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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侯門新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1

分卷閱讀81

    里不由自主地補(bǔ)了一句。

    兩人似乎頗為心照不宣,一時(shí)沉默下來。

    “夫人手臂還疼么?”魏郯忽而問。

    “不疼。”我說。

    魏郯沒答話,未幾,我臂上忽然被他的手按了一下。

    “啊……”我痛呼出聲。

    “擦藥?!蔽痕奥曇舭灏?,起身來點(diǎn)了燈。

    光照重新亮起,我微瞇著眼回頭,只見他下了榻,取來早晨見過的那只小瓷瓶。

    “我?guī)湍忝摚俊彼貋?,見我在被子里不?dòng),挑挑眉。

    我只得把袖子擼起,把手臂伸出來。寒冷的空氣觸到皮膚上,起了一層戰(zhàn)栗。

    魏郯披著外衣,坐到被子里,把藥倒在手心,搓了搓,捂在我的手臂上。那味道很濃,似乎是我上次幫他搓的藥酒。

    “淤青這么深也說無事?!蔽痕捌澄乙谎?。

    “妾覺得過不了多久就會好?!蔽也缓靡馑嫉胤直娴馈?/br>
    “小兒之見。”魏郯道,“你怎知它會好?小傷小痛,你不管它,遇到新傷便要累積,久而成疴,苦的是你自己?!?/br>
    這話說得頗像乳母,拿著藥瓶就像自己成了扁鵲似的絮叨。

    我敷衍地應(yīng)一聲:“知曉了?!?/br>
    魏郯看看我,繼續(xù)搓藥。

    他手勁很大,我痛得皺眉。魏郯卻毫不留情,說想好得快就不能怕疼。足有一刻,他才終于罷手,把藥瓶收起。

    手臂上熱熱的,我覺得這傷說不定更重了。

    “睡吧?!蔽痕懊摰敉庖拢盗藷?。

    他重新鉆進(jìn)被子里,抱著我,又把腳從底下伸過腳來。他方才下了地,有點(diǎn)冰,我連忙躲開。魏郯卻不放過,不僅貼過來,還把我的腳夾在中間。

    我:“……”

    “藥費(fèi)?!蔽痕霸谖疑砗蟮偷偷溃陌怖淼?。

    我小時(shí)候,常常隨家人去郊外踏青玩耍,對長安郊野的風(fēng)物并不陌生。不過冬天里,田野鄉(xiāng)邑被大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認(rèn)不出什么來。

    母親曾指著城門前高高矗立的雙闕,問我那像什么。

    我望著那巨大的身影,想了想,說像大香菇。

    母親笑著說,將來你回家尋不到路,望見這兩個(gè)大香菇,就知道長安到了……

    許多年前的言語仍舊清晰,可我再回到城門前,那威風(fēng)凜凜的雙闕已經(jīng)面目全非。鉛灰的云下面,只剩兩座半毀的高臺,大雪覆蓋了頂端,如同失去了枝葉的枯木。

    我望著它們,默默地放下車幃,沒有再往外看。車馬走走停停,我能辨別何時(shí)通過了門洞,何時(shí)走到了大街上。外面時(shí)而有路人話語聲傳來,是我多年沒有聽過的鄉(xiāng)音。

    魏傕在長安的家宅還留著,馬車入城之后,一路馳騁來到宅前。

    下車之后,我往周圍望了望。街道平整而寬敞,屋舍的頂上積著雪,麻雀嘰嘰喳喳地從光禿的樹枝上飛過。我辨認(rèn)出來,這里是城南。這個(gè)地方我并不熟悉,之所以仍認(rèn)出來,是因?yàn)橥娏俗o(hù)國寺的屋頂。

    長安的人家?guī)资f戶,人分九等,久而久之,分而聚居。想知道一個(gè)人的出身如何很簡單,只需要問他家在何處就知道了?;卮鸪潜钡?,不是皇親貴戚就是公卿高門;回答城南的,則是中下門第;城東和城西的,是普通庶民。而如果回答不住長安,那么哪里都一樣,全是鄉(xiāng)下人。

