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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zhuǎn)向身旁的青年,瞳底透出溫縱笑意:“你叫什么,是哪個系的?”樂于助人是美德,冰可樂在這種缺少自動販賣機的炎熱夏日,卻無疑彌足珍貴,不是見誰都能隨便給的。顧川柏不認識他,卻莫名怎么看都覺得順眼,倒像是看著從小熟識的幼弟,忍不住就想要去關(guān)切照顧,那罐可樂也是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已遞了出去。比自己喝了值得。“我叫——”陸燈仰頭望著他,正要報出名字,目光忽然一轉(zhuǎn),唇角忽然柔和地抿起來:“陸京墨,生物系?!?/br>系統(tǒng)會幫他把原創(chuàng)角色導(dǎo)入世界,改個名字輕而易舉。川柏苦寒,京墨性溫,既然是專攻植物學(xué)的特聘教授,不如就讓名字也適應(yīng)角色,還能給對方補上一補。雖然根據(jù)對方即使什么都不記得,也能隔著茫茫人海盲狙中自己這點來看,就算自己叫陸烤串都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根據(jù)劇情世界的慣性,還是這樣更能多一份保障。顧川柏露出些微訝色,見他不像在開玩笑,不由淺笑起來,輕輕點頭:“很好聽?!?/br>迎上他眼中的溫和光芒,陸燈眉眼間掠起微笑,把可樂朝他遞過去。兩人喝著一罐可樂,一邊隨意交談著,踏著樹蔭下的石子路,不多時就已走到了行政樓。陸京墨雖然安靜寡言,卻并不會讓談話陷入自問自答的僵局,總會給出適當(dāng)妥帖的回復(fù)。顧川柏也漸漸敞開話匣,同他介紹起了Z大的特色。“學(xué)校后面那條街很熱鬧,晚上會有很多攤位,賣什么的都有。有網(wǎng)吧,有套圈射擊,也有路邊攤,賣些炸食烤串,說實話味道不錯——不過不大干凈,我們有時候會自己偷偷做,實驗室的烤箱和電磁爐還是很好用的。”身旁的青年溫潤安靜,一看就是標準的好學(xué)生,只怕上學(xué)的這些年都沒做過什么違紀出格的事。心安理得地給他灌輸著和實驗室守則全然相悖的內(nèi)容,顧川柏抬手攬住他的肩,含笑拍了拍。“Z大學(xué)風(fēng)開放,講究民主自由,只要不太出格,不會對學(xué)生要求太嚴格。聽說研究生管得更松,等以后熟了,可以來找我蹭飯?!?/br>陸燈眨眨眼睛,仰頭望著他,輕輕點了點頭。這時候的顧川柏還是這樣明亮爽朗的,仍然為母校而單純自豪著。他會偷偷翻墻出去打上一宿游戲,會拿實驗室的電磁爐煮火鍋,會偷偷用液氮做冰淇淋,會在林蔭道上用可樂拐走素不相識的新生,就像所有聰明而精力過剩的男孩子一樣。他應(yīng)當(dāng)一直這樣。天賦斐然,熱情洋溢,他原本前途無量。冰涼的可樂在臉頰上一貼,陸燈晃神,顧川柏已經(jīng)拖著行李箱在電梯前站定,按下了開門的按鈕。見他神色恍惚,顧川柏有些擔(dān)憂,把可樂交到另一只手上,用手背去試他額間溫度:“是不是太熱了?這種天氣容易中暑,樓里有中央空調(diào),很快就涼快了?!?/br>迎上墨瞳中的關(guān)切光芒,陸燈收斂心神,輕輕搖頭。烏潤的眸光重新凝實,看來剛才確實是在走神。顧川柏松了口氣,笑著拍拍他的肩,故意煞有介事:“別擔(dān)心,這里我熟,我罩著你。”