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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看似禮貌,實則疏遠(yuǎn),人情社會里親友之間哪會拘謹(jǐn)?shù)卣垇碚埲ァ?/br> “你說……” “你說……” 妙悔和李星波又異口同聲,雙方眼里煩惱更濃。 第33章 第二盜·完 向也讓李星波和妙悔回K省把馮耀月的死亡證明開回來。 李星波和妙悔沒聽錯, 是他們?nèi)?,不是包括向也的“我們”?/br> “我在這還有點事?!毕蛞埠忉? 他不知道康力背后的爪牙伸到哪個地方,會不會他剛在網(wǎng)上訂了一張機(jī)票, 人猿泰山級的肌rou男立刻從天而降。 李星波和妙悔又對視一眼,鄙視不加掩飾。 “行么?”向也飽含期待地問。 愧疚壓彎兩個老男人的脊梁,李星波和妙悔同時應(yīng)道:“行?!?/br> 結(jié)尾必然又是眼神里的刀光劍影。 向也指指兩人, 戲謔道:“你們……也忒默契了點,難怪我阿媽會看上你們?!?/br> 李星波和妙悔盯著那張酷似馮耀月的臉:“……” 向也說:“我想越快越好,有急用?!?/br> 李星波在來之前已經(jīng)電話里聽說馮耀月遇難一事, “我聯(lián)系一下那邊的老戰(zhàn)友, 地震失蹤者名單很多,管理應(yīng)當(dāng)沒有普通死亡的嚴(yán)格, 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 妙悔也不甘落后,“好歹我在那邊生活了二三十年,當(dāng)?shù)剡€是有不少熟人,有戶口本在辦起來就很快?!?/br> 向也看著兩人爭風(fēng)吃醋般的對戰(zhàn), 偷生的縫隙難得一樂。 “那就麻煩兩位了?!?/br> 李星波說:“不麻煩,這點小事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妙悔說:“小光, 你還有什么其他事盡管說。” 向也不由嘆氣, 跑了一天腿也軟了,坐到菩提樹石圍上,兩掌撐著膝蓋頭。 “你說你們兩個,以前我阿媽在的時候, 你們能有現(xiàn)在一半認(rèn)真和殷勤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br> “……” “……” 李星波和妙悔又不約而同低下頭。 向也困頓地搓搓臉,說:“好了,我要找個地方先睡覺,你們怎么去怎么回我就不管了。東西幫我?guī)Щ貋砭秃?。?/br> “去我那吧?!?/br> “我那有地方?!?/br> 向也:“……” 向也最后選擇跟李星波走,怎么聽起來警察家也比和尚集體宿舍安全和方便些。 上次偶遇李星波的地方,是向也以前的家,但附近建了許多新樓房,上次情急之下沒認(rèn)出來。 “沒想到你還沒搬家啊。” 向也跟李星波進(jìn)樓宇門之后說。 “搬家了要是你媽回來找不到地怎么辦?” 一句話說得情真意切,向也險些拆了李星波和當(dāng)年爛賭警察之間的等號。 “你覺得我阿媽還可能回來么,當(dāng)年我一放學(xué)回家就碰到債主提著鐵棍上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工作上惹的敵人呢。” 向也悠哉的口吻沖淡了話里的諷刺,但依然如利刃扎進(jìn)聽者心頭,提醒李星波家庭責(zé)任的缺失。 李星波繼續(xù)說:“……現(xiàn)在這棟房子都是我起的,七層,每層四間房可以出租,一個月租金比我工資多多了?!?/br> “難得你還沒把爺爺?shù)牡剌敵鋈??!?/br> “……等我百年之后,地也是你的?!?/br> 天上掉下的餡餅把向也砸懵了。 “我現(xiàn)在叫向也。” 李星波說:“沒關(guān)系,你媽的戶口本我留了一份,你還是可以叫李春光?!?/br> 向也:“……” 李星波的房間在頂層的躍層,裝修極為簡單,甚至稱得上蕭索,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一只三花貓,剛看到向也便躲了起來。 向也陰惻惻地說:“你就不怕我是冒牌貨么?!?/br> 李星波給他找了一雙鞋子,“剛好我也缺一個兒子?!?/br> 向也登時明了,自己的厚臉皮大概是出自這位的遺傳。 李星波想給向也騰一間房,向也說不必,就地在沙發(fā)上湊合。 李星波把馮耀月的戶口本翻出來時,向也已經(jīng)一條胳膊架在眼睛上,發(fā)出微微鼾聲。 他把戶口本收進(jìn)行李包,也悄悄進(jìn)了臥室。 * 向也打聽馮耀月開保管箱的銀行,夜晚依舊留宿李星波家,三天之后李星波和妙悔終于從K省風(fēng)塵仆仆回來。 向也癱在沙發(fā)上,看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門頗有周伯通和一燈大師的滑稽感。 李星波從行李袋掏出一本戶口本,里頭夾了一張A4紙的死亡證明,將馮耀月的離世從空口無憑變成了白紙黑字大紅章。 向也坐在沙發(fā)上,低頭捏著紙,呆呆盯了許久。 李星波斟酌地說:“我們找到了她的墓,給她上了香?!?/br> 妙悔也有點附和的意思,“我天天晚上給她念經(jīng),幫她早日輪回?!?/br> 向也扶著膝蓋站起來,眼睛如印章紅了一圈。 “我們?nèi)ャy行吧。” * 向也和妙悔在銀行外等待,李星波拿證件和要是進(jìn)去和工作人員交涉。 本沒妙悔什么事,但向也無意中提起的一句“可能和馮耀月有關(guān)”讓他留了下來,就紅塵牽絆一事上,妙悔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出家人。 “會是什么?”妙悔問向也。 向也聳聳肩,李星波已經(jīng)進(jìn)去大半小時,這些天的經(jīng)歷已讓他如驚弓之鳥,最怕意外頻出。 幸好李星波沒過多久便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塑封的紙盒子,有A4紙那般大小。 李星波把紙盒遞給他,“是這么個東西……” 向也幾乎想立刻撕開一探究竟,但到底忍住了。 三人回到了李星波家,向也戴上順路買的手套。修長的手指在乳膠手套里伸展開時,李星波和妙悔都為他的細(xì)微謹(jǐn)慎愣了一下。 裁紙刀小心割開塑封,掀開紙盒蓋,里面露出一本牛皮封面的本子。起先以為是日記本之類,取出來從側(cè)面看,可見每一頁中間都夾了一張隔層紙。 牛皮封面邊緣已經(jīng)發(fā)毛,向也小心翼翼翻開,第一頁。 李星波和妙悔立刻湊上去,三個腦袋圍成簡單的三角形,中間框著牛皮本。 是一份手寫的出庫入庫清單,詳細(xì)記載物品名稱、價格、時間,后面跟了一個人的名字。 “這是什么?” 李星波和妙悔同時問。 向也沒有立刻回答,物品名稱都是書畫名,各個朝代都有,而那些名字起初他以為是經(jīng)手人名字,但一列下來重復(fù)甚少,他懷疑那是持有人的姓名。 前面幾頁寫得密密麻麻,時間從馮耀月失蹤那年之前開始,一直到大地震前夕,每年大概十來條,平均價值驚人。 接著空了幾頁,以為沒有了,后面又接了幾頁,與最開始記錄不同的是劃掉出入庫的表頭,只是單純的記錄條目,沒有流向。 向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