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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分隔成兩半,是比窺天石還要誘惑人的東西嗎?他不敢多想,走了下去。穆崢看著他筆直的背影,一步一步走下去,笑了起來。他的絕世好劍,終于開刃了。只可惜他的絕世好劍半點(diǎn)也沒有絕世的風(fēng)采,先是在廚房看著一桌子難以下咽的飯菜,饑腸轆轆地回了房間,睡了沒到一個時辰,就被重會在夢里當(dāng)作小麒麟一把推了出去。他毫無防備,‘砰’的一聲撞到床柱子上,額頭上磕了老大一個包,疼的他眼淚汪汪。“重會!”他忍無可忍,將重會搖醒來。“大師兄......”重會揉了揉眼睛,屋中漆黑,他也看不見林星陸額頭上的包,被從夢中叫醒的怒氣撒了出來:“大師兄,你干嘛......”可惜他的怒氣只發(fā)出來一半,話說到后面,就感覺到林星陸身上散發(fā)出一陣?yán)渖臍庀?,他話音變了調(diào),感覺大師兄比師父還可怕。林星陸眼中寒芒閃爍,問道:“你剛才夢到什么了?”“我......我......夢到麒麟被我推翻了?!敝貢÷暤?。林星陸想到自己成了那尊兩百斤的麒麟替身,氣得說不出話來,咬牙切齒道:“睡你的吧?!?/br>次日天亮,重會看著林星陸額頭上紅腫的犄角,終于明白林星陸半夜的怒氣從何而來,半晌沒敢說話。林鳴岐不知道自家大哥是因為重會才砸了腦袋,一遍又一遍地問林星陸疼不疼。穆崢看著他腦門上的傷也不由的愣了下,再看看他眼下的烏青,心中了然,將纏著林鳴岐和重會的兩個人打發(fā)了,道:“我看看你的劍招?!?/br>林星陸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木劍,心中已是另一番所想。一招‘秋風(fēng)乍起’信手拈來,極力藏住劍招中的鋒芒劍氣,慢慢地學(xué)著如水一般圓融,努力地與穆崢舞劍的身影重合。劍畢,穆崢滿意地點(diǎn)頭。“師父,您為什么不讓重會練劍?”林星陸收了木劍,問出心中疑惑。“他天生神力,劍法輕盈,變化萬千,雖然也練得,卻比不上有的人,心有千竅,自然是怎么練也不得要領(lǐng),為師另有打算?!蹦聧樥f完,將他剛才一些沒有到位地地方一一指正。林星陸聽在耳中,手被穆崢冰冷的手握著,鼻尖傳來他身上的藥香,不知為何想起了青松的話。穆崢在林星陸眼中,瞬間成了冬日里的一簇火,想要靠近的更近,卻怕灼傷了自己。他屏住了呼吸,讓自己的心更堅定一點(diǎn)。“大哥,你看這個,二師兄幫我做的?!背赃^晚飯,林鳴岐不肯去睡覺,拉著林星陸給他看重會從湖水中撈起來的十顆靈珠。靈珠被重會用繩子編起來,編成了一串亮閃閃的手鏈,正掛在林鳴岐的手腕上,小巧可愛。林星陸懷疑地看了一眼重會,難以想象他一雙大力手有這么巧。“嘿嘿,我以前在別人家打雜的時候,那些jiejie總是打絡(luò)子,我看過幾次?!?/br>看過幾次就能學(xué)會,重會并不笨,看來穆崢說的對,這樣練劍的法子確實不適合他。林星陸摸了摸林鳴岐的腦袋,將她哄回去睡覺,轉(zhuǎn)頭對著重會道:“今天你要是再推我,你就睡床底下吧。”重會縮回目送林鳴岐的腦袋,小心翼翼道:“知道了,大師兄?!?/br>林星陸正要吹滅油燈,就見霖生提著一盞燈籠走了過來。“林師叔,掌門給您安排了新的住處,請收拾收拾,隨我走吧?!?/br>林星陸動作一滯,不知好端端的怎么給他換了地方住,修士有翻江倒海之能,難道是師父今天看到他腦袋上的包,給他新建的?重會也不怕林星陸了,湊過來道:“霖叔,你要帶大師兄去哪兒住,離這里遠(yuǎn)嗎?”“不遠(yuǎn),林師叔請快些?!绷厣馈?/br>林星陸滿心疑惑,他東西少的很,除了一身換洗的衣裳,就只有窺天石和林夫人留下的玉簪。他遲疑了半晌,還是將窺天石放進(jìn)了包裹之中。容竹林下,一左一右兩條路,左邊就是穆崢?biāo)〉摹办o心院”。院門開著,屋中一燈如豆,發(fā)出溫暖的光,將一抹影子投射到窗上,成了一個欣長的背影。霖生輕推門,將林星陸讓了進(jìn)去。“師父?”第10章搬家屋中一張書桌靠在窗前,穆崢黑發(fā)散落,擁著雪白無暇的臉,見林星陸進(jìn)來,放下手中的書卷,笑道:“進(jìn)來吧?!?/br>霖生接過林星陸手中的包裹,在他的眼下,安置到了屋角空著的柜子里。“師父,您這是?”林星陸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屋中全是穆崢的味道,苦澀的藥香,書桌上隨意放著的書卷,墻角放著一盞油燈,床上的被子整整齊齊,還沒有人睡過。這就是霖生說的換個地方住嗎?跟穆崢一起???“過來?!蹦聧樞χ鴮λ惺帧?/br>林星陸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他心緒紛亂,不知該如何面對入夜后的穆崢。穆崢是師父,是他可以敬重但不能信任的師父。呆愣間,他已經(jīng)走到了穆崢面前,穆崢彎下腰,手指冰涼的摸了摸林星陸額頭上的包。冰涼的手指讓他打了個哆嗦,不知該如何是好。“往后你就跟我住吧,一時半會也騰不出地方來單獨(dú)安排你,為師的睡相還算好,準(zhǔn)能讓你睡好的?!?/br>林星陸僵硬著身體,機(jī)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睡吧?!蹦聧樋粗滩蛔⌒α?,白日里聰慧的樣子全都飛走了,成了個呆若木雞的徒弟。林星陸又同手同腳地走到床邊,脫了外衣,將自己平平穩(wěn)穩(wěn)地安放在床內(nèi)側(cè),紋絲不動,被子正好蓋到下巴,拘謹(jǐn)?shù)芈冻瞿X袋,這模樣,簡直比他腦袋上磕個包還難受。他睫毛顫動,想著明天就跟霖生說,他住到山頂上地竹屋去也可以的。被褥上的味道熟悉,墻角的香爐里安神的藥燃燒,他想著想著,睫毛便不顫動了,疲倦鋪天蓋地襲來,很快就陷入了夢中。穆崢看著他翻了個身,露出單薄的背,他走過去,想替他蓋上被子,手上卻傳來一陣溫暖。少年人的心和身體都是溫暖的,這溫暖融化了他指尖的冰涼,讓他無法抗拒。他脫去外衣,躺進(jìn)了溫暖的被子里,將林星陸比他矮了半截的身體擁進(jìn)了懷里,他發(fā)出一聲嘆息,看著林星陸白凈的脖頸,頸窩里一顆紅痣鮮艷欲滴。在他不算漫長的生命里,第一次被人溫暖著,他低下頭,在林星陸的頸窩里親了親。林星陸被他刺骨的涼意驚醒,迷迷糊糊地轉(zhuǎn)了個身,將整個人都埋進(jìn)了穆崢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