他有意揚了下頜,刻意作出幾分粗莽,倒真像是這一片管事的老大。陸燈忍不住笑起來,清亮笑意在眉尾唇沿沁開,輕巧落進顧川柏的瞳底,引得他心跳忽然停了一拍。電梯叮地響起,雙側(cè)門緩緩打開。第20章這個學(xué)霸我罩了被電梯聲拉回神,顧川柏晃了晃腦袋,也朝陸燈咧嘴一笑,拉著行李箱進了電梯。研究生新生報到都在行政樓三層,只是來報到的新生大都會先安置好行李,少有拖著這么重的行李箱來報到登記的,對方大概是確實一點都不認識路。行李箱里不知裝了些什么東西,分量不輕,顧川柏常年健身,拎了這一路都已覺隱隱吃力。沒有讓陸京墨接手,顧川柏幫他把行李箱拖進電梯,正要去按三樓的按鍵,一群熱火朝天的新生忽然涌了進來,轉(zhuǎn)眼就把不大的電梯間擠了個水泄不通。周日行政層休息,會來的大都是報到的新生。電梯里另外的兩個年紀看起來也不算大,那群新生立時放了心,興奮地交談起來。電梯里一下喧鬧的不成樣子,陸燈眨眨眼睛,不著痕跡地向電梯角退了半步。他的動作很輕微,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顧川柏的目光卻動了動,將手中扶著的行李箱一轉(zhuǎn),空著的手有意無意撐住轎廂,替他隔出了一片狹小卻安寧的空間。這樣的動作讓顧川柏的身體微微前傾,兩人身形反而有所拉近,寧神木的香氣悄然散開。電梯門合攏,緩緩上行。陸燈抬起頭,迎上那雙有意挪開視線的眼睛。軒挺的身體忽然貼上來,卻仍體貼得沒有挨得太近,輕輕松松就將他圈在了轎廂和手臂之間,在他的身旁無形立起了一道屏障,嘈雜的人聲仿佛也被一瞬隔開。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青年還遠沒有日后的熟練坦然,朗俊面龐繃得嚴肅,反而流出意外的隱約緊張,撐著轎廂的手臂僵硬筆直,目光若無其事,耳根卻透出淡淡緋色。看來剛剛在路上撩自己,也不是多常有的情況。陸燈抿抿唇角,還是沒能忍住笑意,插在口袋里的手動了動,摸到鑰匙上拴著的鈴鐺,在指間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往日快捷的電梯今天上行得尤其慢,顧川柏頸后已隱隱添了些汗意,見陸京墨沒有抵觸自己的動作,才終于稍稍松了口氣,一寸寸挪回目光。然后毫無防備地撞進了黑潤眸底蘊滿的清湛笑意。目光咻地轉(zhuǎn)開,顧川柏深吸口氣,重新穩(wěn)住心神,盡力將視線集中在青年發(fā)頂?shù)男⌒稀?/br>電梯居然還在二樓停了一層。門打開來,意料之中是空的。新生們在耳邊抱怨著誰會在二樓按電梯,顧川柏沉默地數(shù)著心跳,腦海里仍是那一眼瞥見的粲然笑影。要穩(wěn)住。沉穩(wěn)調(diào)整著呼吸,顧川柏把心態(tài)重新放穩(wěn),沿著發(fā)際挪回目光。陸京墨沒在看他,背靠在轎廂上,借著他隔出的狹小空間掏出手機,翻看著上面的通知。大概是常年埋頭學(xué)習(xí),青年的膚色偏白,襯得眼睫尤為濃長。路上被太陽曬出的些許汗意已在空調(diào)下干透,柔軟的短發(fā)垂在頰側(cè),五官柔和精致,唇角仍帶著好看的淡淡弧度。或許是由于看的人實在太安靜,心緒也漸漸平緩下來,顧川柏低頭端詳著他,又在陸京墨注意到之前及時轉(zhuǎn)開了視線。要是二樓半還能再停一次就好了。*沒能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