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

“你說什么！”他震怒，猛地上來抓住我肩膀使勁搖晃，竟然也不顧他自己受傷的手再度傷口迸裂流血。

我被他抓得生疼，但就是不怕死地大聲重復：“我說我情愿愛賽維斯也不會愛你了！你要搞曖昧找別人去！”

“你！”

他豁然舉起手揮來，我雖然憤怒著，但還是有些后怕，我記得他可是柔道什么的高手，這一記打下來我不腫個一星期才怪，但我就是硬氣著不想躲——其實也是躲不過——死命瞪著他。

我感覺到掌風的襲來，速度很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卻在即將碰到我時硬是停住了，惡狠狠地看了我好一會，我也不甘示弱地惡狠狠地回瞪他。

幾百回合的視線戰(zhàn)，火花四濺，雷聲大作，在我以為會被燒成灰燼時，最后他放開了我，冷笑著退后了幾步。

“你好樣的！”他狠聲說，手一揮把我的桌幾推倒了，甚至連沙發(fā)都移了好大的位！

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兇狠，獅子的野性狼的殘忍。那眼神，真的讓我戰(zhàn)栗。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憤怒，好像還受了傷……對！就像是只被最信任的伴侶背叛而負傷的獅子！

可受傷的明明是我！是我！

“到這個時候你居然敢這么說！”

“我為什么不敢？你搞清楚，一直任性妄為、不顧別人的是誰！東方御你真是個自私鬼！”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一言不發(fā)。

我看得見他貼在身側(cè)緊握的雙拳和額頭凸現(xiàn)的青筋，我覺得我下一刻可能就會被他狠狠揍死，然后我成了明天社會版頭條——XX公寓深夜驚魂，XX死狀奇慘云云。

但我這次就是怎么也不肯服輸，同樣惡狠狠地瞪著他。

在這種時候我居然還在想：果然，我們間有的就是永無止境的傷害和爭吵?。≌媸潜А?/br>
對峙中，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室內(nèi)沒有開燈，月光透了進來，黑暗里他的眼睛似乎更加炯亮了。他突然轉(zhuǎn)身走到窗邊，一語不發(fā)地背對著我，沐浴在月色下，看著看著讓我竟然有種滄桑悲涼的錯覺，而且孤寂。

我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好像是在調(diào)整克制著什么，然后我看見他的拳頭慢慢松了開，他微微仰起了頭。

在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不算朦朧，反而我在黑暗處卻似乎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也許我是自私?！彼兄鴫Ρ?，掏出了煙點燃，吐出煙霧，“可誰不自私？”

他淡淡地反問，煙霧迷蒙了他的頭顱，裊娜著飛散，使得看上去一切都顯得有絲縹緲。他的聲音也一樣得縹緲，我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xiàn)的他的表情也是。

我張了張口，卻是發(fā)覺無言以對，只能恨恨別過了頭不去看他。

“男人，我只碰過你……”他吸了口煙，望著窗外的夜色，說。

他聲音低沉，我可以想象他的眼神也必定帶著些迷離。

“嗯！”我過了許久才輕應聲，沉淀下情緒，平靜地看著他的背影，說，“你想說什么？”

“說什么……”他還是背對著我，喃喃重復。

我垂了眼眸，無聲笑了下。你依然在迷惘中嗎？還是你在害怕……

“東方御，你為什么不回頭看著我？”我依舊平靜，甚至犀利，“你不敢看我嗎？”

“我不敢？”他揚高了聲調(diào)，接著狂笑幾聲，狠狠吸了好幾口煙，又是一片靜默。

我平靜地等著，甚至有絲嘲弄。你不但是個自私鬼，你還是個膽小鬼！東方御，別讓我瞧不起你！

良久，他終于回過頭了，在黑夜里他的眼睛猶如野獸般閃閃發(fā)亮。

他把煙甩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踩熄，怒吼著：“他媽的！我想說什么？我有什么不敢！你說我不敢，你自己呢？還不是縮在自己的殼里不肯出來？你說我自私，你就不自私了？寧風，你一直以來都很清楚是不是？你看了我多少笑話？別說你真的遲鈍得也不知道——不知道——”他說了幾次還是說不下去，恨恨地咒了聲，“Fuckyou！”

我也被他弄得火起，也喊道：“那你現(xiàn)在干嘛？我沒惹你吧！你吃錯了什么藥！又對我發(fā)什么火！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你搞出來的！”

“我搞出來的？對你發(fā)火？呵呵！好！好！”他冷笑著重復，然后煩躁地來回踱起步來，“他媽的，都是我的錯！我該死地愛上了你！也是我的錯！”他狠狠踢了腳墻面。

“我搞出來的？對你發(fā)火？呵呵！好！好！”他冷笑著重復，然后煩躁地來回踱起步來，“他媽的，都是我的錯！我該死地愛上了你！也是我的錯！”他狠狠踢了腳墻面。

我震住了。

聽到他說愛，我應該高興的，但我并不高興，甚至覺得好笑和悲哀。因為他是對我吼出來的，他在憤怒，因為覺得愛上我而憤怒！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不但之前對我的柔情全是假的，說明他不想愛我，甚至說明他認為愛上我是件錯誤，更甚者是侮辱！

他不想變成queer！可是他愛上我了！

真諷刺！不是？

因為我是男人，就讓你這么迷惑痛苦么？

別說我真遲鈍得也不知道……沒錯！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并不是也不知道。你的困惑，你的掙扎，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可我也說過要你不要想了不是？我們只做朋友，不是？你自己非要越界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表示出任何意思不是嗎？也沒有引導你正視什么不是嗎？

既然如此，東方御，你現(xiàn)在的行為又是什么？你自己發(fā)覺愛上了我，卻憤怒得來責怪我？怪我讓你愛上我？未免可笑！你還要傷我到何時？你這么自私……

希望我一直陪伴你，不擇手段，你用的理由是“朋友”！可我在你身邊時，你覺得是理所當然；當你感到危機時，你又用你的柔情體貼來迷惑我，讓我離不開你放不下你！你總是要全天下都圍著你轉(zhuǎn)才甘心嗎？

我抬頭，無聲笑了下。

“這下你高興了！我被你拉下水了！”

被我拉下水？哼！我再度冷笑，卻很平靜。我不知道原來氣急了居然也可以如此平靜，平靜地讓人發(fā)寒。

不要忘了，是你來招惹我的！不錯，我原本是對你有意思，但我從沒想過要來和你有所接觸，是你自己靠過來的！

現(xiàn)在倒把一切推在我身上了？你太可笑了吧！

“你覺得這是恥辱？”我淡淡地問。

他一愣，語氣更差了：“我沒有這個意思！重點不在這里！”

“那重點是什么？”我冷笑。

“我愛上你了！我真的他媽的愛上你了！”他怒吼，“聽懂了嗎？”

我呆了。看著他憤怒卻仿佛不顧一切的樣子，我徹底懵懂了。

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