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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雙眼睛拖累,你本萬中無一?!?/br>季閑珺說完,原隨云嘆笑著接道:“可我仍不如你?!?/br>季閑珺沒有開口,但不需話語,單從他行為處事上看來,這本就是鐵一般的事實(shí),完全不需要一再重復(fù)。原隨云也覺得自己自謙的次數(shù)太多反倒從心境上落于下成,故而沉吟片刻,雙目中心重新聚集起非凡神采。他是不如季閑珺,但不如他的人更多。短短一段時間,心高氣傲的蝙蝠公子就在季閑珺手里學(xué)會了怎么調(diào)整心態(tài),不至于像從前那般誤覺高處不勝寒,也不會因碰上自身比不得的優(yōu)秀存在,在高山淵崖前怯步。雖說還很是生疏,可這就是變好的跡象。季閑珺將這一切收入眼里,性情卻無喜無悲,心境平滑無痕,似是早已超然物外。這正是系統(tǒng)一直以來棘手萬分的狀況,幸好這次不需要它故意蹦出來找死,季閑珺自己就未曾深入這種狀態(tài)多久,很快恢復(fù)“凡人”應(yīng)該有的模樣。桌面上的小爐燒著黃湯,一壺清茶早早的端下爐臺,紅泥小灶里的火經(jīng)過焚燒唯余零星,但有四周竹籠裝點(diǎn),明亮的燈火透過白紙散發(fā)柔和的光暈,所以這桌“宴客”不算簡陋,有燭光明月作伴,正和讀書人口中的風(fēng)雅。“此情此景下,再談些打打殺殺的話題不免浪費(fèi)美景,可我就算想這么說,頭頂月未圓,星不密,賞野楓紅層層間,滿眼漆黑,咱們是不是該回屋了?”季閑珺沉吟一下,決定不繼續(xù)頂著秋風(fēng)喝酒,雖說天光微暗的時候,夕陽紅云覆蓋天邊,落日余暉灑在楓樹上,當(dāng)真襯得無花之葉,更勝花開叢叢。片片紅葉紅似火般艷烈,突兀的闖入視野,自此便熊熊燃燒,于記憶之中永無暗淡之時。想到這里,他看眼頭頂,枝葉繁茂的樹冠本有無數(shù)楓紅點(diǎn)綴,現(xiàn)在卻是什么都看不到了。聽見季閑珺的話,原隨云輕聲道:“天時不候,下次早些來便可,說來琴棋書畫,你對哪一樣有所研究?”不算高明的轉(zhuǎn)移話題,但季閑珺還沒累到連面子都不給的地步,縱使拂袖就走這種事,他對原隨云本就沒少干。季閑珺輕飄飄看他一眼,語氣玩味:“想在這里找回場子嗎?”原隨云聞言但笑不語。“不巧,通則不精,這回滿意了嗎?”季閑珺開口直說自己會,但是不精通,順利的讓原隨云甚至生出不真實(shí)的感覺。因?yàn)檫@個人給人的印象就是無所不能,就連原隨云開口之前,也沒抱多少對方回答會符合自己期待的心思,因此可以想到,當(dāng)想象成真時他會有多么震驚。季閑珺再怎么自戀也不覺得被一人瞪大眼睛盯著是享受,然而轉(zhuǎn)念一想,他掛在嘴邊的笑突然變了個味道。“看樣子你十分自信?!?/br>原隨云一下子回過神來,整理起袖擺故作掩飾,等到心情平靜,那副俊雅雋秀的樣貌透出的神采特別燦爛,精神奕奕的眼里流露出不明顯的自豪。“在下不才,于琴之一道還是稍有涉獵的?!泵髅鞣浅Ed奮卻愣是壓抑下來,以至于聲線略微沙啞。季閑珺不覺好笑,但又莫名生出耐心,揮揮手,“去吧,去吧,我勢要做閑客,你偏要來擾?!甭犉饋硐袷遣荒蜔?,可笑顏形貌,分明是連抱怨都不算是的戲謔。