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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天將明的時候,他們聽到外面?zhèn)鱽斫泻暗穆曇?,才突然驚醒,封魂比他們更加警覺地站了起來,往洞xue外張望。燕思空睜開眼睛,目光正對上一截深陷的鎖骨,他很快清醒過來,掙扎著想起身。“是山莊的人。”封野早已經(jīng)醒來,豎起耳朵辨認,一邊將燕思空死死按在自己懷里。燕思空一聽,更是掙扎起來:“那還不起身。”封野捉狹一笑:“起身做甚?我又不怕他們看見?!?/br>“封野!”燕思空抓著封野的手腕,使出了十成的力量往外掰,他擔心封野桀驁不馴,當真讓人看到這幅不成體統(tǒng)的畫面,他還是要聲譽的。封野頗有些意外:“喲,力氣不小呀。”他松開了手,滿足地舒展著腰身,嘴上還不忘揶揄,“我從前可不覺得幕天席地睡覺舒服,大約是因為抱著你吧?!?/br>燕思空不理他,起身查看了一下衣物,烤了一晚上火,果然已經(jīng)干透了,他抓過封野的衣物扔給他,也快速套上了自己的。封野卻不急著穿,看著燕思空光裸的、雪白的后背,一頭烏發(fā)凌亂地披散其上,脊線微浮于皮下,隱隱可見,竟是說不出的誘人。封野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透著毫不掩飾地掠奪天性。直到燕思空穿好衣服,他才跟著整好儀容。倆人撲滅了火,走出了洞xue,果見著山莊的人正在提著燈籠滿山找他們。封野摸了摸封魂:“魂兒,你走吧,我們回山莊了。”封魂用臉頰蹭了他一下,扭身跑了。山莊的人見到他們時,紛紛跪在地上發(fā)抖,不停地向封野請罪。封野滿不在乎道:“此事不怪你們,都起來吧,帶我們回去就是了?!?/br>“多謝世子寬宏大量!”燕思空不僅想起當年封劍平寬恕他的場景,這對父子從不肆意刁難下人,而且向來賞罰分明,封家軍對其忠心耿耿,不是沒有緣由的。一隊人打著燈籠給封野和燕思空引路,此時天剛破曉,地面泥濘濕滑,頗不好走。突然,封野頓住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就一把奪過了一個侍從的燈籠,往遠處的林子里扔去。燈籠還未落地,林中就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封野腳下一蹬,箭一般彈了出去,追向那道黑影。待眾人回過神來,封野已經(jīng)消失在了樹林里。燕思空暗暗心驚,封野的功夫恐怕比他想象得還要深。他不做多想,也跟著追了上去。“世子,燕大人!”眾人也只得跟上來。追了沒多遠,燕思空就看到了封野,他正跟一個黑衣人打斗,當他跑到近前的時候,那黑衣人已經(jīng)被封野按在了地上,他五官深邃粗放,不似中原人。燕思空尚未來得及問,封野突然一把卡住那人的下巴,用力一掰,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下巴被封野卸了下來!他合不攏的嘴里頓時淌出了淡黃色的涎液。燕思空暗叫好險,再晚一彈指,毒汁流進食道,這人就成功自盡了。“這不是中原人。”燕思空道。封野“嗯”了一聲:“瓦剌斥候?!?/br>燕思空看不清封野的面容,但那聲音分明透著一股令人膽顫的寒意。那瓦剌人惡狠狠地瞪著封野,用力呸了一口吐沫。封野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送去大營審訊?!?/br>那人卻突然揮拳襲向封野,封野偏頭閃過,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繞到了他的背后,另一手擒住了他另外一條胳膊,然后一腳踩住那人背心,反擰其雙臂,長腿往前一蹬。只聽咔嚓兩聲,伴隨著那人凄厲地慘叫,瞬間穿透了黑暗的樹林,驚起飛鳥無數(shù)。燕思空定定地看著封野,呼吸都變得謹慎。封野神情冷凝,渾身散發(fā)著懾人的戾氣,一雙眼眸仿佛在泛著綠瑩瑩的寒芒,他抓著那兩條被他擰斷的胳膊,卻眉毛也不曾動一下,冷酷得叫人毛骨悚然。春獵場上狂傲不羈的封野,平素里幼稚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封野,和眼前這個如羅剎般兇惡的封野,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這些都是他,權(quán)看誰能激發(fā)他的哪一面。燕思空感到寒毛倒豎。封野對追上來的侍從道:“把這個瓦剌斥候抬去景山大營,交由趙將軍發(fā)落。”“是!”封野把手上的泥污往樹上蹭了蹭,扭身過來,已經(jīng)恢復了常態(tài):“瓦剌時不時會派些jian細潛入中原,打探我方軍情,這個算他倒霉,撞到了我頭上?!?/br>燕思空點點頭:“以前我們也抓到過金人的斥候?!?/br>封野的眼神暗了暗,狠狠道:“有我封家在,誰也別想染指中原?!?/br>燕思空心存悲涼,在他眼里,外敵再殘暴,都比不上昏君jian佞更能糟蹋這大好山河。第45章封野命小六將燕思空送回了城,自己則匆匆趕去了景山大營。燕思空晃蕩于馬車之上時,還恍然覺得這兩日發(fā)生的事像是在做夢,直到那瑰麗的皇城倒映入瞳中,變得愈發(fā)清晰、愈顯恢宏,他才真正清醒過來。天子腳下,瓊樓玉宇,有多少陰影隱藏于浮華的表象之下,它們就像穿梭于地底的怪物,正在啃噬著這個王朝的根基。回到家中,燕思空沒有片刻歇息,將阿力叫到了書房,備好紙墨,寫下了幾個字,然后將筆遞給了阿力:“將這幾個字重新寫一遍?!?/br>阿力擺擺手。“沒關(guān)系,照著寫?!?/br>阿力只得接過筆,依樣畫瓢,將那幾個字寫了下來,雖然寫得歪歪扭扭,但不難辨認。燕思空拿起了那張紙,凝視著上面如春蚓秋蛇般的字跡:新編史,十一卷九章然后他將那張紙折了起來,但頓了頓,他又攤開,將那紙粗暴地團成一團,交給了阿力,嚴肅道:“阿力,我現(xiàn)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你要親自去,不能假他人之手?!?/br>阿力點點頭。“你喬裝一番,去一趟慶陽,確保這張紙,會被御史蔡中繁大人看到。此事務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毖嗨伎丈钌畹囟⒅⒘Φ难劬Γ澳憧梢宰龅絾??”阿力再次點點頭,用拳頭使勁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多帶些銀兩,速去速回,若是……”燕思空吁出一口氣,“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帶著銀兩遠走高飛,不要再回來了?!?/br>阿力丑怪的面上閃過一絲哀傷,五官都跟著擰在了一起,他將那團紙塞進了自己懷里,矮身跪于地上,向燕思空重重磕了個頭,然后起身走了。燕思空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里,一對眼眸定定地望著虛空,透出深不見底的寒意。——壽典前一日,燕思空照常入宮去給太子霂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