    我家在城北,我周圍的人包括裴潛和若嬋,也都在那邊。長安太大,我朝北邊張望,除了雪白層疊的屋頂,什么也看不到。

    “今日已近黃昏,夫人若想看,明日我與你去。”

    我回頭,魏郯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走了過來。天很冷,他卻仍然不喜歡乘車,一路騎馬吹風(fēng),臉頰和鼻尖紅紅的。

    “嗯?!蔽倚π?,同他一道入宅。

    長安地價(jià)金貴,魏傕的家宅明顯不如洛陽寬敞。魏郯的居所更是狹窄,院子深不足十步,進(jìn)門就能將室內(nèi)所有盡收眼中。

    不過,當(dāng)我看到角落上一副皮甲時(shí),很是留意了一會。

    那是羽林的皮甲。當(dāng)年先帝好俊才,設(shè)立少年羽林之時(shí),還特里為他們每人制了皮甲。少年羽林的皮甲比普通的羽林的更精致,肩甲與胸甲的邊沿錯(cuò)金鑲銀,革帶上的銅扣做成鑄卷云夔獸的模樣。少年羽林們?nèi)奔纂斜甲咴趯m禁之中,意氣風(fēng)發(fā),往往能教人眼前一亮。

    我那時(shí)也常常被這漂亮的甲胄吸引過目光,入宮的時(shí)候偷偷張望,不過也許人太多,我對魏郯并無印象。

    “好看么?”魏郯見我觀望,問道。

    “好看?!蔽艺f,“夫君不住長安,怎還把它留在此處?”

    “穿不著了。”魏郯走過去,摸摸盔上的翎羽,“且做得太出眾,穿出去怕人不知道我是羽林郎么?”

    我不禁笑了笑,看看那皮甲:“這樣擺出來,夫君不怕蟲蛀霉壞?”

    “甲胄入柜便失了殺氣,有家人替我養(yǎng)護(hù)?!蔽痕暗?,說罷,他忽而看向我,“夫人那時(shí)見過我么?”

    我訕然,有點(diǎn)不好意思:“不曾?!?/br>
    “我可見過夫人。”魏郯微笑。

    這不奇怪,我當(dāng)年也曾有過囂張的日子。有太后撐腰,我能從皇子手里搶糕點(diǎn)吃,更別提頻繁出入宮禁了。

    “是么?”我亦笑,該謙虛的時(shí)候還是要謙虛,“夫君是在妾入宮時(shí)知道妾的么?”

    “不是。”魏郯道,“更早?!?/br>
    我訝然:“更早?”

    魏郯卻不答,站到我面前看著我。天光從半掩的門外映下,他的眼睫低低,唇角微微彎著。片刻,他將手指勾勾我的下巴:“以后再說,先去用膳?!闭f罷,攬過我的肩頭,朝外面走去。

    家人們還在廊下掛著燈籠,見到我們出來,紛紛行禮。

    我看到他們偷瞄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晌痕暗氖直蹝暌矑瓴粍?dòng),走得又快,我被他帶著,只能費(fèi)勁地跟上。

    更早?心里還想著他方才的話,過了會,我明白過來。那時(shí)魏郯認(rèn)得裴潛,他當(dāng)然是從裴潛嘴里知道我的。

    冬日里天黑很早,用過膳以后,已經(jīng)天黑了。

    家宅中的主人只有我和魏郯,不需要侍奉舅姑,回到屋子里就已經(jīng)可以準(zhǔn)備洗漱歇息了。在路上奔走兩日,我已經(jīng)很倦了,可是魏郯卻精神十足,坐到榻上說要飲茶,可茶還沒燒好,他的爪子就伸了過來。

    他把我抱在在腿上,先咬著我的耳垂,少頃,吻到唇上。

    許多日不曾溫存,我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未幾已經(jīng)被他糾纏得微微喘氣。聽到茶爐上“咕咕”的聲音,我忙道:“夫君不是要飲茶……”

    魏郯恍若未聞,唇舌卻流連更深。好一會,他才放過我,用鼻梁蹭著我的臉頰,聲音低而陶醉:“夫人比茶更香……”說罷,又埋頭啃我的脖頸。

    我:“……”

    正當(dāng)我以為他會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