br> 許夢山:“臭味。店員說他身上有種特別的臭味。” 特別的痕跡? 特別的臭味? 那是什么地方? 一個警察朗聲說:“垃圾場?難道是垃圾場?” 有人眼睛一亮:不錯!城市的垃圾場都在郊區(qū),如果藏人,根本無從發(fā)現(xiàn)。 尤明許想了想,卻搖頭:“不是垃圾場。垃圾到處都有,就算車輪里嵌進什么垃圾,也是正常的,沒有特定指向性,他不會特意去洗。而且湘城的大垃圾場都是公共的,人多、車多,管理也規(guī)范。他要帶著五名人質(zhì)進去,還要控制那么個倉庫,很難不驚動別人。而一些小的廢棄垃圾場,不會有那樣寬敞明亮干凈的倉庫?!?/br> 邏輯清楚,條條反駁。 眾人不由得點頭。 垃圾場的可能性被排除。 許夢山沉思道:“會不會是地下室、地下道之內(nèi)的?”他看了眼尤明許,尤明許明白過來,他想到了陳昭辭那個案子,沒人能想到能把人藏在懷城建國前后的廢棄防空洞里。 第333章 結(jié)局篇(17) 這點,尤明許答不出來。如果是什么特殊的地下空間,或許水質(zhì)土壤就和地面有差異。以殷塵的謹慎,洗去痕跡是有可能的。 “要不要安排人去市政建設(shè)部門查一下?”有人提議道。 許夢山看著尤明許。 尤明許卻是一愣,說:“等等?!彼瑒邮髽?biāo),在電腦上調(diào)出了昨天殷塵出沒在犯罪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而后停在某個畫面上。 也正是她在回來的車上,琢磨的畫面。 “你們覺得殷塵在干什么?”她指著殷塵放在耳朵上的手指。 幾乎所有人都憋足了勁兒,盯著畫面。 因為殷塵的動作很小,很快,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了。也就是說,這是他無意識的動作。就像要是有根頭發(fā)落在你臉上,你癢,一定會去拂一下。但你也許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過這個動作。 現(xiàn)在尤明許一指,大家也都注意到了。 “他的耳朵不舒服?!痹S夢山沉聲說。 尤明許點頭,是的,他的耳朵當(dāng)然不舒服??蔀槭裁?? 有個警察說:“中耳炎?” 另一人認真解釋:“中耳炎是持續(xù)的不舒服,不會這么突然來一下,看著不像。” “癢?” “他沒有撓,而是揉了幾下?!?/br> “耳朵進水?” “會在哪里進水?” “進水不應(yīng)該拍兩下嗎,越揉越進去?!?/br> …… 大家的頭腦風(fēng)暴,尤明許都聽在耳里,可她總覺得,他們說的都不是??傆X得殷塵的樣子,看起來哪里有點怪怪的。 仿佛有一道閃光,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里,她遲疑開口:“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幻聽?” 大家都一愣。 許夢山咀嚼這個詞:“幻聽……為什么?” 莫名的直覺,驅(qū)使著尤明許繼續(xù)說道:“如果他曾經(jīng)呆的地方,很吵呢?持續(xù)不停地吵,那么他的耳朵就會不舒服,即使離開了那個環(huán)境,也會時不時幻聽,所以才會有那樣不起眼的小動作,才會下意識去揉耳朵,讓自己聽得更清楚?!?/br>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殷塵那時的動作,給她的感覺,不是不適,而是聽到了什么,被驚了一下。才會有異常??赡苡惺裁绰曇?,在幾個犯罪現(xiàn)場,都伴隨著他?令他感到不適? 尤明許接著說道:“前幾次我們看到殷塵,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小動作??刹豢梢哉J為,是他最近呆的新地方,對他造成了影響?” “持續(xù)的很吵的地方……”有人順著許夢山之前的思路想下去,“會不會是鐵路或者地鐵附近的地下室?” 眾人精神都是一振,還有一人接口道:“所以車上鞋底的痕跡,會不會是機油,或者鐵路上的碎石之類,才害怕被發(fā)現(xiàn)?臭味,是下水溝的味道?” 大家都有些躍躍欲試,連尤明許都有些動容。只不過,總感覺還有些不妥。 鐵路附近的地下室嗎?似乎已經(jīng)接近了,但還是有些牽強。時而經(jīng)過的列車噪音強度,足以造成如此明顯的幻聽嗎?身上粘的下水道的臭味,能明顯得讓洗車小弟都聞到嗎?車站附近的痕跡有那么明顯,使得殷塵不得不去清洗一通? 尤明許的掌心,沁出了細細的汗?,F(xiàn)在說不定,那個倉庫里還在灌水,說不定水位已經(jīng)到了那五人的胸口。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只有一次機會,集中全部力量,按照這個方向去查,萬一錯了…… “還有沒有別的可能?”尤明許開口,“這個答案總讓我感覺有問題,似乎每一個條件的滿足,都需要湊巧剛剛好。獨特的必須洗掉的痕跡、臭味、持續(xù)的噪音環(huán)境……”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農(nóng)舍?” “養(yǎng)豬場?” 兩個聲音同時說道。 是尤明許,和另一個警察。尤明許完全是直覺使然,她心頭一震,看著那名同事,而他露出些許赧然神色,說:“我家是農(nóng)村的,你說的這些,我們老家的養(yǎng)豬場安全符合,臭味,滿地的屎啊糠之類的,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并且,那些豬總是哞哞叫,人在那兒呆上幾個小時,腦袋就是暈的,耳朵是花的。而且你說水管啊,排風(fēng)扇啊,還有這樣的空豬舍,是很常見的?!?/br> 他這么一說,所有人恍然大悟,再一琢磨,每個人不由得都激動起來——可不正是如此,就像尤明許所說,鐵路旁的地下室要符合幾個條件,其實還需要湊巧??扇绻丘B(yǎng)豬舍,那就是完全滿足這些條件的! 許夢山更是激動地一拍桌子:“就是這種地方!不會錯!” 所有刑警眼里都放出狼一樣的光芒。因為單是幾段監(jiān)控,加上一個1分鐘的視頻,沒有別的具體線索,卻讓他們?nèi)翰呷毫?,推?dǎo)出一個如此合理的答案,能不叫人興奮嗎? 這時又有人看向尤明許。 耳朵、臭味、洗車,這些關(guān)鍵細節(jié),都是她發(fā)現(xiàn)的。在大家都傾向于鐵路時,她卻保持著清醒,不急不躁,不放過其他可能。而且那名農(nóng)村的同事能想到養(yǎng)豬場不奇怪,她卻也同時想到了,這腦子的敏銳度、細膩程度還有爆發(fā)力,能不叫人佩服嗎? “尤姐就是尤姐。”有人嘆道。 “可是……”有人說,“就算知道,那可能是間農(nóng)舍,就算是湘城,農(nóng)舍也有很多,郊區(qū)更多,現(xiàn)在沒剩下多少時間了,要怎么找?” 大家都看著尤明許。 她也蹙眉沉思,片刻后,眉頭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