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后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沈煜在離她遠遠的地方坐下。

    許依看著眼前拘謹?shù)纳蜢?，不知該從何下手。難道要她一語揭過昨天的事？可沈煜這種狀態(tài)適合提起嗎？

    “對不起?！边€沒等許依想清楚該怎么數(shù)，沈煜就提前拋出了一句道歉。

    許依愣然。

    沈煜低著頭，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我為我昨天的行為道歉。小依，對不起，是我太低估我的病了。”沈煜頓了一下，雙手發(fā)抖，“我沒想到……它會這么……給你造成麻煩了，真的很對不起。”

    許依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愣了一下后連忙說擺手道: “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

    “我想了很久……”沈煜打斷她的話，“這病折磨我一個人就夠了，以前是我太貪心，很抱歉把你拉下水，當(dāng)初我不應(yīng)該同意把婚禮提前的，真的對不起……”

    沈煜一直在道歉，許依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你想說什么？”

    沈煜臉色發(fā)白，艱難地開口:“我知道你和陳理元關(guān)系很好，陳理元青年才俊，前途無限，我一個……瘋子……怎么比得上，要不然我們……”

    那兩個字就放佛咒語一樣，沈煜幾乎花了畢生的力氣才把它說出來。

    “沈煜！”許依臉色都變了，“你再說一遍試試！”

    沈煜低頭不說話，任誰都能看出他的頹廢。

    許依第一次明白氣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的感受。

    “沈煜，你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計較呢？離婚？你倒說得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以我的節(jié)奏，大概是十章一集小黑屋，真是太頻繁了，不行不行，看來得多過過普通生活，蜜汁微笑

    ☆、謝頤

    經(jīng)過昨天的那一頓鬧騰，許依感覺沈煜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往日里的自信淡然被打擊得一點不剩，明明還是沈煜，卻偏偏比其他人格還要不像平日的他。

    “許依?！鄙蜢洗鬼_口。

    “我是一個瘋子，瘋起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他的語氣里充滿了害怕，“我昨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都沒說害怕呢，沈大少爺！”

    許依氣著了。

    “可我怕！”沈煜抬起頭，眼神恍惚。

    “小依，你的周圍總是有那么多出眾的人，我每天都在害怕，我怕你喜歡上別人，我怕你離開我，我只有你了。”

    “你在胡說什么？我喜歡上誰？你說清楚……”她的話戛然而止。

    許依深深呼出一口氣，她也真是氣瘋了才會跟沈煜進行這么幼稚的對話。

    許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雖然我們只是搭個伙，但阿煜你這么輕松地就說出散伙的話，不太厚道吧……”

    “可是小依?！鄙蜢厦Ｈ坏皖^喃語，“你真的不會離開我這個瘋子嗎？”

    許依的心突然微微刺痛。

    沈煜，沈家唯一承認的繼承人，光風(fēng)霽月，青年才俊……卻偏偏被這種奇怪的病纏身。

    換做常人，誰能接受？

    “你若不喜歡我去找理元，”許依迫使他的頭抬起來，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那我以后就不單獨跟他見面了?！?/br>
    “可你們……”

    “沒有可是?！?/br>
    沈煜倏地握住她的手腕，許依吃痛唔了一聲。沈煜連忙松手，他慌亂地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做到這一步的。我我自己也可以的。”

    許依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事。”

    可她的心卻往下沉了幾分，病情有沒有加重她不知道，但這病帶來的影響卻已經(jīng)開始顯露端倪了。

    自我否認，自卑怯懦……

    沈煜面上帶著少見的歉意，似乎是為自己拖累了許依而感到情緒低落。

    沒人看見黑暗之中，那微揚的笑意。

    ……

    程家。

    程暮臉上貼著幾個創(chuàng)口貼，嘴角的傷口剛結(jié)痂不久，仍殘留著幾絲不明顯的血印。英俊的面龐上帶著幾絲慵懶。

    “老三，你才剛回國，怎么就帶回了臉上這份‘大禮’，幸好咱媽不知道?！鄙嘲l(fā)上的男人捧腹笑成一團，“要不然該組團上門了，來來來，跟哥說說，是誰這么大膽，敢跟你這個小霸王動手。”

    程暮拿起桌上的水，輕輕一抿，潤了一下喉。一本正經(jīng)道:“前幾天看二哥不順眼，和他干了一架。二哥在醫(yī)院躺著了，但我還好好的”

    沙發(fā)上的男人拿起枕頭扔了出去，程暮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亟幼　?/br>
    程旭道:“你哥我可是守法的良民，沒興趣跟小屁孩干架。”

    程暮挑眉:“那你還問什么，都說了這是個意外。摔得嚴重點而已，又不是和別人打架?！?/br>
    “確實摔得挺嚴重，想當(dāng)年別人想和我搶女人時，我就是讓人這么摔的?！背绦竦?。

    程家老二程旭，起著一個累死累活的程序員的名字，但奈何家大業(yè)大，大哥爭氣，小弟也不賴，自己一事無成也不在乎，只想一心一意做敗家紈绔，程家里出來程家大哥外，沒人能管得著他。

    “等大哥知道你又因為女人和別人打架了，”程暮揉揉額頭，“你就等著關(guān)禁閉吧?！?/br>
    程旭嘴角一僵，往門外望了一眼，戚戚說道:“我最近安分守己得很，你可別到處亂說。”

    程暮嘴角一抽，不再說話。

    “沈家那個女兒要訂婚了?！背绦駨陌锬贸鰩讖堈埣矸诺阶郎希澳銈兌疾辉?，管家就拿給我了。”

    程暮嗤笑一聲，“沈家，關(guān)我們什么事?！?/br>
    “你不是想見許家那誰誰嗎？”　程旭一臉糾結(jié)，嘆口氣說道:“當(dāng)初家里把你送出國，本意不是想毀了你們這份姻緣，現(xiàn)在人家好像跟沈煜過得不錯，你去看看……就當(dāng)是讓自己死死心吧……”

    程暮冷笑，沈煜和許依過得不錯？許依恐怕還不知道沈煜本性是什么吧！

    程暮表情愈發(fā)冷漠，程旭連忙勸道:“你也別怪大哥，大哥那時……也是為你著想?！?/br>
    “就為了一個莫須有的謠言，就把親弟弟送到國外，大哥當(dāng)然不是一般好。”

    程暮眸色發(fā)冷，起身走上樓梯。

    程旭看著他的背影說:“唉，哥跟你說兩句就不耐煩……哎你怎么又回來了。”

    程旭做出一個抵擋攻擊姿勢。

    程暮一把撿起桌上請柬，滿臉不情愿地說，“一個養(yǎng)女的訂婚大哥沒必要屈尊參加，你這二傻子去了也是平添麻煩，勉為其難，我去。”

    ……

    暖黃的燈光點亮屋中的黑暗。

    “感覺怎么樣？”沈煜緊張兮兮地望著許依，放佛躺在床上發(fā)燒的人是他一樣。藥片靜靜地躺在沈煜的手心里，許依從他手中拿起藥片，就著溫水一口喝了下去。

    “沒事?！痹S依無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