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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箭矢相對。士兵們雖然驚慌但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聽李纘冷聲道:“傳我號令,三十萬大軍依隊點數(shù),任何人不準(zhǔn)動,誰敢動一下,挪開位置,立即開箭射殺?!?/br>第二十六章北齊軍驍勇善戰(zhàn),因此極重軍紀(jì),三十萬大軍不少,但清點下來竟然只不過費時二個多時辰。“殿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痹x忐忑不安地道。“他們已經(jīng)走了?!崩罾y長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了荊州府。離曾苦笑地看了一眼面前黑壓壓的軍隊,若不是他貿(mào)然以大象撲螞蟻的姿態(tài)去攻打荊州城,原夕爭又怎么能以這么簡單的方式從容地從這三十萬大軍里脫逃呢。曾離每想到這一點都不敢去看李纘的眼神。“大軍的糧草什么時候到?”李纘突然問了一個看似風(fēng)牛不相及的問題。曾離連:“應(yīng)該就是在這十日之內(nèi)?!?/br>李纘點頭,道:“將三十萬大軍分成五萬一隊,給我在許昌所有可至襄陽的路上搜?!?/br>曾離點頭應(yīng)是,雖然跑了原夕爭,但這場仗還是要打下去,讓原夕爭這一伙人躲在他們的后方確實不太安全。李纘下令荊州府地面上所有的城鎮(zhèn)都進(jìn)行糧食管制,此令一出果然不多久原夕爭的部隊便出來搶過幾回糧。然而很快李纘的部隊就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荊州地面雖然不大,可是原夕爭身邊卻帶著一個曾經(jīng)縱橫這里十年的土匪,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當(dāng)?shù)氐牡匦?。這些人在山叢深林里出沒,李纘的部隊硬是幾次與他們照面,但都被他們逃出生天。糧草已經(jīng)從許昌出來的信息傳遞到了大營,李纘皺著眉頭一直盯著沙盤。曾離一直耐心地等待著李纘的命令,他之所以被北齊帝派來監(jiān)督李纘便是因為這份超出尋常將士的耐心,只有這樣這個代表著李頊的統(tǒng)帥才會引起傲氣的李纘的厭惡。“通知下去,在十盤山附近的士兵回撤?!崩罾y敲著沙盤道。曾離吃了一驚,道:“這樣原夕爭一定會把握機會沖出重圍?!?/br>“我正是要他沖出重圍!”李纘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尺桿慢慢道:“否則我怎么跟他……相會于信陽呢!”曾離心中一動便明白了李纘的意思,若非引蛇出洞,難不成他們?nèi)f大軍要生生被這七百騎給拖在漢江以北么,他心中一喜,道:“殿下,他們的目標(biāo)多半是糧草,只要我們暗中策應(yīng),不但可以保得糧草無失,還能將原夕爭一舉殲滅!”李纘沒有回答他的話,也遠(yuǎn)沒有曾離顯得高興,而是轉(zhuǎn)身出了大營。曾離連忙跟著李纘出了帳營,落日融金,暮云四合,十盤山成了夜色中濃重的一抹剪影,李纘沉默地看著十盤山,曾離可以看出李纘的心情并不佳。原夕爭帶著湯刺虎與顏涼很順利地通過了十盤山,到信陽附近隱匿了起來。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近深冬,大雪飄過之后,信陽整個被大雪籠罩起來。