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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十八娘,嘆了口氣,“你也莫要開口勸我了。我同你雖然不是一塊兒長大的,但是也算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至交好友了。我不是那不明白是非的人,將父兄的死,胡亂的扣在你的頭上?!?/br> “你在那么危險的情況下,還回過頭來拉我阿武哥哥走,戰(zhàn)場相見,李子期明明能夠斬殺我父兄,卻還是放了他們一馬。這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這都是命,怪不得誰?!?/br> 十八娘聽她說得滄然,心中也不好受起來。 整個徐將軍府,就只剩下徐竇一個人了。 當初徐家將軍夫人來為徐武向沈琴提親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如今卻以物是人非。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你如今不過雙十,總不能就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吧。程三哥在等著你,他不介意,你又如何邁不出這道坎?!?/br> 徐竇搖了搖頭,“十八娘,我想要離開長安城,我應承了我二哥,說要將他的骨灰灑在松州的戰(zhàn)場上。過不了多久,英娘他們還是要回松州鎮(zhèn)守邊關的,我與她同去?!?/br> 徐竇說著,看了看自己腰間一直拴著的長鞭,“我除了這一身的武藝,也沒有別的本事。程三哥前程遠大,我一無清白,二無家世,自認配不上他?!?/br> 她見程處英著急著要說話,伸出手去,攔住了她的嘴,程處英見了,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阿英,在這個世間,我已無長輩,你就當我是貪心,想要程家嬸嬸繼續(xù)疼我罷?!?/br> 徐竇說著,從身側取出一個小檀木盒子,遞給了程處英,“正好你替我將這個盒子還給你三哥吧,里頭都是……都是他曾經(jīng)送給我的一些東西,太過貴重,我不能收了。” 程處英紅著眼,扭過頭去,“他就在前院,要還你去還,我可不去?!?/br> 徐竇沒有說話,只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又伸出手來,逗起了秦昭生的孩兒。 十八娘看著心中發(fā)酸,徐竇如此果決,看來是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與程三郎再無瓜葛了。 正在這時候,一個青色的身影沖了過來,拿起桌子上的盒子,猛地往地上一摔,里頭的環(huán)佩玉釵被摔了出來,散落了一地。 十八娘抬眼看去,來人正是程三郎。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定下的婚約,也沒有更改的道理。徐竇,你醒一醒,我們倆的婚約還作數(shù)呢,你家沒有上門退親,我家也沒有,我有婚書在手,今生今世你便是我程三郎的妻子,無可更改?!?/br> 程三郎說著,雙目紅紅。 “你擔心我阿娘不同意對不對?沒關系,我已經(jīng)同陛下說了,要同我阿爹一起外放,反正我大哥二哥都在長安,阿娘身邊也不差我一個。至于我爹,他就是個大老粗兒,不管這個事。” “你還擔心什么?你擔心自己已經(jīng)嫁過人了,我會嫌棄你?這個你就更加不用擔心了,說句不敬的話,沈伯伯乃是長安城第一美男,明慧郡主二嫁不也嫁給了他!只要我不嫌棄你,別的人怎么想,你管他?!?/br> “而我,我怎可能嫌棄你?你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我嫌棄你粗魯,那其實是我覺得你率真可愛,我嫌棄你貪吃,其實我很不得把所有的好吃的都擺到你的面前……我就是這么口是心非的一個人,你還不知道么?不管你是好,還是不好,我都心悅于你?!?/br> 徐竇聽著,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程三郎二話不說,沖上前去,一把扛起徐竇,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著剩下的一群人,瞠目結舌。 程處英的眼淚都沒有干,嘴巴長得大大的,半天才回過神來,“我一直以為我們家就我三哥是個事兒精,又最慫,萬萬沒有想到他是真人不露相?。 ?/br> 她的口水費了一籮筐,那是日夜勸夜也勸的,還頂不住程三郎這么一扛。 十八娘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看到李子期同沈耀以及沈庭一道兒走了過來。 沈耀得了天花初愈,與李子期一樣,輕減了許多。許是因為兩人同遭大難,竟然比以前親密了不少,讓十八娘看著也放下心來。 “大兄可好些了?”十八娘說著,看了秦昭一眼。 有那個蕭梅娘的事,也不知道兄嫂之間是不是有了隔閡。 沈耀笑了笑,“無妨無妨,已經(jīng)大好了。有個喜事要告訴你,你嫂嫂又有孕在身了?!?/br> 秦昭俏臉一紅,“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當你巴巴地同十八娘說。” 她雖然嗔怪著,臉上卻是一臉的喜氣。 十八娘也高興起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哥哥嫂嫂了?!?/br> 說完她看了李子期一眼,看來先前他們準備說的事情,不好再開口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如意空間 待在沈府里用了飯,李子期同十八娘才在沈澤的白眼之下,訕訕的起身回宮。 十八娘是覺得那大明宮與她八字不合,而且在這府里有秦昭和程處英可以說話,可比那空無一人的宮里有趣多了。 而李子期更是心中吶喊著:還有那么一大案幾的奏折,朕實在是不想看??!尤其是張問天那貨,每一本奏章都恨不得將史書抄上一遍,拐上彎兒來罵他! 一回到宮中,望眼欲穿的大太監(jiān)和南枝才松了一口氣,接過十八娘換下的外衫,說道:“太子已經(jīng)睡了。” 十八娘點了點頭,與李子期一道兒凈了手,悄悄地看了一會兒李景,便回了書房。 “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嫂嫂有孕在身了,那女子科舉之事,是不是往后推上一推?”十八娘給李子期換著衫,商量起今日之事來。 他們也非閑來無事去沈府,而是有事相商的。李子期打算讓女子也參加科舉,但是又擔心世家消極抵抗,到時候出現(xiàn)無人參考的尷尬局面,就不好收場了。 至于平民女子,那幾乎不在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寒門子弟,能讓男丁識字上學堂就不錯了,哪里顧得上女子。 所以他們二人便暗戳戳地想著找熟悉的人去參考,思來想去的,熟悉四書五經(jīng)策論之類的女子,除了十八娘,就數(shù)秦昭了。 秦昭若是去考,不說中狀元,給她惡補一下,等她從秀才到舉人一路考習慣了,中個進士還是極有可能的,如此可不就是樹立了一個新的榜樣。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秦昭在這個時候有孕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