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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極簡潛水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死。

陳燕西大口大口呼吸,濕潤的唇弓上翹,特誘人。他揚(yáng)聲道:“你好啊?!?/br>
傅云星沒來得及說話,金何坤已知他要講什么混賬言論。坤爺單手捂住陳燕西的嘴,居高臨下地,盯著老師。

似霸占領(lǐng)地的野獸。

“這是我的,”金何坤堪堪咬住情人倆字,他說,“你不能看?!?/br>
第十六章

“這是我的,你不能看?!?/br>
金何坤說完,潦草地穿褲起身。他將頭發(fā)往后一擼,伸手拉起陳燕西時,眼里盡是欲求不滿。

傅云星頭一遭見他占有欲這么強(qiáng),一時有點(diǎn)不習(xí)慣。他正脫了袈裟疊放好,塞進(jìn)背包里。出大慈寺,慢悠悠走到停車場。

“不是吧,坤爺,真玩心。”

金何坤靠窗點(diǎn)煙,房間內(nèi)燈光有些昏暗。陳燕西半裸著躺在床上,沉默得千滋百味。剛才金何坤話音落地,陳老師心臟跳動太厲害,砰砰地。

而兩人不講話時,靠得太緊,空氣太靜。

陳燕西生怕被對方聽見,于是拖過被單,順勢爬上床。

“傅云星,上班那么忙,你還沒叨逼夠么?!?/br>
金何坤狠狠抽幾口煙,下通牒。

“有話講,沒事滾?!?/br>
傅云星默念幾句心經(jīng),因?yàn)橛芯壊畔嗑?,我若氣死誰如意。

他靠著自家跑車,長腿交疊,頂好看。大學(xué)畢業(yè)時,朋友常講,好好一條靚盤順的帥哥,干嘛要去當(dāng)禿驢。實(shí)在眼饞那點(diǎn)薪水,不如去做鴨。

傅云星只搖頭:“傍大款不可靠,未來佛祖恐成最大贏家?!?/br>
他說完第二天,大慈寺落發(fā)。

苦讀寒窗十幾載,喜提袈裟。

金何坤見他不說話,剛準(zhǔn)備掛斷。

那頭遽然傳來一句:“坤爺,您家要搬回C市,您知道伐?”

金何坤滿臉問號,抽煙的嘴沒挨著煙頭:“放屁,這么大的事兒我媽能不跟我說?”

“那估計沒來得及通知你,山高皇帝遠(yuǎn),浪在國外艷遇嗯?”

傅云星坐進(jìn)跑車,國內(nèi)已近初冬,停車場寒意逼人。他開了熱氣暖手,嘴里嚼著口香糖,“今天你老媽出現(xiàn)時,我正給別人解簽么。嚇得差點(diǎn)說竄臺詞,大兇都滾到舌尖了。真刺激?!?/br>
金何坤:“我媽沒事往你公司跑什么?!?/br>
“坤爺,大慈寺!來,跟著我念一次,大慈寺!震旦第一叢林,寶剎古寺,佛學(xué)淵博,藏經(jīng)豐厚。您說香客來這兒是干嘛的,難不成問道飛升???”

傅云星這嘴皮子估計也開過光,在寺廟工作久了,對同城道家有那么點(diǎn)“同行相輕”的意思。據(jù)說那邊工資也不低,還特能拽。

“張阿姨呢,是想給她不爭氣的兒子求個簽。聽聞我在這上班,慕名而來。”

金何坤:“......”

這貨還挺會戴高帽子。

“傅云星,你別給我媽灌輸封建迷信?!?/br>
“說得就像你自己不信佛一樣?”

金何坤冷笑:“我叫附庸風(fēng)雅,趕時尚潮流。要真信徒是我這樣,明天大慈寺就能關(guān)門。你司低價拋股跑路時,記得叫我?!?/br>
傅云星決定結(jié)束這段塑料兄弟情,他一打反向盤,踩著油門駛出停車場。

“你就不好奇,張阿姨給你求個什么簽。我又是怎么解的,大兇還是大吉。”

金何坤不信這一套,返身走進(jìn)客廳,戳滅煙蒂。陳燕西已進(jìn)浴室洗澡,門上身影模糊。金何坤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快魔怔了。

他回嘴道:“云星大師,您一年四季詛咒我的機(jī)會還少嗎。”

“成了,就這樣。搬家的事兒我回頭問問,我媽生意人,虎皮扯得越大就越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佛學(xué)啊,玄學(xué)啊,反正你看著辦。哄她開心就行了,別危言聳聽?!?/br>
“她要問你姻緣,你就說......”

