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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地看向蘇蔓歌。 “怎么會這樣?” 她全部的身家加起來也不過才兩百萬,怎么可能償還得起這么多的違約金? “據(jù)我所知,你現(xiàn)在全部的積蓄加起來也不過才七、八十萬,而且還在還房貸。” 蘇蔓歌的唇畔噙著一抹冷笑,就連眉眼間都透著一股冷意。 “聽說,你還有一個賭鬼爸爸,在外面欠下了很多的高利/貸,天天被人追著還錢。” 陳筱恬的指尖輕顫了一下,絲絲涼意渲染開來,一直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看在我們一起合作這么久的份兒上,我勸你最好認(rèn)真地考慮一下。如果你能同意退出比賽,我會幫你把那個賭鬼爸爸所有的賭/債全部還清,就連你剩下的房貸也不是問題。否則的話……” 蘇蔓歌的眼睛瞇了瞇,有一縷冷光迸現(xiàn)。 “我可不敢保證會有什么樣的事情發(fā)生?!?/br> 陳筱恬聽到這番話,臉色一片慘白,看不到一絲的血色。 她的眼眶紅通通的,默默地淌著淚,臉上寫滿了無助跟彷徨。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希望你能在下次節(jié)目錄制之前給我答案?!?/br> 蘇蔓歌冷冷地說道。 陳筱恬無聲地啜泣著,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下來,砸在合同上,將紙張都暈濕了。 “還有……” 蘇蔓歌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里劃過一縷陰鷙的暗光。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從第三個人的口中聽到,尤其是許映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筱恬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流出來的淚水,無聲地點了點頭。 …… “你要出去呀?” 許映歡正在客廳里熟悉歌詞,見梁莫深拎著小泰迪從樓上下來,徑直往外面走,于是出聲問道。 “嗯?!?/br> 梁莫深腳步微頓,微微頷首。 許映歡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陰沉沉的,連空氣都帶著一絲窒悶,不禁輕聲提醒對方。 “我看外面要下雨了,你如果出去的話,最好還是帶著一把傘吧,以防萬一?!?/br> “好?!?/br> 梁莫深低聲應(yīng)道。 他的口吻帶著幾許溫和,沒有了往日里的寡淡疏離,就連素來清冷的眼神中也蔓延出一股不易覺察的溫柔,宛若一束穿透烏云的亮光,落在女孩兒的臉頰上,暖暖的,如輕紗拂過面龐。 許映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側(cè)轉(zhuǎn)過身子,把放在茶幾上面的五線譜拿起來,裝模作樣地記歌詞。 仔細(xì)一看,她手中的譜子還拿反了。 梁莫深深深地看了女孩兒一眼,拿了一把雨傘,拎著小泰迪出門。 他沒有離開小區(qū),而是來到樓下的花壇里。 梁莫深將小泰迪跟雨傘放到旁邊的大理石板上,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張照片,鉆進(jìn)了花壇。 他屈膝半蹲下,眼睛在花壇里的那片三葉草叢里仔細(xì)逡巡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手中那張嶄新的照片上,是一棵郁郁蔥蔥的四葉草。 男人的上半身穿著許映歡給他買的那件白色T恤,胸前印著一只哈巴狗,熨帖而又合身。 下身著一條挺括的黑色長褲,包裹著修長結(jié)實的雙腿,讓本就頎長的身軀更添了幾分成熟男性的沉穩(wěn)與莊重。 他屈膝蹲著,身上的每一塊兒肌rou繃得緊緊的,如巨石一般,異常的堅硬。 透過薄薄的衣料,骨骼的紋路與脈絡(luò)也都清晰地展現(xiàn)出來,遒勁有力。 清冷深邃的面部輪廓上一半是亮光,一半是暗影。 光與影將這張近乎完美的臉龐從挺直的鼻翼間切割,一半是厚重古樸的水墨畫,一半是色調(diào)明艷的油畫,更顯深刻的色彩。 天空陰沉沉的,烏云籠罩著天際。 高聳入天的梧桐樹的枝椏樹梢處還彌留著幾許素淡余暉,倒映在鵝卵石小路上,形成一片斑駁綽約的暗影。 微風(fēng)浮動,樹葉發(fā)出簌簌的響聲,給這個沉悶的午后彈奏了一曲來自大自然的最為純粹的旋律。 在不知名的地方,傳來幾聲清脆而又稍顯微弱的蟲鳴聲,被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聲所打碎,聽得隱隱約約,并不真切。 梁莫深一片一片地翻找著,指尖被葉片上所沾染的灰塵弄臟,他卻滿不在乎。 突然,他盯著其中的一棵,漆黑的瞳孔里迸出一縷亮光。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幾片葉子完整地露出來,上面卻只有三片葉子,眼底的亮光頓時黯淡下來。 那張清雋的面龐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涔薄的唇瓣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整個面部輪廓都在傳達(dá)著失落與郁悶。 …… 阮佳音下午的時候來找許映歡聊天,一進(jìn)門就直喊熱。 她見客廳里的窗戶全都嚴(yán)絲合縫地關(guān)著,徑直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讓外面的空氣進(jìn)來,通通風(fēng)。 打開窗戶的時候,她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往下面瞟了一眼,就見一個人影蹲在樓下的花壇里,老半天都不見動靜,不知道在做什么。 “這人好奇怪啊,眼看著就要下雨了,他不回家,蹲在花壇那里做什么?” 阮佳音看著那個身影,一臉好奇地直犯嘀咕。 許映歡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從廚房里出來,聽到對方的疑問,不甚在意地回了句。 “可能人家是一位科學(xué)家,在研究螞蟻怎么打架吧?!?/br> 她把果盤放到茶幾上,招呼對方。 “別看了,過來吃水果?!?/br> 阮佳音收回目光,走到沙發(fā)前坐下,隨手拿了一掛葡萄。 “哎,你家那個帥哥租戶呢?” 聞言,許映歡的內(nèi)心冷不丁地“咯噔”了一下,仿佛自己的心事被對方拆穿一般??赡樕系谋砬閰s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如既往的平靜。 “剛才出去了?!?/br> 她眼瞼微垂,低聲回答。 “怎么樣?” 阮佳音吃了一顆葡萄,沖許映歡擠了擠眼睛,眼神里滿是好奇。 “什么怎么樣?” 許映歡壓下心頭的異樣,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我跟他就只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絕對沒有任何越軌的地方。” “誰跟誰?。俊?/br> 阮佳音面露困惑。 “我問的是你對最后的總冠軍有沒有把握。” “你問的是這個啊。” 許映歡松了一口氣,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不然是什么?” 阮佳音一臉狐疑地看著許映歡。 “你跟你家那位帥哥租戶?” 許映歡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一般,臉頰隱隱生出一絲燥熱。 “哪……哪有?” 她的目光微微躲閃,磕磕巴巴地回了句。 “不是你結(jié)巴什么?” 阮佳音見許映歡的臉頰微微泛紅,越發(fā)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