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行。決定之后，給我答復(fù)。我與令尊只是同朝為臣，與你卻是兄妹，到何時都不會坐視你受委屈。

    她看完那封短信，心里暖暖的。

    隨著老王爺老王妃相繼離世，隨著他南征北戰(zhàn)的歲月越來越長，隨著明月與她年齡漸長，他與她們說話的時越來越溫和有分寸。但是初衷始終不改，總是護著她們，盼她們好。

    人們都說郗驍有好幾個面目，的確是。

    往事在腦海一閃而逝，她聽到蕭仲麟語帶笑意：“你淘氣，我倒是不意外。郗驍跳腳的樣子，我可想不出?！毙r候淘氣、頑劣的孩子才不受委屈，也討人喜歡。

    “現(xiàn)在不叫跳腳了，現(xiàn)在是有些喜怒無常。”許持盈笑道，“他們兄妹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的，時不時就給他們添堵，被煩的緊了，就一點兒情面都不給人留。橫豎都不是在意名聲、面子的性情?！?/br>
    蕭仲麟笑意更濃，“只宮里這幾個，就夠他們受了吧？”

    “應(yīng)該是。”

    “沈令言說，建寧這一兩日就會進宮?！?/br>
    許持盈問道：“會不會在宮里住幾日？”

    “不好說。到時你看她怎么說，隨她去。她跟太后能共事，但沒多少情分?！?/br>
    “這話怎么說？”

    “就是相處時不像母女，但有事會站在一起?！笔捴禀氲?，“太后宮里的事，只能看出點兒端倪，參不透原因?！睂m里奇怪的可疑的事情太多，單就記憶里那些，都已讓他見怪不怪。

    “建寧公主和郗家兄妹，應(yīng)該還算親近。是以前，現(xiàn)在就不知道了。以前時不時聽明月說起建寧?！?/br>
    蕭仲麟想到沈令言針對蕭寶明、趙習凜說過的話，玩味地笑了。

    說了一陣子話，卓永在門外叫起，兩個人相形起身。

    ·

    郗驍很早就來到宮里的班房，坐在案前，提筆描描畫畫。放下筆的時候，李二爺活靈活現(xiàn)的畫像躍然紙上。

    他算了算時間，出門點手指了一名侍衛(wèi)，“喚梁攸、蘇道成來見我?！?/br>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快步趕來。

    郗驍指了指桌上的畫像，“拿去。找起來容易些?！?/br>
    梁攸、蘇道成面上一喜，連忙道謝。

    郗驍問道：“陸乾走了沒有？”

    “走了?！眱蓚€人異口同聲。陸乾昨日連夜跟梁攸、沈令言做完交接，天沒亮就走了。

    “那你們接下來作何打算？”

    “什么打算？”蘇道成不明白，“找這位二爺啊，還能有什么打算？”

    郗驍凝了他們一眼，眼神有些陰郁，“沒事了?！?/br>
    走出去一段，蘇道成嘀咕：“這一大早，誰惹著他了？”

    “生氣了？”梁攸先前并沒留意打量，“沒看出來啊?！?/br>
    皇帝臨朝的時候，沈令言來找他們商議尋找李二爺?shù)恼鲁獭?/br>
    錦衣衛(wèi)、暗衛(wèi)一向與影衛(wèi)不合，甚至每年都要起幾次沖突，有不少次，他們都曾栽到沈令言手里。

    梁攸、蘇道成并沒說已經(jīng)拿到畫像的事情，道：“沈大人先說說。”

    沈令言對隨行的一名影衛(wèi)打個手勢。

    那名影衛(wèi)把拿在手里的十多張畫像送到二人面前，解釋道：“昨夜我家大人畫出來三張，屬下臨摹了一些。”

    蘇道成揚了揚眉，“像不像??？”

    沈令言不帶一絲情緒地道：“拿給見過李二爺?shù)娜巳タ纯淳秃谩！?/br>
    蘇道成一笑，“我問你呢，你說像就直接用，沒把握我再另請高明。”于公于私，他都看她不順眼。他承認，這是故意找茬。

    “像?！鄙蛄钛造o靜地看著他，“你也知道很像?！?/br>
    梁攸輕咳一聲，“的確是。我們也剛得了一張畫像，與沈大人拿來的幾乎是一般無二?！闭Z畢，把郗驍交給他們的畫像拿出來，送到沈令言面前。

    沈令言斂目看著，纖長靈秀的手指撫著畫像，片刻后放到一旁，“有了畫像，后續(xù)事宜就簡單了。我分出了十名手下，隨時待命。日后若有必要，我也可以離宮幫襯二位?！?/br>
    蘇道成道：“放心，找你的時候少不了?！?/br>
    沈令言不搭理他，對梁攸拱一拱手，“告辭?！?/br>
    她走后，蘇道成把分別出自郗驍和她之手的畫像拿在手里，觀摩半晌，嘆了口氣。

    ·

    這一日，賀知非回京面圣。轉(zhuǎn)過天來，蕭寶明與趙習凜進宮請安。

    蕭寶明雙十年華，樣貌娟秀，眼神溫柔似水。趙習凜與她一般年紀，器宇軒昂，氣度卓爾不凡。

    彼時蕭仲麟有事吩咐梁攸，便讓夫妻兩個去慈寧宮，稍后再來見他。

    蕭仲麟問了問李二爺一事的進展，梁攸據(jù)實道：“攝政王與沈大人盡早畫出畫像，錦衣衛(wèi)也會全力協(xié)助，定能找到?！?/br>
    蕭仲麟嗯了一聲，“過段日子不見分曉，便在各地張貼告示，懸賞緝拿——要活的?！痹掍h一轉(zhuǎn)：“先前陸乾不曾盡力去辦的差事，你可知情？”

    “微臣知情?！绷贺鼜膩硎且皇且欢男郧椤?/br>
    “如今陸乾離京辦差，你們作何打算？”

    昨日早間，郗驍說過的那句類似的話回響在心頭。梁攸心頭沒來由地咯噔一下，“微臣請皇上明示?！?/br>
    “朕要你與沈令言合力辦差，目的就在于盡早將那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笔捴禀氚党脸恋捻幽∷?，“不播不轉(zhuǎn)，就是暗衛(wèi)的處事之道？”

    梁攸連忙行大禮，單膝跪地，向上拱手，“微臣不敢。微臣……”是陸乾給了他一種可辦可不辦的錯覺，話里話外似乎是皇上覺得上不了臺面，下令去查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他很快調(diào)整了態(tài)度，斬釘截鐵地道，“微臣日后定當全力以赴！”

    “朕姑且相信。”

    梁攸腦筋飛快地轉(zhuǎn)起來，道：“即日起，微臣便命手下逐步排查，總能找到當日形跡可疑之人。當然，微臣會請沈大人多多指教、幫襯?！蹦桥有郧槿秉c一籮筐，但是辦事能力真的是不輸于最出色的男子，不為此，怎么可能短短時日就得到了皇帝的信任。

    蕭仲麟滿意地頷首，“去吧?！?/br>
    梁攸告退出門時，心里直罵郗驍不厚道：昨日既然都提起了，怎么就不能再點撥一兩句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