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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最是情癡年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阿明,你現(xiàn)在怎麼這麼流氓?”

殷日月懶洋洋地問:“那今天受誰刺激了?”

“江南,我去找他的時候,正看到有人強(qiáng)吻他?!?/br>
“你吃醋了?”

秦峰摸起個遙控器就向殷日月丟過去,要不是他傷沒好,秦峰一準(zhǔn)要捶打他一陣:“醋你個頭啊!你現(xiàn)在真是人大心大,半點(diǎn)也沒有小時候那乖順勁兒了!”

“你此時倒更像小時候了?!?/br>
“我小時候怎么樣?就欺負(fù)你?”

“小時候的你,又豪氣,又無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現(xiàn)在卻溫和謹(jǐn)慎了。”

秦峰大大咧咧往床發(fā)上一躺:“老子這是成熟了,怎么著?你看不上眼?”

“我這輩子,最看得上眼的,就是你秦峰了,你就得意去吧?!?/br>
“得了吧,我看今天駱醫(yī)生又該來看你了,你就沒什么想法?”

“你現(xiàn)在像我們院護(hù)士一樣八卦了。上午左彬打電話來,說過些天聚個餐,算是慶祝我拆了石膏,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到時你別安排其他事?!?/br>
“行,哪天?”

“他忙,日子還沒訂,到時再說。”

別人忙,秦峰也忙。

他忙什么?當(dāng)然是忙著見程文嫻。自從上次程文嫻給他打過電話,一個多月過去了,那種明知就在同一個城市,卻見不到面的渴望讓秦峰焦灼,所以當(dāng)他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在程文嫻公司門口接到她的時候,在燭光晚餐后深夜回家的時候,盡管寒冬將至,他卻笑得春風(fēng)滿面。

殷日月正在廚房燒水,秦峰美滋滋的過去跟他說了句:“阿明在等我啊?晚上去看文文了,唉,她比以前瘦了?!?/br>
殷日月還沒說話,秦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就響了,顯然是程文嫻打過來互道平安的。水壺的嗞嗞聲和秦峰的軟聲細(xì)語相互輝映。

“文文……嗯,到家了……我,我今天很開心……你剛調(diào)過來,還不太熟,別亂跑……嗯……文文……我們……什么?!”

秦峰蹭地站起來,帶著不可名狀的興奮:“真的么文文?我們,我們和好?”

咣當(dāng)?。?!

和殷日月咬在唇齒間的一聲低呼。

“怎么了阿明?!文文,等下我打給你……不是,我當(dāng)然高興,我朋友好像受傷了,先掛了啊?!?/br>
秦峰慌忙跑進(jìn)廚房,就見水壺跌在了洗碗池里,水杯摔碎在臺案上,而殷日月垂著頭,手左擎著右臂,一絲絲地抽氣,眼底有淡淡的水氣,卻不吭聲,只是右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抖著,手背手指,一片全紅。

秦峰責(zé)怪道:“你幾歲了,倒個水也能燙到!”

殷日月深吸一口氣,緩解一下疼痛,只是這疼痛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快過去,說出的話,也有些抖:“我體驗(yàn)一下,積累素材。”

“你腦科醫(yī)生體驗(yàn)燙傷干什么!”

“那我體驗(yàn)?zāi)X振蕩?”

“你——”

秦峰覺得很生氣,又不知?dú)鈴暮蝸恚仓挥袣夂艉舻卣f:“到醫(yī)院看一下!”

殷日月說:“不用了,家里有藥膏,擦一下就行了?!?/br>
秦峰卻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捧著他右手,問道:“不是,不是之前的傷,有什么后遺癥吧?”

