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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舍身飼魔[綜武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0

分卷閱讀200

    一樣的視覺,不難看出,功德佛所走的路一步不差,精準(zhǔn)的仿佛知道季閑珺身在何處。

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季閑珺忽而睜開闔起的雙眼。

既然借宿百花樓,樓內(nèi)當(dāng)然不會只有他一人。

因為朱珵珺離開,陸小鳳還被對方拜托了一個特殊的任務(wù),不得不摸著鼻子,自認(rèn)倒霉的提早從萬梅山莊出發(fā),沒得看西門吹雪的熱鬧。

剩下的人里面,陸小鳳走了,花滿樓更不會勉強自己留下,輾轉(zhuǎn)車馬,回到百花樓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有客來訪。

客:季閑珺,外加一盆蘭花。

花滿樓從不拒絕真正有所需的人,自然欣然待之。

之后幾天,季閑珺從花滿樓這里學(xué)了一手伺弄花草的手藝,將那盆君子蘭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花滿樓自己則在打理他那盆牡丹花。

一開始,牡丹是被花滿樓放在單獨的房間里,防止花精某天開心突然變成人形嚇到別人。

可是造物和造物主可能真有奇異的聯(lián)系,明明季閑珺在弄出這盆花后就丟給楚留香他們處理,彼時花精還不曾具備靈智,卻沒想到,季閑珺不過是自那間房前走過,感受到創(chuàng)造者氣息的牡丹花精已經(jīng)跳出來,向季閑珺奔去。

花滿樓險險將人攔住,牡丹花精的身份也已經(jīng)暴露無疑了。

對此,季閑珺反應(yīng)非常自然,甚至讓懷里的太子長琴打聲招呼。

不用說,自然惹得心思單純的花精改為圍著君子蘭打轉(zhuǎn),這是她首次遇上同族,開心的想把自己盆里的土分給他。

太子長琴忍受了一天牡丹花精的熱情,晚上當(dāng)然對著季閑珺一抒胸意。

“那個牡丹花沒看錯的話,和我現(xiàn)下的狀態(tài)類似?”

季閑珺不認(rèn)為這是需要隱瞞的事情,遂應(yīng)聲道:“她原本是個人,不過魂飛魄散后被我收集起來放入牡丹之中,沒想到花精蘇醒后居然是這么一副全然無知的狀態(tài),所以我立刻放棄這個思路,改為用寄魂的手法保存你的靈魂。可能是千載渡魂叫你更為適應(yīng)這種手段,所以我不需要再把你分散到世界各處的靈魂拼回來……不過你變成一束花的樣子,說是始料未及那是假話。”

還有誰記得蘭若寺那幫女鬼嗎?

除聶小倩和幾個交好的姐妹決定留下重建古剎,剩下的女鬼可是跟在紅嬈之后,決定死不回頭。

那時像是在冷眼旁觀的季閑珺在確定她們的意志之后,扭頭就把紅嬈那群女鬼抓起來一個個做起試驗。

別說他手段殘忍,這只能說是紅嬈她們該當(dāng)有此一劫。

反正沒他在,也有別的妖怪將她們收入座下,干起害人的勾當(dāng),還不如讓自己廢物利用一下。

不過季閑珺此人還真是挺邪性的,為人處世若有意,分分鐘叫人說不出錯,若無意,能立馬顛覆在此之前的印象,活似個百變精怪。

看看他交往的那些人,原隨云,公孫蘭,太子長琴,大半都是成分復(fù)雜,外人說一句邪魔外道都算夸耀。相對的,諸如楚留香,陸小鳳之類的正道棟梁,卻莫名其妙的對他非常有好感,又莫名警惕不已。

由此可見,季閑珺此人若說正,實則偏邪。

簡單說就是偏心眼,自己覺得好的,有問題也抹平了變成沒問題,自己覺得不好的,再好也當(dāng)做不存在。

這性子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叫雙標(biāo),非常容易被一些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唾棄,但落到他身上,原諒想不到詞描述受害者的狀態(tài)。

唾棄敬天始境之主,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還是不想活了?

可能死后還要去死神那邊受苦受難,千萬年不得解脫。

歸根究底,有權(quán)有錢有能,任性!你管我?

脫去華貴的裳服,卸去發(fā)上玉環(huán)的男子長發(fā)披散到雪白的褻衣之上,任誰也看不出這人體內(nèi)其實藏了一個暴君的靈魂。

千萬年的約束,塑造出他明君的手段,但個性之中,仍是留有天命之下的真實性情。

能以一名將治下搞得民不聊生,易子而食,名留天機(jī)鏡內(nèi)的君王再好能好到哪兒去?

況且,他也從未掩飾過自己任性偏執(zhí)的一面。

尤其大慶并非他的敬天始境,指望他會在旅游放松時候有所收斂,這樣想的人是在搞笑嗎?

太子長琴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正在戳自己葉子的人,心里正在想著許多恐怖的內(nèi)容,他只是以一朵花的視覺陷入某種程度上的視覺盛宴。

雖說并非是愛好,但往日生活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無意識的將季閑珺培養(yǎng)成一位衣著奢華的佳公子。

此時琳瑯盡去,方有一種洗去鉛華呈素姿的大家風(fēng)范。

鳳眼明目成章,小橋流水過眉。

墨發(fā)披散懸濤,白衣入相封侯。

愈是簡單,愈是突顯出本人的身份氣質(zhì)來。

太子長琴緩了緩,回過神來,語氣復(fù)雜道:“你……你究竟為我做了多少準(zhǔn)備?”

“哈,那就不確定了,”季閑珺歪斜在與地面僅有一掌高的臥榻上,專門仿魏晉時期的擺設(shè)分外適合這個風(fēng)流不解衣掛的男人,指尖點上蘭花一瓣張開的花葉,“為了迎你過來,我是費盡心機(jī)……”

“為什么?”太子長琴呢喃自語,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最大疑惑,“為何要為了我,一個夢中之人費盡心機(jī)?”他虛弱的語氣越說越是堅定,最后甚至有金石之聲,鏘鏘有力。

季閑珺似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半哂后,他笑道:“有什么關(guān)系。”手指無意的撩撥蘭花亭亭玉立的花葉,“我想要你,如是而已?!被盍诉@么多年,他首先學(xué)會的就是不要對旁得事太過執(zhí)著。

太子長琴呼吸一滯,半天過后,在季閑珺撩撥都撩煩了,蘭花花葉一張,倏然合緊,任憑季閑珺怎樣呼喚都不張開。

太古之時,鳳來琴靈伴琴而生,自喻有情,卻被其父言,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古琴之身,似是生來多情,榣山一別,滄海龍吟,太古之約定下千載渡魂。

歐陽少恭言,渡魂之說,一刻不能停止,若不能動,那便永遠(yuǎn)動不得了。

在需要折斷指甲,膝蓋磨爛,別說維持仙人之姿,連為人都做不得的狼狽之中,靈魂緩緩融入身體的劇痛,死亡的安眠與之比起來都是何等甜美。

但是仙人的半魂不甘,可至于是在不甘什么……他不知。

太子長琴的記憶一直沒有徹底收束起來,畢竟千年的時光那真是一分一毫度過和人類沒有絲毫差別。

所以他對很多記憶,很多感動是沒有觸動的,然而此時此刻心中生出的情緒,居然能在剎那間撫平由歐陽少恭那半邊魂魄生出的,足以污濁仙人清凈的怨毒。

這種情緒和前者一樣,太子長琴茫然不知所以,只覺得自打變成蘭花后一直沒有安寧的情緒仿佛被一席柔軟的棉被包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