原隨云不禁會心一笑,沒讓他等多久就抱著一架琴回來,然后簡單收拾下桌面,把琴放上去。借燭光落影之輝,季閑珺看清這架琴的模樣。琴身略彎,表面有流水般的碎紋。季閑珺輕挑眉梢,再次見識到原隨云在運(yùn)使人力物力上的高明。“琴不錯?!?/br>但即使感到滿意,他也是個輕易不夸贊人的性子,單單一句不錯,便足夠使人激動了。原隨云對他的了解還不至于到他往昔臣子的地步,但即使如此,堂堂原少主心里也生出一絲不明顯的波動。修長的指尖一畫橫弦,似是撥動萬水千山,竹林光影,鈴聲由遠(yuǎn)而來。今日的狀態(tài)如有神助一般的好,原隨云回想過去自娛,似乎從未有過這般全心投入的時候。意識到這份難得,不禁更加入迷。琴聲連連,曲調(diào)是不知名的,可彈奏之人卻是大家。季閑珺一手撐鄂,一手彈膝,不知不覺間回想起過去穩(wěn)坐金鑾之時。那時臺下有臣子尋來異族舞者,女披長帶,男戴金環(huán),舞姿若飛天。自信鼓改造而來的編鐘聲震九殿,遠(yuǎn)八荒,六合之外,群臣眾獸無不俯首稱臣,高呼敬天始境千秋萬代。然而再熱鬧的慶典,也無人敢于提及敬天宗主之名,并非敬畏,并非恐懼,單純的只是宗主早已是人世之外的規(guī)則。人民愛戴他,一如對待上天,有誰會高呼老天爺萬歲嗎?沒有,所以對他們而言,敬天宗主萬古不滅已然是不需要去特意強(qiáng)調(diào)的事實(shí)。季閑珺回想到這里,不免掃興的不愿意繼續(xù)回憶下去,改為專心聽曲。弦震音來,曲聲有情有意,眼前好似徐徐展開一卷濃翠淡彩的避雨亭。亭外林間深深,排排竹影斑駁錯落。風(fēng)一來,聲也來。而在這之間卻又有別得調(diào)子突然加入,抬頭一看,恍然而笑。是一掛風(fēng)鈴。不知被哪個偶然來此的行客掛在檐牙,此時正隨林,隨風(fēng),自得其樂。從曲聲回蕩無意誤入的情景間回神,耳畔殘留的聲響少的可憐,有心人若去看,會見一雙形狀雅致,膚白指長的手按在古琴表面,生生壓下那些蕩氣回腸的余音。原隨云一嘆,無視周邊多出的影子,側(cè)頭問他。“可否把你剛剛寫的東西拿給我看?”季閑珺故作無意的一拂袖,紅葉順勢飄向天空,顯然這個距離是不太可能拿給他看了。“看來和你無緣啊。”原隨云再而一嘆,影子褪去黑暗,顯出一個個冷酷沉默的真實(shí)姿態(tài),他說道:“那可別怪我消極怠工了?!?/br>季閑珺莞爾一笑,眼角余光卻偏見令他不悅的一幕。那片紅葉本可越過墻頭,自由飛往任意想要落地之處,但是這群不請自來的黑衣人刀光冷冷,武器的寒氣猛沖紅葉,一下子打亂它原本的飄飛路線,縱使僥幸不曾被撕碎,但卻直直越過楓樹樹冠,在他這個角度再難看清其蹤跡。當(dāng)之后黑衣殺手突襲而來,季閑珺還是那副姿態(tài),但是原隨云本能的察覺到他周身氣氛的變化。好像這個人為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事生氣了。客棧附近居民院子里的水井深處,突然傳出心跳般的聲響,平靜無波的水面接連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莫名的不安感,在驚醒的馱馬,狂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