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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睡了。 陳池再探手摸了摸枕頭,失笑搖頭,許霜降現(xiàn)在規(guī)規(guī)矩矩地沾著枕頭,半夜里卻總會溜到枕頭下睡,想來是有道理的,不是她笨,用不來枕頭,而是她聰明,睡夢中都知道被頭發(fā)印濕的枕頭睡了不舒服。 “霜霜,霜霜?!标惓?fù)u著她的肩膀輕喚道。 許霜降睡下才沒多久,陳池沒回來,她給他留了外間的燈,心總是吊著,睡不踏實(shí),他一開門鎖,她迷糊間就已經(jīng)有感知了,陳池剛剛這番動作做得輕柔,她一動不動,這時瞇開眼:“嗯?回來了?” “我后天要去意大利。” “后天?”許霜降一怔,完全醒過來,“不是說下周才走嗎?” 陳池托起她的后腦勺,胳膊上使力,口中吩咐道:“來,抬一抬。你這樣睡一夜要頭痛。”他麻利地將枕頭抽出來,把自己的那個給許霜降頭下塞過去。 “我要用我自己的枕頭?!?/br> “都一樣?!标惓匾慌乃募绨颍言S霜降的枕頭翻了一個面,豎靠在床頭板上,他斜倚著,踏過地板的光腳丫子很識趣地伸在床外,這才解釋道,“公司在意大利那邊有點(diǎn)事,我要提前過去?!?/br> 許霜降便顧不得要回自己的枕頭,她一盤算,時間夠緊張,顰眉便要坐起來:“那我先把行李箱拿出來,給你裝衣服。” 陳池趕忙按住她:“別,你睡你睡。我只是先跟你講一聲,我怕明天早上匆匆忙忙忘了跟你說?!彼溉坏胤髦念^發(fā),“霜霜,你生日,我可能趕不回來。” 許霜降瞟他一眼,陳池自從忘過她一次生日,難為他后面的每一年都提前記著。她彎唇浮起笑意:“小生日有什么要緊?” “我訂個蛋糕送到爸媽家去,你和爸媽吃蛋糕,怎么樣?” “我不喜歡吃蛋糕,你別cao心了?!痹S霜降嗔道,聲音婉轉(zhuǎn),有點(diǎn)像撒嬌了。 “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禮物就說,我買了帶回來?!标惓匦χ喂嗡谋橇?。 等陳池走出去洗澡,許霜降一骨碌爬起來,穿著一件單薄的棉睡裙,忙著上網(wǎng)查意大利的天氣,又給陳池選衣服,列行李清單。 她在裝箱的時候,無意一抬頭,看見了陳池隨手?jǐn)R在床頭柜的手機(jī)。 她是這么地被它誘惑著要一探究竟,又是這么地抗拒著打開它。 腳跟微微踮起,大腳趾的骨頭因而承受了她所有的體重,透過拖鞋底,仍然清晰地感受到地板的堅硬,許霜降幾乎要站起了。 “霜霜,你怎么起了?”陳池回到臥室,當(dāng)即抱怨道,“不用這么急準(zhǔn)備,還有明天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夏天了,你就穿這么點(diǎn),冷不冷?” 許霜降一回頭,看向陳池笑,心底反而松了口氣。 在陳池出發(fā)前,她再也沒有特別關(guān)注過他的手機(jī)??赡芤?yàn)樗鲜悄弥謾C(jī)和同事聯(lián)絡(luò),她找不到機(jī)會。也可能因?yàn)樗χ岸匏男欣睿瑳]有時間?;蛘呖赡芤?yàn)榕帕薪M合的答案群太龐大,嚇退了她。也或者,因?yàn)殛惓靥崞鸬纳盏案狻?/br> 陳池一到米蘭,立即處理現(xiàn)金失竊事件。 他首先看帳,復(fù)核現(xiàn)金流水,向伊莎盤問當(dāng)日的詳細(xì)情形,趁著查驗(yàn)安吉總賬的時候,向安吉了解情況。 然后,他將伊莎和安吉派出去辦事,在清靜的午后,直接將陸晴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guān)上門?!彼c(diǎn)點(diǎn)陸晴背后。 ------------ 第478章 如何生心 陸晴面露微笑,似有些忐忑,默不作聲地合上了門。 “坐?!标惓刂钢阜恐械囊巫樱约鹤搅藢γ娴拇惭?。 陸晴坐了下來,嘴角彎起了月牙般的弧度,遲疑著兩手垂在膝蓋上,猶如一個聽話乖巧的好學(xué)生。 陳池盯著她,沉吟片刻,開腔道:“黛茜,我說話喜歡直接?!?/br> 陸晴的眸中透出不解,卻完全不妨礙那雙杏眼中泛出俏皮的笑意,神情期待,一副靜聽模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關(guān)于伊莎少掉的現(xiàn)金?!标惓仡D一下,沉聲道,“你有沒有做?” 陸晴一愣,反應(yīng)過來,笑意立即從她臉上退去,眼睛倏然睜大,仿佛深受打擊,無辜又委屈,不斷搖頭,惶急辯解道:“沒有,陳總,我沒有?!?/br> 陳池的視線凝在她臉上,半晌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知道了?!?/br> 陸晴咬著嘴唇,撲著眼睫,不敢置信道:“公司……懷疑我拿了錢?” “雖然我不想這么說,但你們住在那個房間的人,確實(shí)在旁人眼里,更容易受到質(zhì)疑?!标惓氐囊暰€沒有移開過陸晴,“你知不知道,公司考慮過報警處理?” 陸晴的臉現(xiàn)訝色。 陳池想了想,仍然把話說完:“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國內(nèi),那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報警了,但是在這里,公司暫時還不準(zhǔn)備請警方來調(diào)查。我相信你也明白,一定是我們自己的員工有了不當(dāng)行為,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是公司希望,這個人能自己坦承,將拿走的錢主動還上?!?/br> “關(guān)于這件事,我只在私下向同事了解情況,大家還是一樣做事,不需要被這件事一直困住。我對任何人都會這么說,一時錯誤誰都會犯,只要坦誠相告,這次就不會再追究?!?/br> 陳池瞟向緊閉的門口,收回視線,面色肅然道:“我個人可以保證,填補(bǔ)上現(xiàn)金后,賬面做平,絕不會有再多的第三人知道,更加不會有人身榮譽(yù)上被人傳揚(yáng)議論的可能。” “陳總,你……”陸晴低下頭,“這些話,對安吉也說過嗎?” 陳池瞅著她,不置可否:“我和每一個卷入這件事的人都要交談?!?/br> “我沒拿?!标懬缣ы?,又說一遍,“不是我,伊莎放的東西,我從來不去碰?!?/br> “好,”陳池頷首,露出一絲笑意,“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 許霜降周五晚上七點(diǎn)半到家,宣春花愛女心切,硬生生將全家人的晚餐挪到了許霜降回來后?!鞍パ?,霜霜,你知道嗎?李老師家的婷婷,談朋友了?!?/br> 許滿庭和許霜降父女倆便習(xí)慣性地一邊吃一邊聽。許霜降自從成家過小日子后,也懂得了主婦在鄰里圈的角色,她免不了東家長西家短地溝通,也免不了轉(zhuǎn)回家和陳池知會兩句,現(xiàn)如今再不像做姑娘時那樣對mama的啰嗦滿腔無奈。 這會子她聽著宣春花在桌上講社區(qū)新聞,也能自然而然地接幾句:“是嗎?那李伯伯要放心了?!?/br> “放心什么呀?”宣春花嘆一聲,“李師母講,婷婷談了一個撩蕩胚,她氣也氣煞了?!?/br> “不會吧?”許霜降訝異道,她和李婷婷平時碰面不多,通常在小區(qū)的那條香樟樹道上迎視一笑,李婷婷若是上班去,便打扮得比較精致利落,若是陪李師母出來散步,也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