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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叛國罪’純屬栽贓陷害。我全家慘遭殺害,只有我一人僥幸逃脫,一邊隱藏身份,一邊尋找為家人洗脫冤屈的證據(jù)。我并不是故意欺騙你的!”安托萬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通緝令,不知該相信誰。“是真的,安托萬?!倍髯粽f,他聲音低沉冷靜,擁有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想想那些信件和賬本!費(fèi)爾南多是殺害朱利亞諾一家的幫兇,我們潛入他家中正是為了尋找證據(jù)。朱利亞諾和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他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你不要受他人的挑唆而懷疑朋友!”安托萬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但還是本能地相信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他警惕地挪了幾步,和朱利亞諾他們站到一塊兒,然后將通緝令揉成一團(tuán),丟給蘇維塔。恩佐又對蘇維塔說:“將軍,您自己其實(shí)也不相信通緝令的內(nèi)容吧?倘若您相信,早就把我們交給城衛(wèi)隊(duì)了,又怎么會私下找過來?”將軍接住通緝令,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敏銳的樂師,本想試探試探你們,結(jié)果反被你們看穿了?!彼患偎妓鞯厮核橥ň兞睿S手一拋,碎紙片如落雪般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散一地。“我早就覺得可疑了!薩孔家族是梵內(nèi)薩歷史悠久的名門望族,怎么會突然之間叛國?就算真的叛國,也應(yīng)該經(jīng)過公正的審判。一個家族就這樣無聲無息、不明不白地被鏟除、消滅,背后一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緣由。”蘇維塔背著雙手,走近朱利亞諾。他身量比朱利亞諾高出許多,不得不弓起背低下頭才能直視朱利亞諾:“而你,薩孔小少爺,死里逃生,不知所蹤,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喬裝打扮混進(jìn)費(fèi)爾南多·因方松的假面舞會,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還刻意接近我。你在這場陰謀中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他直起身子:“或者我應(yīng)該問的是——你希望我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朱利亞諾求助地望著恩佐。后者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回以一個肯定的眼神。朱利亞諾明白了他的意思:交給你,盡管放手去做。他咬了咬嘴唇,對安托萬說:“信件和賬本?!?/br>安托萬回過神來,連忙將他所要的東西遞給他。朱利亞諾拿著信件和賬本,對蘇維塔揮了揮:“薩孔家族的宅邸就像一座小型堡壘,易守難攻。費(fèi)爾南多受邀來我們家作客,卻背叛我們一家,與博尼韋爾總督里應(yīng)外合打開我家的門。他是我的仇人,我必須要他付出代價。我知道你也想扳倒他。那么我們何不合作呢?”蘇維塔微微睜大眼睛,伸手去拿信件和賬本,朱利亞諾卻不讓他夠到。“我們現(xiàn)在是同盟了,對吧,蘇維塔將軍?”“那是當(dāng)然?!碧K維塔說,“我保證諸位的安全。贊諾底亞是我的地盤,只要在這座城邦中,沒人能傷得了你們。”朱利亞諾哼了一聲,心想你連自己的安全都沒法保護(hù)。要不是安托萬和康斯坦齊婭小姐,你早就是刺客刀下的亡魂了。他將信件與賬本交給蘇維塔。將軍展開信紙,如饑似渴地讀起來,邊讀邊發(fā)出感慨:“這個費(fèi)爾南多不簡單……難道是海盜?原來如此!我早就奇怪那群海盜是怎么把探子安插在軍隊(duì)中的,原來是費(fèi)爾南多·因方松暗中做的手腳!”他在房間中踱步:“費(fèi)爾南多指使刺客暗殺我,莫非是也是因?yàn)槲医藴缌撕1I?這樣一切都能說通了!”他雙眼放光,猛地抓住朱利亞諾的左肩,用力拍了拍,以示贊許:“這是一份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僅有那兩個刺客還不夠,費(fèi)爾南多大可以辯稱他和刺客全無干系,但這些信件和賬本就不同了!他不僅僅企圖謀殺我,還犯下了里通外敵的大罪!多謝你,薩孔小少爺,你真是諸神派來襄助我的使者??!”朱利亞諾冷硬地拂開他的手:“恐怕加上這些證據(jù)也還是不夠定他的罪。畢竟他可以狡辯說證據(jù)全是偽造的?!?/br>蘇維塔面露難色:“這倒也是……”朱利亞諾忽地展顏一笑,蘇維塔看得呆了。“我手上還有另一樣證據(jù),能讓費(fèi)爾南多百口莫辯?!?/br>“哦?是什么呢?”“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您。等到公開審判費(fèi)爾南多的時候,我自會叫證人到場。”“你不肯說,難道是怕我食言?”“不留一張底牌在手里,我哪有底氣說話?”蘇維塔皺起眉頭,嘴角卻向上一?。骸昂?。很好。我喜歡和能讓我出乎意料的人打交道。你真是令我大開眼界,薩孔小少爺?!?/br>“請叫我朱利亞諾?!?/br>“好吧,朱利亞諾。有了你提供的證據(jù),費(fèi)爾南多難逃謀殺罪、通敵叛國罪、倒賣贓物罪這幾項(xiàng)罪名。但你的家人呢?你是否也要起訴費(fèi)爾南多,為你的家人討回公道?”朱利亞諾搖搖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況且費(fèi)爾南多只是幫兇,背后的主謀是博尼韋爾?!?/br>蘇維塔將賬本卷成筒狀,敲打自己的手心:“你幫了我的大忙,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去做?!?/br>“我記住您的許諾了。天色不早,您不休息嗎?”朱利亞諾抬起一只手,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蘇維塔說:“那么這些證據(jù)我拿走了?!苯又D(zhuǎn)身離開。到了門邊,他回過頭說:“今夜真是忙亂,諸位也早點(diǎn)休息吧。就算你們感情再要好,也不能這么打攪別人,是吧?”言下之意是讓所有人各回各房,各找各床。他打開門,當(dāng)先走出去。安托萬望著他的背影,遲疑了一下,對朱利亞諾說:“我都不知道你的家人被……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們?”“這件事錯綜復(fù)雜,說不定我自己都會被滅口。我怕牽連到你們?!?/br>安托萬非常感動地?fù)肀Я酥炖麃喼Z一下,用力地拍擊他的后背。朱利亞諾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被他拍出來了。“你太見外了!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朋友!我們可是有過命的交情!以后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嗯。多謝你。你不怪我一直瞞著你,我就心滿意足了。”安托萬放開他,猶豫著自己是該從門出去還是從窗戶出去,最后決定走正門。他離開之后,雷希不聲不響地起身,幽靈般從朱利亞諾身邊滑過。“你沒有什么要說的?”朱利亞諾問。雷希歪著頭想了想:“少年復(fù)仇記,真是個經(jīng)典題材啊。我定能以此為原型寫出一首好歌?!彼p飄飄地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房間里只剩朱利亞諾和恩佐。沒有外人在,朱利亞諾一下子放松了,身心陡然從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解放,他險些暈倒。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他跌向地面,卻在半途被一雙手臂緊緊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