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書迷正在閱讀:后發(fā)制人、小陸快跑、死神罷工后、林公子的故事 (H)、審神者十項全能[綜]、篆香錄、不愛我不行(H)、一啪即合(H)、群魔、微微的微笑
己?!?/br> 孟良清拔去蕭清林頭頂玉簪,散了他的頭發(fā),手指在他額前輕輕按揉兩下。他想了又想,才道:“桂巧是我娘的心腹。” 那晚上蕭清林喝得很醉,被林文德扛上馬車。 細雨纏綿在天地之間,一小廝站在孟良清身后,傘蓋投在地上,圓圓一片陰翳,將孟良清的身影完全吞沒。 他在雨里站了半刻,才鉆進馬車,回轉(zhuǎn)府上。 中秋那日一早,簟竹向陳氏告了假回家看望母親。 孟良清吩咐人打點五百個月餅,兩百五仁、一百鴨蛋黃、一百芝麻糖、一百魚rou餡兒的月餅分為五擔(dān),以十朵大紅花勝扎了,送去沈家。 八月十五當(dāng)晚,天黑之前,阮氏先按大妝入宮請安謝賞,帶著孟良清先后去太后、皇后、林貴妃、德妃處問安,于德妃處更衣,入中秋家宴,吃酒看歌舞,至于月上中天,賞月對詩不在話下。 秋蟹正肥,隨侍進宮的桂巧在旁接過熱酒一壺,替孟良清注滿白玉杯。 孟良清頗有些心不在焉,一來宮中賜宴多賞些黃鐘大呂的陳調(diào),二來蕭清林不在席上露面,不知又是為何。 孟良清側(cè)頭看了眼桂巧,她端正侍立著,低眉順眼,見孟良清看來,便問:“少爺有何吩咐?” 孟良清搖了搖頭。席散之后,孟良清即刻出宮,阮氏坐車,他非要騎馬,阮氏少不得只能依他。 阮氏放下車簾,對面坐著桂巧,韶秀在旁給阮氏捶腿,阮氏眉眼間盡是疲憊,向桂巧問:“陳姨娘說,清兒送了些中秋的吃的玩的去夢溪沈家?” 桂巧恭順點頭。 “清兒品性純良,又是個長情種子,陳姨娘那里我已知會了,打這個月起,你的份例比著側(cè)室的來,待會回府,韶秀自會帶你去與清兒說明?!?/br> 桂巧臉頰緋紅,只顧低著頭,兩手交握疊在身前。 阮氏將她手握著,輕聲道:“此次那丫鬟打發(fā)得很好,本來我還有些擔(dān)心,怕你性子軟弱,真要做了清兒的通房,要被四個丫鬟欺負了去。眼下雖才是通房,但月錢比著陳姨娘等人,將來嫡妻入府,自然而然就抬了你做側(cè)室。” 桂巧忙跪在地上,阮氏拉她起來,一手撥弄桂巧臉側(cè)鬢發(fā),鳳目中威勢令桂巧心里一個哆嗦,手心也是出汗。 “晚宴上,有個小太監(jiān)找你,可是三皇子那里伺候的?” 桂巧忙道:“是三皇子這幾日抱病,命人告訴少爺一聲。” 阮氏目光如炬,眼珠一錯不錯,半晌后才勾起嘴角笑了笑,“他們打小玩得好,按說理當(dāng)與他姑媽生的五皇子親近,卻不知怎的,反與林貴妃的三皇子玩到了一處,小時候常一起騎馬。每年十月以后,清兒要回夢溪,夢溪天暖些,祖宅之中,又有地龍,臨近山間有溫泉,清靜幽閉,今年你便與他同去。你哥哥前些日子打聽天瑞錢莊之事,若是缺什么花用,只管告訴韶秀,她自會為你安排?!?/br> 桂巧回道:“不是奴婢有花用,前次彎月之事,是托了少爺那里一個丫鬟辦成,那丫鬟在天瑞錢莊存了些銀,奴婢替她打聽著?!?/br> 阮氏唇紋縱生的紅唇動了動:“哪個丫鬟?” “叫簟竹的?!?/br> 阮氏點了點頭,略一思索,說:“是個溫順伶俐的,將來你要留在清兒身邊,能收一二個為你所用倒是很好。我這里總有照拂不到之處,且也管不到那里去?!?