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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定要出席的,就攜了兩人一塊前來。文菁菁在他背后哭得眼睛都腫了,劉昭陽卻是緊張得很,不住地拿手去推眼睛,這樣的場面他還是生平頭一次見。呂銘浩一見到他們就樂了,跳下墓臺,揮著手說:“我正要找你們呢,走,找個清靜的地方去。”“你爸葬禮你不管了???”唐斌問他。“管?。 眳毋懞乒V弊樱拔疫€專門刻了墓志銘呢。喏!”順著他手的方向,眾人看見八個鏗鏘有力的大字:“生得光榮,死得偉大!”不免撫額。呂銘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洋洋自得地說:“我爸金戈鐵馬的一生,也只有這八個字能夠概括?!?/br>文菁菁抽噎地問他:“你爸都不在了,你怎么一點都不難過???我要有你這樣的不孝子,早撞墻了?!?/br>“撞墻能有用嗎?”呂銘浩反問她,“能有用的話,我腦里的像素花也早該出來了吧?”剛聽說他爸沒了那會,他也難過、自責,一遍遍回想在島上的情景,若不是他病發(fā),也不會觸動實驗室的開關(guān),直升機不會來,他爸就不會死。他一度陷進極度負面的情緒里,白天忙著繁瑣的喪事禮儀,晚上就盯著天花板發(fā)呆,每天吃得很少,精神萎靡,眼圈比熊貓還黑。錢小三兒說他:“別老想著是你腦里的像素花害死了你爸,你也得想想,是誰往你腦里注了像素花?!?/br>然后呂小爺就醒悟過來了,去他的喪事,沒準他爸這會正在通往陰間的路上跟鬼差喝酒唱歌呢!“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究竟像素花是怎么進到我腦子里的?它進入我的腦子后,軍方用手段把它逼了出來,讓它占據(jù)我的大腦,并對我的大腦進行監(jiān)控,可是,把它注入我腦中的,就真的是軍方的人嗎?”劉昭陽聽到這里,扶著眼鏡提醒他:“你的邏輯又混亂了,這和你停止呂家的營生有什么關(guān)系?”“當然有關(guān)系?!碧票笊衩氐卣V劬Γ澳氵@幾天多看看新聞吧。”呂銘浩的令符一出,呂家內(nèi)部掀起了軒然大波,一些長輩秘密聯(lián)系了姚叔,要把呂銘浩從當家的位置拉下來。當天晚上,他住的醫(yī)院病房就遭到入侵。來人伸手敏捷,消無聲息就放倒了門口守衛(wèi)的兩名保安,好在錢得柱另有安排,事先將呂銘浩轉(zhuǎn)移去了文菁菁家。病房里留了一名自己人,據(jù)說當年也幫呂家清理過許多不遵從令符的族人,下手很有些手段。第二天一早,那人一根小指就被扔在了幾名長輩的面前。這再次提醒他們,呂銘浩說過的,日落之時,呂家所有的營生必須終止。最早響應號召的是國內(nèi)一家小有名氣的網(wǎng)絡公司,做的是APP,游戲之類的業(yè)務,此公司端口一關(guān)閉,無數(shù)的連鎖反應接踵而至。廣告商從中無法謀利,網(wǎng)店收入大幅下跌,連帶著股市短短兩小時內(nèi)小幅跌了兩波。接著,呂彥白一手做大的遠洋航運也關(guān)門大吉。國際貿(mào)易滯留,貨物堆積在港口,外貿(mào)行業(yè)苦不堪言,一日之中收益大跌。有了這兩波前奏,瑞士一家銀行更是大張旗鼓地宣布停止對國內(nèi)某邊境城市風能發(fā)電項目的投資,資金迅速撤離,人民怨聲不斷,為了安撫群眾,國家不得不從別的渠道想辦法,不出幾日就耗光了當?shù)卣肽甑亩愂铡?/br>諸如此類的事件層出不窮。頭一個禮拜,財政部拆東墻補西墻,用股市的錢,去做發(fā)電站的投資,又用發(fā)電站的盈收,去支援不盈利的學校。很快伎倆用光,捉襟見肘,股市仍然下跌,匯率貶值,然而外貿(mào)又出口不了,違反經(jīng)濟學原理的事情漸漸成了稀松平常;到第二個禮拜,國家不得不宣布縮減財政軍事開支,連像素花的研究也要有選擇性地暫停。形勢越來越嚴峻,少部分邊境城市甚至發(fā)生了鄰國投放腦殘病患的事件,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呂家龐大的經(jīng)濟帝國在一夜之間傾覆,如同砸入深海的星辰,原本它高高掛在天空,與地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可又因為距離遙遠無法與讓人產(chǎn)生實際直觀的感覺;而如今星辰殞落,砸入深海,海里巨浪翻滾,層層海嘯傾刻淹沒了鄰近無數(shù)的城鎮(zhèn),接著,氣候變化,人心不穩(wěn),整個世界都動蕩不安,搖搖欲墜。這種情勢下,針對李樹的像素花剝離手術(shù)變得尤為重要。高層再次召開緊急會議,決定把手術(shù)時間提前。當然,反對的只有李博。理由是藥物注射并不充分,像素花與大腦的結(jié)合雖然松動,但并不完全,這種情況強行剝離,很可能引發(fā)爆炸。一如往常地,沒有人聽他的。甚至有人拍著桌子質(zhì)疑他:“李博,你的能力就只有這么一點點嗎?”李博是被槍押著進手術(shù)室的。為了這場手術(shù),高層專門調(diào)度了一個特種隊登陸霧霾島,以應對各種意想不到的突發(fā)狀況。手術(shù)室里布滿攝像頭,這場手術(shù),以全方位的角度,向千里之外召開會議的國家領(lǐng)導人進行高清直播。房間里的一切,連只螞蟻都逃不過數(shù)百雙眼睛的觀察。李博面如死灰,慢慢往兒子胳膊里注射麻醉。李樹緊緊拉著他的衣角,牙關(guān)緊咬,說:“爸,我不想死,你別殺我。”李博的眼角,漸漸泛出淚痕。這場曠世未聞的手術(shù)竟沒有一個助手,整個房間里只有李博一名醫(yī)生,四下寂靜,他甚至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墻上的電子鐘悄無聲息地走動著,李博提著一口氣,動手拿刀,開顱,把鑷子伸進去,小心地撥開血管和腦漿。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所有視頻外的看客都大氣不敢出。他們雖不專業(yè),但能看出大致,目前為止還算順利,角落里記錄生命特征的儀器平穩(wěn)地跳動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博的鑷子終于找到像素花。前方的大屏幕上顯示出像素花的模樣,小小的,圓形,邊緣處有鋸齒,好像還隨著大腦的活動緩緩蠕動著。位高權(quán)重的看客們紛紛驚呼一聲,這還是他們首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像素花。李博換了刀,注視著大屏幕小心移動手指。大屏幕上,刀尖以極緩的速度接近像素花,像素花微微顫抖,好似在逃離威脅。刀尖快挨到時,李博放慢了速度。忽然,他覺得眼睛花了一下,竟恍然看見像素花咧開嘴,像人一般笑了一下!心下發(fā)慌,想收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刀尖刺破了旁邊的血管,血噴涌出來,角落里的儀器嘀嘀大響,李樹的生命體征呈跳躍式下降。千里之外的會議廳頓時喧鬧起來,喇叭打開,對著李博大吼:“出什么事了?李博,快動手!動手??!”李博兩眼發(fā)直,耳畔不斷響著李樹那句:“爸,我不想死?!?/br>像素花從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