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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服還打了你一頓,倒成了罪人了?”“我怎么會怪父親!父親也是為我前途心志著想,才有我今天,只是……”趙烈咬了咬牙,索性坦白道,“我這癖好怕是改不了了!人生一世,怎么不想找一個全心容得自己的!我只有在他面前,才不用裝著樣子做人!”趙煦拍案而起,提高了聲音:“什么話!我們倒成了不容你的了!你看看他把你慣成什么樣子!我要怎么說才能罵醒你?如今我們在朝中和父親內(nèi)外相扶,圣上庇蔭,是怎樣一派大好局面!什么裝著樣子做人!堂堂五品大員,為兒女情長,一己私癖,竟然說這種話!”趙烈心中記掛張衍,積憤爆發(fā),越發(fā)恨哥哥冠冕堂皇,厲聲辯道:“我上京之后食不安寢,幾近瘋魔,還要強打精神,和你周旋各部堂官之間;素素夜夜與我同床異夢,近日更不同我好臉色看,怨氣沖天,在家中都不得安生!這場黨爭,我何嘗又不是性命相搏!除了你們的‘大好局面’,你有沒有想過我?天下之大,我只想要他一人相伴,都不可得,如今他身陷險境,我曾不能有一絲聽聞!你道我作何感想?你道我情何以堪!去你的大好局面!去你的五品大員!在我眼中,都比不上他一人安危!”趙煦哪受得起如此忤逆,勃然變色,罵道:“打了幾場勝仗,便出息了么?臨危受命,勇于任事,就是你的本分!我不管你如何縱情聲色,私下有何種趣味,你生為趙家子弟,就應守其節(jié),遵其道,你沒得選!”兄弟面對面僵峙,一時劍拔弩張。趙烈狠狠一甩袖子:“罷了!沒什么好說的了!我明天就告假回江南,找不到他便不回來!”說罷,上前開房門送客。哪知房門一開,竟有一青衣人站在門外!“季常!”趙烈驚道。季常渾身是水,沖他們直直跪下:“兩位趙大人,千萬救我們一救!”第三十三章趙烈嚇了一跳,忙扶住季常說:“季公子,這從何說起?”季常還未開口,天上有一個霹靂打下來,園中一棵槐樹竟被劈作兩半!季常嚇得腿腳發(fā)軟,趙烈差點扶不住,只好用力把他攙進來,關(guān)上大門。雷聲轟轟,再也沒有一個打下來??杉境W谝巫由希珞@弓之鳥,面色慘白,好長時間不肯再說一句話。趙烈過去見他,總是眉目清朗,自有一番豪族氣派,哪像今日這般狼狽,知定是遇上極其可怕之事。心里擔心張衍,面上不問,手又不由自主抖起來,想才和大哥吵架,不能讓他看自己沒用,咬牙克制了,輕拍了拍季常肩,道:“不要怕!慢慢來!”趙煦倒是大不以為然,皺眉看了看二人,便開門離去。不一會兒,竟親自端了杯熱茶來,放到季常面前:“不管是神是妖,先緩口氣罷!”季常可憐巴巴地端了茶喝了一口,才抬頭說:“我不是妖,是龍?!?/br>趙煦一愣,竟笑起來,對趙烈道:“我家兄弟三人,都不畏鬼神,偏偏和此道扯不干凈!你看,又是山神又是龍的?!?/br>趙煦天生有極強安定人心的能力,趙烈季常被他這樣輕描淡寫一句,都覺心內(nèi)稍安。季常這才說道:“我和君琢本來在江陽過得好好的,等貴府三公子回天歸位,就可以一同被保舉上去。可是如今曹大人在天上和jian黨斡旋不利,讓jian黨一時糾了名目,要除我們幾個。剛才天兵追擊到此,說是抓捕,根本就是索命!若不是我知道趙大人全家被曹大人派人護住,跑到這里,早就被劈死了!”趙煦不禁問:“那我家毓兒,會不會有事?”季常閉了嘴不答,似有抑郁難平之氣,好容易才冷冷說:“你家三公子,天上地下,都把他視若寶物,舉足輕重,曹大人哪舍得他身陷險境?jian黨要裁抑曹大人羽翼,當然先拿我們這些末微小卒開刀!曹大人為了顧全大局,也暫不便出面管我們。連我要回西湖,我父王都說,庇護六弟已屬不易,顧不得我,叫我自求生路!想到榆塘趙大人府上暫避,卻被那些符擋得連門也進不去,迫不得已,才跑到這里來!我法力又不似從前,一路上生云帶雨,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趙煦聽出牢sao之意,看了一眼趙烈。趙烈嘆他兩人心思單純,可憐落到如此地步,沉默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問:“張衍呢?”問了便不忍聞,但還是要聽。季常說:“君琢本來就不想回去,遇上公子,就打定主意留在凡間的,受此牽連,我都覺得冤枉。天兵追到時,他說公子在江陽有難,便要去救,怕是還沒到就被劫在半道上了!”趙烈知那正是江陽叛軍造反之時,一時又痛又急,傷心道:“他是傻了么?竟然不跑!我不用他救!”趙煦見他肝膽俱裂的樣子,不免動容,道:“過去大概是我看錯,這張衍還真是個癡情的。”季常在一旁道:“我們在江陽名為管轄,實同軟禁,難以離開屬地。君琢幾次要上京看趙二公子,都被我勸住,說忍得一時,不落人口實,上天后恢復名位更得行動自如,名正言順。早知如此,當初也不要他忍得如此辛苦,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多和公子……”越發(fā)說得不吉利了!趙烈忙打斷他,道:“你先別這么講,我問你,張衍到底還活著沒有?”“若是他乖乖被擒,不似我這般頑抗,上面人師出無名,不致殺一個在編的神仙……”這么說還是生死未卜!趙烈終于怒道:“這個三弟,自己上天做神仙也就罷了,要多少人給他陪葬!”“這也怨不得他。他也不見得愿意做這個神仙!”趙煦嘆道。“我知道怨不得他!”趙烈憤然道,“什么天仙地仙,天間宰相,統(tǒng)統(tǒng)都由不得我們選!”說罷,徑自打開房門,走進庭中,大雨瓢潑,渾然不覺,滿面淚水和著雨水流下來。趙煦季常見他如此,也不好阻攔,只想待他冷靜,再商量個切實的辦法出來。不知不覺,趙烈走到素素房門前,想現(xiàn)如今夫婦情義不在,竟找個說話的人也沒有。素素換了一套衣衫,正帶著趙林出來,打開房門,見趙烈呆呆站在雨里,愣了愣,回身到房中取了傘,走入院中,撐傘于他頭上,柔聲道:“進去罷!”趙烈沒回過神來,只愣愣看她。素素只好拉他的手,覺得冰涼,不忍道:“讓林兒看到你這樣子,可怎么好?快進去罷!”趙烈這才木木地隨她進房,素素叫奶媽來帶走了趙林,便拿了趙烈一套衣服來,伺候趙烈換上。正在給趙烈擦頭發(fā),突然,坐著對鏡發(fā)呆的趙烈輕輕抓了她纖纖玉手,抬頭看她。素素一怔:“怎么了?”趙烈道:“我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