/br> 桂巧便點頭回說知道,并未細說簟竹之事。 簟竹那里回了自己在京郊家中,宅子乃是孟家名義之下的一處地方,三進院落,只住著一對兄嫂,一對老父母,十分寬敞。 夕陽殘照在院子里,她從屋內(nèi)出來,一盆水潑在門前青苔上,濕漉漉清亮亮。 她哥自外頭來,望見簟竹,便恬著臉來到跟前,搓著手問:“什么時候回來的,卻也不找個人給我捎信說一聲。” 簟竹穿一身家常的半舊杏黃色褙子,下系一條撒花紅裙,不施半點脂粉,看她哥身上背著黑絨嵌銅簡單花式一個弓箭袋,頭頂氈帽,便道:“媽眼下病得起不來床,哥還有閑情出去打獵。” 簟竹的大哥就傻笑,拎起手頭兩只掙扎不已的黑兔:“今兒晚上給你烤兔子吃,這回來待多久?” 她大哥一張圓臉,笑起來時透著股憨氣,簟竹登時沒了脾氣,只得與他一吊錢吩咐他去置辦酒菜回來,預(yù)備晚飯父女子三個一桌吃點煖酒。 簟竹的爹系侯府車夫,其母又是侯府從前的一個老媽子,祖輩起就是侯府的下人。晚上吃飯,酒過三巡,桌上殘杯冷炙,簟竹臉上有些發(fā)紅,她那傻哥哥吃醉了酒已去院子里就地打滾了,呼呼之聲不時自窗外傳入。 “你媽這病每月要吃五錢的人參,現(xiàn)我們里頭就你一個人還有這門道,少不得得使點力?!?/br> 簟竹聽著,漠然嗯了聲,手中不停替她爹剝花生,將白胖的熟花生米擺放在一個朱紅小碟中。 “天瑞錢莊那事,你找人打聽過了沒有?你哥在外頭問過了,要實在無法,我就出去借一些,看在我老馬家的臉上,倒不愁湊不出你娘那點吃藥錢?!彼鶎⒒ㄉ讛R在牙間崩碎,嘆了口氣。 簟竹垂著眼,掩飾眼里愧疚的神色,拇指與食指互搓,低聲說:“那事不用爹cao心,媽這里要吃什么用什么,朝門上帶個話給馬大嫂子就是,都是本家,定當(dāng)通融一二。” 馬老爹垂頭喪氣的腦袋像個被霜打蔫的茄子,連聲稱是。 筷子戳了戳還剩的半只烤兔腿,簟竹本看著油膩不想吃,卻聽她爹道:“這個給你弟留的,他今日不知怎的遲了,等他下了學(xué)回來吃。” 簟竹看一眼她爹,她爹老目昏黃,她便不說什么,起身出外叫她哥進來收拾。 那晚上在自家屋里炕上反倒睡得很不踏實,炕上被蓋太久沒人用,散發(fā)著一股霉味。簟竹把頭埋在被子里,不片刻又將兩只鼻孔露出,深吸一口氣,空氣里全是塵埃腐朽的味道。 她手指搭在被子上,迷迷糊糊睡著,又醒來。恍惚間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她身子特別小,只有大拇指那么大,落在一叢鳳仙花中。她就順著鳳仙花根莖向上爬,坐在花瓣上曬太陽,溫暖的陽光令她四肢百骸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懶散,直是不想起身。 “哎,這一叢開的好,就用這個染。你等著,我去摘?!鳖^頂彎月的聲音說,但她生得高大極了,竟比簟竹整個身子還要大上成百上千倍。 她身邊一女聲極不耐煩道:“夫人最不喜歡這些個,你還不小心些,待會兒叫那些管家媳婦看見,又要數(shù)落你?!?/br> “說她們的,憑她是誰,我只管左耳朵聽進右耳朵出去就是,你給我拿著這個,小心些,里面有個鏡子?!?/br> 簟竹身子一輕,隨鳳仙花朝上,貼近了簟竹眼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