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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來哄,你知道我不是了?!?/br>穆回錦微笑:“我知道啊?!?/br>聽到這句話,陸棠的手稍稍有些發(fā)抖,叉子敲在餐具上,叮叮咚咚地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輕響:“那……那你是不是說,是不是說,沒有把我當晚輩看的……你對我做的這一切,也不是因為陸維止當年的緣故……?”穆回錦看著她,忽然發(fā)覺她并不像陸家人。他所知道的陸家人,是天塌下來也能像是在自家的客廳里招待客人,鎮(zhèn)定克制,連冰冷和輕蔑都隱藏得絕對沒有一絲痕跡。這樣說來,他也并不怎么像陸家人。穆回錦放任自己輕輕嘆了口氣,果然引得陸棠抬起了頭,咬著嘴唇死死盯住他,倔強的架勢表明此刻非要等到一個答案。他就慢慢地搖一搖頭:“從來沒有?!?/br>這句話一說出來,陸棠即可低下頭去用手捂住了臉,但她并沒有哭泣,整張臉霎那間放出光彩來,聲調(diào)也在不知不覺中升高了:“那……”“還不是時候,小棠。耐心等一等?!彼缡钦f。這句話仿佛一杯烈酒,讓陸棠毫無招架之力地醉了?;厝サ穆飞纤恐?,一句話不說,只是用影沉沉的眼睛凝視著穆回錦。穆回錦也在沉默中開著車,時不時偏過目光去看一眼她的反應,直到她支撐不住睡著為止。回到位于城市另一頭的家里,穆回錦拍醒陸棠,告訴她到家了。陸棠不吭聲地拿起外套和包下了車,等穆回錦把車停好,才跟在他身后一起從車庫里的門進屋子。車庫的燈光并不怎么明亮,穆回錦正在找鑰匙,忽然覺得背后一緊,酒和香水的氣息層層侵繞上來,晚上喝的酒有花香,香水則帶著桃子的甜氣,他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正在背上緩慢而用力地輾轉(zhuǎn)的大概是陸棠的臉頰或者額頭,隔著毛衣,這種觸感沒有平日那么鮮明;他放任陸棠的舉動,直到她的手撫上他的胸膛,并試圖解開衫的口子,才猛地一把抓住她:“小棠?!?/br>陸棠伏在他背上低低地笑,笑聲透過脊背直入胸腔,盤旋地回響著。她一再地輕聲呢喃他的名字,“回錦,回錦……”手也在同時再一次地試圖不安分起來。穆回錦一手牢牢鉗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趕快去開門。進了家門一開燈,明亮的燈光傾瀉而下,陸棠似乎是醒了一點,目光還是迷迷登登的,侵略的動作卻不再繼續(xù)了。順勢轉(zhuǎn)了個身,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后,穆回錦扶著她靠在沙發(fā)上:“你是先喝杯水,還是上床去睡?”“你干脆問我要不要吃顆糖,再玩一玩洋娃娃?!彼坪跏懿涣诉@樣的燈光,皺眉閉上了眼。“我扶你上樓去睡?!彼翢o商量余地開了口,然后扶住陸棠回她的臥室。她掛在他身上,如同一只幼鳥一般嬌弱溫馴,抿住嘴閉著眼,綢裙子隨著動作發(fā)出簌簌的摩擦聲,蓋住彼此淺淺的呼吸,甚至連腳步聲都要蓋住了。躺在床上后陸棠伸出手臂遮住雙眼,長發(fā)鋪滿床的一角,小腿自裙子的下擺裸露出來,燈光下雪白得簡直在折射出淺淺的熒光。穆回錦看了一眼如此姿勢的陸棠,幫她扯過被子蓋住半邊身體,就反鎖上房門,出去了。門一關上樓下門鈴聲就響了,拿起可視對講器,屏幕里赫然出現(xiàn)的是齊攸的臉:“是我,你開門?!?/br>穆回錦開了鐵門,又大開房門,很快齊攸就到了眼前。他見到穆回錦也不著急進去,停在門口喘了口氣,說:“我剛剛從劇院出來,和聶希羽夾雜不清半天,誰也沒辦法說服誰。”今天下午彩排,齊攸忽然提出要對奧菲利婭和葛楚德這兩個角色做出調(diào)整,至少讓劇中的女人們看起來不那么“無辜”。當時林可悅不在,奧菲利婭的演員因為如此一來戲份增多,自然不會有異議,但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是聶希羽,站起來反對。于是這個下午接下來的時間就變成了兩個人之間的爭論,穆回錦一直袖手坐在邊上看聶希羽如何忠實地捍衛(wèi)陸維止,然后準點離開,其間一言不發(fā)。聶希羽的立場他很清楚,齊攸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能為這個爭到現(xiàn)在,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是沒有個定論。“哦?!蹦禄劐\無動于衷地點點頭。他的漠然讓齊攸一愣,但是很快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我不明白為什么非要是柔弱的無辜的女人,這已經(jīng)過時了,而且誰也沒有規(guī)定他的理解就是不容置喙的鐵則。我不明白他們是怎么了,只要涉及這個人,就如此地念念不忘不如地頑固。還有你,回錦,鬼魂的那一出戲,我覺得你啟發(fā)了我,我們明明可以就這一點討論下去,你第二天卻還是要按老路子演……他的個人風格的確強烈,但在十多年后的現(xiàn)在,不管大熒幕上個人英雄主義的強者如何是永恒不褪的潮流,至少在戲劇舞臺上,觀眾的口味都改變了。這出戲已經(jīng)被演過太多次了,哪怕沒有任何新的東西,當然也還是一部好劇,但是不加一點新的東西,屬于我自己的部分,就是我的失敗了?!?/br>穆回錦浮起一個無動于衷的冷笑:“哦?說了這么半天,你干的還是掛羊頭賣狗rou的差事。其實你沒必要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的苦衷大概年輕導演都有,我沒興趣,也不懂?!?/br>“我不是要掛一個陸維止的名字,從來也沒想過?!饼R攸緩緩地說,“你也說了如果要掛名我甚至不需要掛他的名字,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記得他了,當年那種沖著他的名字就有觀眾徹夜排隊等票的日子早就過去了……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相信我是真心想把這件事情做好呢?”穆回錦覺得好笑:“這不關我的事,你這樣聲嘶力竭的唱念做打,還是留給別人吧。不過既然如此,當初何必費盡心思找齊這一群人?”齊攸似乎是被這句話噎了一下,才說:“你問我?”“好了,不要太貪心。兩條路你只能走一條,要哪一條,隨你?!蹦禄劐\把身子稍稍前傾,拍了拍齊攸的臉。“聶希羽也甩了句差不多的給我。是不是拋掉陸維止的名字不要,你也甩手走了?”沒想到聶希羽還說了這句話,穆回錦有點驚訝地笑了:“他居然這么說,真是嘆為觀止?!?/br>“你們……”穆回錦這時截斷他的話:“這個時候我不談工作,你要是想做點別的什么,我倒是可以奉陪。”說完就側開身子,讓出半邊房門。這話題和態(tài)度都轉(zhuǎn)得突兀,齊攸的思緒還沉浸在和聶希羽的爭執(zhí)之后,呆了一呆,神情復雜地盯著穆回錦:“我以為你至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