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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崇拜過他?”寶琴又是一愣:“公子是指跪拜過他?”蘇仲明解釋道:“不是跪拜,是景仰,當做神仙一樣景仰。”寶琴道:“也算有吧,只是我無緣與之相見了,聽說他已經成為游民,或者客死異國,若真如此,實在是很可惜?!?/br>蘇仲明附和:“是啊,實在是很可惜,出了雯國就沒權沒勢了,所以呢,當了國君就要坐穩(wěn),即使出游也要安排可靠的人代為處理國事才行啊?!?/br>這經驗來之不易,如今領悟出來的時候,早已經晚了,往事終究是往事,已無法回頭,無法重頭再來。他在內心嘆息了一陣,抬起頭來時,看到寶琴打開了一只瓷瓶的蓋兒,從瓶口看到艷麗的如同臘梅一般的朱紅,不由一愣:“這是做什么?”寶琴回眸,笑道:“給公子涂些胭脂水粉,也好配這鳳冠啊,這也是新王的吩咐?!?/br>蘇仲明一聽要往自己臉上涂妝,便慌張地往后退,慌道:“這不是女人嫁人才要涂的么?不不不,我不涂!我不涂!”說著,轉身便跑,奪門而出。殿門外的守衛(wèi)見一抹艷麗的紅從面前快速飄過,都不約而同看傻了眼。寶琴隨后也跑了出來,一只手還拿著裝著胭脂的瓷瓶,眼見蘇仲明一溜煙快跑沒了,又見守衛(wèi)一動不動,趕緊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公子追回來!”一個侍衛(wèi)奇道:“大人這是逃婚,還是……?”寶琴脫口:“逃什么婚??!是逃妝?。」舆@一跑,可就沒法涂胭脂了!快快快!要是跑出了汗,濕透了嫁衣,可怎么入喜宴?。俊?/br>看守的侍衛(wèi)們聞言,知道責任重大,這才趕緊追了上去。“大人!大人!”一路上有這樣的喊聲,這喊聲之中也混雜著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這樣的聲音把蘇仲明逼得更急,步伐變得更急,沿著宮中的長街徑直向前跑,哪管腳下的這條路通向何處。奔跑了一段,每個人都開始氣喘吁吁,但蘇仲明不肯認輸,咬緊牙關堅持向前沖。“大人啊!停下來吧!大人啊……”侍衛(wèi)們一邊川著粗氣,一邊無奈窮追,口中央求著。蘇仲明全然不理會,頭發(fā)在寒風中舞動,不知不覺間,已被吹亂。前方,轉眼間,出現了一個看似深邃的入口,那正是御花園。蘇仲明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徑道左側的不遠處有些樹木,樹干也十分粗壯,蘇仲明曉得這樣跑下去根本不是個好辦法,但在瞥見了樹木以后,靈機一動,改變方向,奔向樹木,靈敏地爬上了樹的高處,坐在粗枝上,得以歇了一口氣。他一邊川口氣一邊用袖口擦拭額頭上的汗,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那些侍衛(wèi)追到了,但苦于不會爬樹,只能在樹腳仰望著樹上的蘇仲明,焦急道:“大人?。e玩兒了!快下來吧!”蘇仲明輕哼了一聲,才道:“我是為了救一條人命才答應的,卻叫我穿這件衣服!好了,我勉為其難穿了這衣服了,卻又叫我像女人一樣涂胭脂!不干!哼!打死我也不干!”一個侍衛(wèi)勸道:“大人!您先下來!有話好好商量才是!”蘇仲明脫口:“跟你們商量有什么用!這胭脂水粉還是要往我臉上涂!”侍衛(wèi)們無奈,不得不互相商量起來。“怎么辦?大人若是一直坐在上面,恐怕會誤了時辰啊……”“不如回去請教寶琴姑娘吧?”“不行!咱們都回去了,大人就又跑了!”“你們幾個留在這里看住大人,我和他回去請教寶琴姑娘!”“嗯!”商量完畢,其中倆侍衛(wèi)便離開了。蘇仲明坐在高處,看著其中倆人離開,一點也不著急,反而坐得穩(wěn)當當的,寒風吹來也只任其拂著早已亂的頭發(fā),奔跑后從體內涌出的熱氣暫時抵抗住了風中的寒氣,讓他能夠在高處悠哉悠哉一會兒。寶琴在一夢齋內焦急地等待,等急了便又出到殿門外察看,剛一到殿外,便正巧遇上剛跑回來的倆侍衛(wèi),可愣是沒見著蘇仲明,便奇道:“公子人呢?”倆侍衛(wèi)至她面前停下,氣喘吁吁地答道:“不妙了!不妙了!大人他爬上了御花園里的樹上去了!怎么勸說都不下來!”寶琴愣了愣,問道:“因為不肯涂胭脂水粉么?”倆侍衛(wèi)應答:“是啊!”寶琴無奈道:“這是陛下的交代,要讓他涂上胭脂水粉好看一些。”侍衛(wèi)擔憂著說道:“總不能違抗陛下的命令吧?”寶琴道:“公子的性情似乎有些倔,他不樂意干的事若是強迫,他可就會干出些極端可怕的事情來的,可逼不得。”侍衛(wèi)更加擔憂:“這可怎么辦!”寶琴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既沒有違抗陛下的吩咐,也沒有逼迫公子……對,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勉強是讓公子在陛下面前過關了!”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春節(jié)休假家里有點忙然后考慮到春節(jié)期間大概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游玩所以從明天開始停更幾天大年初六的晚上恢復更新祝各位看官新年快樂!(^_^)第155章第155話日輪即將落于西方,樓天應在這個時候,帶著幾個宮娥侍者,來到太后寢宮。今個兒的太后寢宮里的氣氛,和平日皆無異樣,平日的香氣仍舊在殿內彌漫。一入殿內,樓天應便問道:“義母可做好今夜的準備了?”樓琳柔正立在里室,手里拿著漆背金花鏡,身邊也正有幾個宮娥在替她整理華服。聽聞樓天應的聲音,便啟唇回答:“今夜哀家若是風光賽過你的新娘子,可莫要怪哀家?!?/br>樓天應說:“義母貴為太后,亦也不失當日風采,若真風光最上,不論哪桌哪席,自當贊賞這無上的風光?!?/br>樓琳柔聞言,不由心情大悅,但只謙虛道:“今日是你大喜日子,哀家怎敢搶你們的風光?!敝楹熈_帳掀起來,她從里室緩緩步出,轉而略微擔憂,“只望他在喜宴上老老實實,莫生事端?!?/br>樓天應穩(wěn)cao勝券,含笑答道:“他要是敢鬧,今早便已開始鬧了。但從今早開始,一直未聽說什么不安分的事,義母就請放心吧?!?/br>話落,他便扶著樓琳柔的手,與樓琳柔步出太后寢宮。當夜沒有下雪,十分吉利。牢籠那邊,監(jiān)守的侍衛(wèi)用木桶,將溫熱的洗澡水送進了牢籠里頭,浴盆中熱氣騰騰,一涌而出,直逼屋頂。侍衛(wèi)將最后一桶熱水注入浴盆之后,便說道:“趁著水還熱,趕快洗干凈了,換上干凈的衣服,別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