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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鳳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6

分卷閱讀76

    來聽月樓見他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雨天。她趕著去辦差,他則哄著她多逗留一陣。方才那兩句,便是在那情形下說的。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距今幾年了?

    不記得了。

    不能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郗驍:聽說今天的小劇場難產(chǎn)了?

    令言:讓你抽瘋抽得蠢作者沒詞兒了吧?

    郗驍:明明是心疼我心疼得沒詞兒了。

    令言:……要不說是蠢作者呢。

    第036章(單更)

    036 風(fēng)雨欲來

    “我總以為, 你已忘記與我相關(guān)的事情。”郗驍語氣寥落, “你若真的忘記,我也有個寬慰自己的理由?!?/br>
    沈令言抬頭直視他, “我總希望, 你能與我一樣, 不再回顧, 只看前路。”

    郗驍眉心一蹙, “若不需銘記, 我為何要走那段來時路?”

    沈令言微笑, “哪有不走岔路的人,迷途知返就好?!?/br>
    郗驍也笑,只是有諷刺的意味。“不說這些。邊吃邊談?wù)?。”他說完,將書房中的幾盞明燈點亮, 后將長窗關(guān)攏。

    沈令言轉(zhuǎn)到東面的書柜前, 透過鑲嵌著玻璃的柜門, 閑閑看著里面的書籍名錄。無意間發(fā)現(xiàn)有一縷發(fā)絲垂落,從容抬手, 別到耳后。

    姚烈與兩名侍衛(wèi)帶著食盒、兩壺美酒上樓, 從宴息室搬來餐桌、座椅, 輕手輕腳地擺飯安箸,又備好凈手的水,末了欠一欠身,無聲退下。

    郗驍斟滿兩杯酒,抬眼望向她。

    瘦削, 但是身姿如松。頭戴幅巾,玉色深衣的領(lǐng)口、袖口、衣擺為淺淡青色,腰間系三寸寬的白帶,腳上一雙飾云紋軟底靴。

    她很少有機會做女子裝扮,大多與男子一樣穿官服或常服。但這絲毫不能折損她的美。

    察覺到他的注視,沈令言側(cè)頭對上他視線,只一瞬,便舉步前去洗凈雙手,回身坐到飯桌前。

    郗驍把一杯酒遞給她。

    沈令言遲疑著,不想接。

    “皇上準(zhǔn)我全力幫你查案,就算誤事,也我有給你善后。”郗驍語氣平和,“今日破例一回吧?以前不曾有,往后再不能有?!?/br>
    他這話,讓她聽著別扭、不安。沈令言把銀質(zhì)酒杯接到手里。

    “答應(yīng)了?”郗驍問。

    “嗯?!?/br>
    郗驍一笑,將一個酒壺放在她手邊,“陳年梨花白,就算喝多了也不會難受?!?/br>
    沈令言頷首。

    郗驍落座,對她端杯。

    酒杯相碰,一飲而盡,又各自將空杯斟滿酒。

    桌上八道菜,不是開胃就是暖胃的,另附的一道猴頭菇雞湯,亦是養(yǎng)胃的。

    她相信不是他的意思,是姚烈吩咐廚房做了這樣一餐飯——他今日不可能顧得上這些。他身邊的人,已經(jīng)在以前養(yǎng)成了習(xí)慣,照著他的心思照顧她。

    郗驍看著席面,啞然失笑,“難得姚烈有心,別辜負(fù)?!?/br>
    沈令言微笑,沒動筷子,而是對他舉杯,“敬王爺?!?/br>
    郗驍頷首,端杯喝盡杯中酒,隨后端起第三杯,“還行么?”

    “沒事?!鄙蛄钛孕χc他碰杯,“平時并非不喝酒,只是與人同飲時少,獨酌時多。”

    “我不是。有喝酒的機會,我就不放過。”郗驍笑笑地與她干了第三杯,繼而舉筷,示意她吃菜。

    吃了幾口菜,沈令言放下筷子,問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個了結(jié)。”郗驍特別平靜,“不干不凈的東西壓了太久,煩了,累了?!?/br>
    沈令言又問:“你確定與賀家有關(guān)?”

    郗驍眼含譏誚,“需要確定?我說有關(guān)便有關(guān)?!?/br>
    “我以為,你不是牽連無辜的人。”

    郗驍輕笑,“在我眼里,早已沒有無辜之人?!?/br>
    “巧了,我也是?!鄙蛄钛运厥州p輕轉(zhuǎn)動著酒杯,“近來,我做了一件你不會贊同的事?!?/br>
    郗驍饒有興致地道:“說來聽聽?!?/br>
    沈令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說之前,先問你一件事。明月小時候,長公主救過她一命,那份恩情,你到如今還沒還吧?”

    “對。”

    是十來年前的事了,他與明月隨著皇室中人去行宮消夏。明月小時候不識水性,卻喜歡在近水處嬉戲,他那時粗心大意,沒有時時將她帶在身邊。一日,明月不慎跌落到水流湍急的河中,服侍在近前的仆婦沒有會水的,能做的只有高聲呼救。

    幸好蕭寶明在附近,且水性不錯,當(dāng)即不顧宮女阻攔,跳入水中救人。明月被救上岸的時候,蕭寶明已經(jīng)精疲力竭,險些沉入河底。

    幫過、救過明月,就是幫過、救過他。

    那份恩情,這些年來,他與明月從不曾忘記。

    “這就好。”沈令言滿意地一笑,垂眸看著酒杯,“我近期搜羅了不少長公主與駙馬的罪證,已經(jīng)將部分罪行稟明皇上?!?/br>
    郗驍下巴抽緊,定定地凝視著她,目光越來越鋒利。

    沈令言又喝了一口酒。酒液落入喉間,不覺甘醇,只覺苦澀。

    太苦了。苦得心尖都在發(fā)顫。

    “原來,我們不是有緣無分,”郗驍語聲有些沙啞,“是要反目成仇?!?/br>
    “這要看你?!鄙蛄钛蕴Я搜鄄€,眼神清冷,“你收手,我也會收手,不會讓長公主身敗名裂?!?/br>
    郗驍緩緩搖頭,“沒可能?!?/br>
    沈令言無所謂地笑了笑,“那就各忙各的?!?/br>
    郗驍沉默下去,強迫自己克制著心頭躥升的怒意。

    沈令言慢慢地喝完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我說過今日本就要來,便是要與你說這些。言盡于此,告辭?!?/br>
    “不準(zhǔn)走?!臂敓┰甑匕戳税疵夹?,“雨還沒停,話還沒說完?!?/br>
    “那是你的事?!鄙蛄钛怨耙还笆?,從容舉步,向外走去。

    郗驍閉了閉眼,再也不能克制,霍然起身,疾步到了她身側(cè),扣住她的手腕,猛力把她往原位一帶,“你到底欠了賀家什么?。繛榱速R家,你連這種事都做得出,還敢說你只是奉召回京?!”

    沈令言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