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只覺得大地一片白茫茫,偶爾有雞鳴狗叫之聲,也沖不淡那種孤寂蒼茫之感。信陽西部與南部其實都有崇山峻嶺,唯獨北部卻是一馬平川,到了這里離著襄陽便已經(jīng)算得是非常之近了。湯刺虎不明白為什么原夕爭這么肯定,運送至李纘大營的糧草一定會從信陽走。可是糧草大軍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遠(yuǎn)遠(yuǎn)地,糧草運送的馬隊揚起飛雪的氣勢令得湯刺虎目瞪口呆,只見一艘似大戰(zhàn)船一般的船形巨物在雪地里快速滑行,如履平地,二尺多厚的雪不斷地在巨大的船身下碾壓成泥。這艘陸地行舟兩頭高高翹起,開叉,押糧的糧官們在鐵船的四周騎馬拉動著這艘陸地行舟前進(jìn),并cao縱著它的方向。陸地行舟很大,但似乎拉船的糧官們卻并不多,而且看起來他們游刃有余,甚至于更多的時候需要快馬加鞭,才能跟上陸地行舟的船速。湯刺虎控制著心中的震驚,手一揮,七百騎同時現(xiàn)身抽弓搭箭像糧官們射去。這些糧官們的人數(shù)并不多,箭矢飛揚,不多一會兒這些糧官們都被射落下,失去了控制的陸地行舟依然沖出去里許地,才轟然撞在一個土坡上停了下來。原夕爭的騎兵剛到,只見轟隆一聲,鐵舟船頭有人破門而出,一個俊美的年青人走了出來,正是李纘,他與原夕爭面對面相視,從他的身后轉(zhuǎn)出了一個沉默的年青人,卻是聞青。原夕爭微垂了一眼眼簾,道:“我說師兄哪里去了,原來師兄是押糧官?!?/br>聞青依然沉默,沒有回話。李纘輕輕冷笑了了一聲,道;“我知道子卿七百騎渡江,所為大約就是這一船的糧草,三十萬大軍若無糧草怎敢南下。原夕爭微笑了一下,道:“二殿下多了這么一艘運糧的利器,難怪冬季,北齊也敢南下。”李纘輕拍了一下船頭,淺笑道:“這還要多虧子卿那半卷殘圖,我北齊能工巧匠才能設(shè)計出如此巧奪天工的逆天利器。不但能藏糧,還能藏人,糧太多,人自然藏不了太多,但是比七百人再多出個五六百人也還是能藏下的?!?/br>聞青至此才輕嘆了一聲,道:“子卿,你投降吧,這里一馬平川,你們無處可藏,三十萬大軍已將這里包了一個團實?!?/br>他的話音一落,一千多人從船頭涌出,按劍拔刀,兩隊對壘。原夕爭微笑了一下,取過一把弓箭,道:“師兄,你可知為什么這么一副逆天的利器,大師兄才畫了半卷?”聞青皺眉,道:“如此復(fù)雜的一艘陸地行舟,畫半卷已經(jīng)是頗費心力,大約你說訛詐大師兄的時候,他還未能畫完吧!”原夕爭輕輕搖頭,細(xì)長的手指滿弓拱箭,微笑道:“因為我跟他說,他設(shè)計的這個東西不值一文!”李纘眉頭輕皺,原夕爭已經(jīng)一箭射來,只聽撲地一聲,那枝箭在空中燃成了一個火球,被醒吹越旺,很快就釘在了船頭上。李纘大驚失色,道:“他要燒糧船,救火?!?/br>原夕爭身后的七百騎井然有序,一波接著一波地射火箭,那些箭紛紛釘在船上。陸地行舟的底部雖然是架在兩片巨大的兩頭高高翹起的鐵片上,但其實船身依然是木頭建構(gòu),船上的人哪里還顧得上原夕爭他們,都脫下衣服拼命地?fù)浯蚧鹎颉?/br>原夕爭一揮手,七百騎從自己的馬行囊里掏出一個個小壇子,然后遠(yuǎn)遠(yuǎn)朝著陸地行舟投去,壇子落在行舟上,立即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液體滾了出來,透著nongnong的香氣。“酒,是酒!”北齊士兵驚呼。那些酒一沾著哪里的火焰,哪里的火焰便爆起,在北風(fēng)的吹拂下,席卷了一切。李纘的眼睛血紅,他突然喝道:“棄船,給我拿下原夕爭?!?/br>“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