殷日月也分不清到底是手痛還是心痛了:“不是,你看,我這不是拿左手倒的水么,不習(xí)慣,沒拿穩(wěn),沒事的?!?/br>
秦峰火速將藥箱翻出來,小心翼翼地擦著藥,心里特不是滋味,殷日月拿慣了手術(shù)刀的手白皙修長,在他受傷的時候,他不知多少個晚上都握在手里,現(xiàn)在幾乎燙掉了一層皮,若是留了疤痕,就真是太可惜了。

“疼么?”

“不疼?!?/br>
“都他媽紅成這樣了,還不疼?”

“疼。”

秦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幫他緩解一下,又不能去揉,就就著傷處輕輕吹著氣。

“這手才好了幾天,這又傷了,真不知道你以前自己是怎么過的?!?/br>
“我沒事,你不用在家陪我,女朋友……比較重要。”

秦峰嘆了口氣,說“上次接個準(zhǔn)準(zhǔn)準(zhǔn)女友的電話,結(jié)果害你被打了,這次接了個現(xiàn)女友的電話,你又被燙了,真不知道你是和電話有仇啊,還是和我女朋友有仇?!?/br>
“不關(guān)你的事?!?/br>
殷日月著實(shí)體驗(yàn)了一回火燒火燎是個什么感覺,比之前斷手?jǐn)嗄_都難熬,一波一波的疼,緩解不了,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秦峰又再給程文嫻打電話,殷日月倚在他門口看他,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

“被開水燙了一下……他自己就是醫(yī)生,沒事的……嗯,你早點(diǎn)睡吧,我有時間就去看你……晚安。”

秦峰看著殷日月,覺得他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樣子,“怎么不睡?手疼?”

“你陪我睡?!?/br>
“行行行,別這麼看我,住你屋吧,床大。”

熄了燈,拉著窗簾,漆黑一片,像少時田地間無星無月的夜晚,那時的空氣清澈凜冽,如今的初冬卻是陰冷潮濕,殷日月這么多年都不能習(xí)慣,他又不喜歡開空調(diào),吹得頭昏,他下意識的往秦峰身邊靠了靠,秦峰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同床共枕,主動握住了他的左手。

“睡不著?”

“嗯?!?/br>
“還疼?”

“嗯?!?/br>
“要不吃點(diǎn)止痛藥?”

“不想吃?!?/br>
“唉,要是我就好了,我這皮糙rou厚的,也疼不到哪去?!?/br>
“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br>
“啊?你又胡說!唔——喂!”一片黑暗中,也不知殷日月是怎么就能這么準(zhǔn)確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后不無得意的說著:“親吻可以止痛,我才是傷員,懷疑無效?!?/br>
他拿起秦峰的手,不斷吻著他的掌心,吻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又繾綣流連。那柔軟的觸感,和隨之而來的溫?zé)釟庀?,就像過去無數(shù)個日子里,殷日月伏在他后背時的氣息一樣,彼此青春年少,如今沉穩(wěn)執(zhí)著,彼時彌散于項(xiàng)頸,如今卻似拂于心尖。

夜幕遮住了彼此容顏,撒著彌天大謊,秦峰被這黑夜的精靈魅惑,貪婪于這一刻的寧靜與祥和,讓他不忍心抽回手,而他,也不舍得。

他一直就是一個家庭的支柱,男人么,向來是流血流汗不流淚的,他有必須去承擔(dān)的責(zé)任。他小叔嬸子都生病了,他要照顧他們;小妹上大學(xué)了,他要叮囑她,女孩子要有教養(yǎng),千萬不能輕??;他沒有父母了,要一個人好好活著。

是啊,要好好活著。

可他,也想被人疼愛啊。越是堅(jiān)強(qiáng)的人,才會越有那么一處柔軟吧,別人觸不到,摸不著,久而久之,堅(jiān)強(qiáng),就成了表像。而此時此刻,那些曾深埋在心底的彷徨、挫折、痛苦和失望,仿佛在一下下輕輕的嘬吻中被撫平了。

他想,這一定是一場夢,天亮了,便煙消云散,并沒有誰,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