“我就說月老最近忙著呢,掛不上號。專家預(yù)約得等下個月,阿姨您別急?!?/br>
傅云星實(shí)在太清楚金何坤的cao行,張了張嘴,又閉上。

一時無話。

金何坤料他沒下文,半咸不淡地說一句:“你別真把這工作當(dāng)回事,出家?guī)啄陦蛄税?。能還俗盡早,反正酒rou也沒斷過。”

“我還不信你真看破紅塵,掛了啊?!?/br>
坤爺說斷就斷,傅云星干脆將手機(jī)仍在副駕上。他漫無目的地開在城市間,最近C市冬雨綿綿,車窗露出一條縫兒,冰涼的雨絲便不管不顧飄進(jìn)來。

沒多久,傅云星左肩濡濕,他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注視前方紅燈。數(shù)字一秒一秒跳著,在雨簾中格外清晰。

下午張阿姨找上他時,亦在下雨。求了個簽,兇后吉。半好不壞,傅云星真沒舍得誆騙張玉,只說富貴有命,成敗在天。當(dāng)然,這說的是金何坤。

“成敗”二字涵蓋廣,張玉追問:那姻緣呢。

傅云星真不是月老,連連苦笑:阿姨,您知道他是Gay。

張玉著急:正因是Gay才該急嘛,找個人踏踏實(shí)實(shí)過日子,省得他滿世界飛。

傅云星只能拿出殺手锏,他神秘一笑,開始裝半仙:阿姨,天機(jī)不可泄露。

張玉走后,傅云星一人立在佛堂前。廟宇樓亭罩在煙雨朦朧間,水珠順著瓦片往下墜。香客絡(luò)繹不絕,他卻覺得清凈又遙遠(yuǎn)。

再往遠(yuǎn)處看,是?鱗次櫛比的現(xiàn)代化大廈。霓虹等逡巡而過,浮塵喧囂。大隱隱于市,如今佛門圣地綴在城市繁華間,倒是真考驗(yàn)定力。

香燭燃燒,灰白煙霧被冬雨襯得有些發(fā)藍(lán),裊裊盤旋上升。幾陣東風(fēng)疾馳,傅云星手中捻著佛珠,顆顆轉(zhuǎn)動。雨簾傾斜,打濕一截袈裟。

小和尚在后面叫他,說是有香客解簽。

傅云星靜默片刻,點(diǎn)頭應(yīng)了。

他回身走幾步,又停住。復(fù)凝視庭院中繾綣煙霧,提了下嘴角。

一句“無意俄然遇知己,相逢攜手上青天”隱約乘風(fēng)去,而寒風(fēng)掀動袈裟,衣袍獵獵。傅云星慢步走進(jìn)大殿時,那背影竟也有幾分圣僧出塵之感。

前方紅燈跳綠,傅云星提速滑過十字路,嘴里嘀咕:“阿姨搖的可是燕昭王為郭隗筑黃金臺。金何坤這玩意,連觀音靈簽都不信......”?

“花和尚能有什么可信度?!?/br>
金何坤掛電話時,陳燕西已出來了。兩人沒做成愛做的事,再繼續(xù)亦有點(diǎn)尷尬。

陳燕西擦了擦頭發(fā),穿著背心。他大剌剌往沙發(fā)上坐,雙腿舒展。

“不信佛你成天戴著佛珠,搞笑的?”

金何坤擺弄著投影儀,“我戴佛珠就跟你戴觀音差不多,媽逼的。”

?陳燕西:“......”

“這話聽著,怎么像在罵我?!?/br>
罵得還挺一語雙關(guān),都不好意思搓火。

金何坤抬頭,亮一口整齊白牙。力求笑得人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