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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毫無征兆地卡住了。 原因是在停車場停車所以晚來一步的顧之姍姍來遲地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驚得余治森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然后愣是張著嘴沒能再說出一個字來。 顧之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對舒晴說:“我去跟醫(yī)生談談,你們聊?!?/br> 你們聊…… 你們聊…… 余治森還處在當機狀態(tài)。 聊個屁啊聊,他恨不得死在120的急救車上,腿一蹬就駕鶴西去了,怎么也不會淪落至此! 顧之走進醫(yī)生辦公室的時候,敲了敲打開的門。 正在做記錄的醫(yī)生年紀大概三十左右,很快回過頭來,“什么事——”話到一半,忽然頓住,他驚訝地喊了一聲,“顧之?” …… 從易聽風手上接過余治森的CT圖像,顧之拿起來對著光線看了看,然后說:“還好,不是很嚴重,只是輕度骨折,打了石膏之后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br> 他把圖像放回桌上,“其他地方的傷呢?” “大腿韌帶拉傷,也不嚴重,這段時間不能劇烈運動,以后也要注意恢復,不然容易成老大難。”易聽風笑道,“那孩子是……” “我學生?!?/br> “學醫(yī)的?” 顧之笑了笑,“不是,學法語的?!?/br> “法語?”易聽風吃了一驚,“你現(xiàn)在……沒在北京了?” “何止沒在北京了,不cao刀很多年了?!?/br> 顧之的語氣稀疏平常,卻驚得易聽風好長時間沒說出話來,最后才失笑拍了拍他的肩。 “你小子什么時候?qū)W會開玩笑了?” 顧之微笑著看著他,“我什么時候拿這種事情開過玩笑了?” 易聽風表情一滯,“是真的?……發(fā)生什么事了?這幾年你一直沒跟我聯(lián)系,我以為你是忙著國內(nèi)國外兩邊跑,又是那邊的臺柱子,所以顧不上我這種小角色了,怎么會……怎么會連刀都不拿了?” * 顧之回到病房的時候,舒晴已經(jīng)和余治森吵完了,床上的病患氣呼呼地呈八字形仰躺著,盯著天花板不說話,而她就坐在病房里的沙發(fā)上,冷眼看著余治森這幅蠢樣。 “我看了他的CT圖像,傷得不重,后期主要靠休養(yǎng)?!鳖欀叩绞媲缟砼浴?/br> 她攤手一笑,“C’est domage.”(真遺憾。) “你滾你滾!”余治森吼道。 “那正好,你以為誰愿意看著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舒晴蹭的一下站起來,咬牙切齒地往外走。 豈料走到一半,床上的人又忍無可忍地喊了聲:“喂,走之前至少把醫(yī)藥費留下吧?” “呵呵呵?!笔媲缑鏌o表情地回過頭來,“剛才還說寧愿這輩子不認識我,敢問這位大哥,你mama沒教過你不要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嗎?萍水相逢,盡是他鄉(xiāng)之客,我憑什么幫你?” 余治森憋屈地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顧之扶額。 這種沒營養(yǎng)的對話,還是少聽為妙。 他拉著舒晴的手臂把她重新帶回沙發(fā)上,“有話好好說。” “可是他——” “剛才在路上還擔心得手足無措的人是誰?” “可是他——” “他受傷了?!?/br> “可是他——” “不止是身體?!彼啪徚苏Z氣,一字一頓,又一次提醒她。 舒晴一下子不說話了,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的目光沉靜又深邃,帶著勢在必行的說服力。 舒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半天才低低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顧之走到了一旁,看著她走到病床旁邊,然后小聲地問余治森:“痛不痛?” 余治森只差沒痛哭流涕了,像個小媳婦似的用沒受傷的右手抹著眼淚,“都痛不欲生了……” “那你就去死吧!”病房門口驟然傳來又一道洪亮的聲音,秦可薇漲紅了臉,怒氣沖沖地吼了一句。 余治森眼睛一閉。 神啊,又來一個…… * 午飯是顧之從醫(yī)院食堂帶回來的,趁著他不在,秦可薇和余治森都把話鋒轉向了舒晴。 面對他們兩個,舒晴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于是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經(jīng)過說明了一下,當然,關于一些容易引人遐思的小細節(jié)被她省略掉了。 比如昨晚兩人同住一間房。 顧之畢竟還是他們的老師,關于他的事情,舒晴說起來也有所顧忌。 秦可薇咋舌:“大半夜的開夜車來找你,這早就超出了一個老師對學生的范疇好嗎?難不成……”上下打量舒晴幾眼,“難不成顧老師白內(nèi)障了?” 舒晴板著臉,一邊往門外看,擔心顧之會忽然回來,一邊作勢要擼袖子打人,“這種話少瞎說!” 可是心底里又隱隱冒出一陣雀躍。 按捺不住的不安與期待。 顧之把午飯帶上來以后,接了個電話,醫(yī)院那邊有重要的會要他出席。 臨走前,他跟舒晴說了一聲:“晚點聯(lián)系?!?/br> 余治森的手打上石膏之后就能出院,但他這副模樣也不敢回家,死乞白賴地要舒晴和秦可薇收留他。 舒晴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養(yǎng)不起食物鏈頂端的rou食性動物。你自己住幾天的院,把臉上的傷養(yǎng)好,打哪兒來回哪兒去。這手說是摔了也好,撞了也好,總之要回家跟父母交代清楚?!?/br> 秦可薇點頭:“我來的時候給你媽打了個電話,說是你到我那玩幾天,舒晴說得對,臉上的傷好了你就回去,別讓你爸媽著急。” 無人收留,余治森只得被迫接受這樣的安排。 去醫(yī)生辦公室結賬的時候,卻聽易聽風笑著說:“你們顧老師已經(jīng)把賬結了?!?/br> 舒晴一怔,隨機又覺得這本來就是顧之會做的事,意料之中。 秦可薇匆匆趕來A市,眼下看余治森沒了大礙,也要趕回去幫忙看店,她mama開了家小超市,最近有個店員回家生孩子了,店里忙都忙不過來。 舒晴又陪了余治森一下午,晚上在食堂解決了晚飯,終究沒有給顧之再打電話。 她坐在病房的沙發(fā)上,跟余治森說起了顧之,像是試探性地問他:“你會不會覺得他對我挺好的?” “他對誰都挺好?!?/br> “可秦可薇也說了,他大晚上的還開車跨市區(qū)來找我……”舒晴有些遲疑,“如果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