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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西極怎么走?”眾人齊聲答復:“太陽西落之地?!?/br>肖昱反復品嘗,眉頭一緊,又問:“那里是什么地方?”這次大家放聲一笑,豪邁道:“家!”肖昱眉頭豁然舒展,心中一動:家……這一日肖昱似往常一般將兔子放在林中,任由它吃草撒歡。孰料,小兔一到地上風一般的竄去林中,嚇了肖昱一跳??粗米蛹磳⑾г谘矍?,他立即追上。誰想,轉(zhuǎn)過幾棵碩大的古樹,就看見一位紅衣美人坐在草上,繞著只手逗著他的兔子。小兔似乎很興奮,一蹦一跳的追著他的手,粉色的鼻子一聳一聳,十分可愛。美人察覺有人,微微仰頭,而后愣了愣:“嗯?小孩子?”肖昱面色不善:“……你才是小孩子?!?/br>紅衣美人有些驚愕,眼角處的朱砂無比奪目,晃的肖昱也有些失神。美人好奇的瞧了瞧他,驚異道:“幾歲了?”聽他的語氣,活像在跟一個三四歲的幼兒打交道,又見他周圍沒有靈力波動,不免眼角抽了抽:“我可比你大多了,你該叫我小哥哥,甚至老祖宗!”美人眼睛睜了睜,似乎是從未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頓時來了興致,柔聲細語道:“那小哥哥,你有幾歲了?”肖昱揚了揚腦袋,逮回自己的兔子:“說出來我怕嚇死你?!?/br>美人歪歪腦袋:“不怕的,你說嘛。”肖昱這才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有一百六十九歲了!”紅衣美人“噗嗤”一聲笑起來,他拍拍衣裳,站起身子彎下腰摸摸肖昱的腦袋:“小哥哥實話告訴你,我已經(jīng)兩百多歲了,只是將靈力隱去了而已?!蹦┝?,還調(diào)皮的眨了下左眼。肖昱一臉鐵青,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遍,猛地撇開臉:“我不信!”美人想了一陣,有些無奈:“那這樣吧,咱們?nèi)フ覀€證人?!?/br>肖昱回過頭:“找誰?”美人道:“找的這個人呢,一定要有權威,且是你我都聽說過的,怎樣?”肖昱道:“你我都聽說過的?是誰?”那人指了指遠處的西極主殿,清聲道:“這里是西極,最有權威、且你我都知道的,無疑是西極的主人江殊殷。我們就找他,你看怎樣?”肖昱抱以懷疑:“他都不認識你我,怎知道你到底幾歲?況且他是西極的主人,為了這種事去找他,是不是有些太荒繆無稽了?”紅衣之人笑道:“荒不荒繆不要緊,重點是你敢不敢去呢?”肖昱反問:“為什么我不敢去?”那人道:“那就走吧?!?/br>于是兩人一前一后的上路了,一路上兩人還算能聊的上來。那美人似乎很喜歡他懷中的兔子,總是忍不住伸手過來摸一摸。肖昱問他喜不喜歡,他卻道:“相比兔子,我更喜歡狐貍,只不過這兔子是我jiejie喜歡的東西。故此每每碰上這些小東西,我總是會忍不住逗一逗,這種感覺就像我jiejie還在我身邊一樣?!?/br>肖昱聽出點什么:“那你一定養(yǎng)了一大群。”美人道:“沒有,我一只都沒養(yǎng)?!?/br>肖昱略感意外,卻還是自己給自己解答:他jiejie恐怕是不在了,聽他的話他們關系一定不錯。至于他不養(yǎng)兔子,恐怕是為了避免觸景傷情。西極之地,甚是雄壯巍峨。主殿名曰“赦煞殿”,高聳入云,華貴霸氣。其下立有十來座大大小小的寶殿,一如眾星捧月般鑲嵌著。在主殿之頂,一面巨大的旗幟迎風昂揚,旗上提有金色的“惡”字,叫人看了就心生畏懼,不敢造次。紅衣美人似乎很熟悉這一片,扯著他輕松躲過巡邏的惡人,偷身潛入主殿之中。主殿內(nèi)巨大的窗邊屹立著一個銀發(fā)男子。他負著手,衣飾間張牙舞爪的惡龍像是要破衣而出,氣勢生猛,難以阻擋!有種唯我獨尊、舍我其誰的狠勁!肖昱悄悄看他,猜想此人恐怕就是那傳言中的江殊殷。江殊殷頭也不回就知道來人是誰:“黎昕你帶朋友來了?”紅衣美人笑道:“是呀,這小孩子不相信我比他大,這不只好來找你評理了?!?/br>銀發(fā)之人沉沉笑了聲,回過頭來:“他有兩百多歲。”肖昱驚呆了,抱著兔子道:“你是謝黎昕?”謝黎昕瞇了瞇眼:“是呀我是謝黎昕,你呢?”江殊殷也一同看過來,仿佛很有興致。屋內(nèi)兩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肖昱頓時成為萬眾舉目的焦點。一片安靜下,他清清道:“我叫肖昱?!?/br>……不日,修真界已亂成一團,正道眾人崩潰著:“肖昱也加入西極了,這下不是西極六惡,而是西極七惡了!”“完了一個都那么難對付,這下全抱在一起,跟白梅老鬼親臨有什么區(qū)別!”嘈雜聲中,一個白衣清俊之人立在桃樹下,顫聲喚道:“殊殷……”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大結局公布后,墜云山內(nèi)。江殊殷腰桿筆直的跪在搓衣板上,委屈巴巴的低著頭:“師父我錯了,你就讓我進屋吧?!?/br>房門依舊緊閉,沈清書幽幽的說:“你不是不回來了么,不是不見我了么?”江殊殷欲哭無淚,慘叫道:“我該死,我有罪!”遠處宋曉宇瞪圓了眼:“師兄,你看大師兄這樣跪著,真的好嗎?”沈子珺冷嗤一聲:“該!沒讓他跪榴蓮,師父已經(jīng)是心慈手軟,是我就讓他跪刀尖!”第45章兇手在信的最后,秦忌用這樣一句話評價了肖昱的一生:自父母雙亡、滿村被屠的那一刻起,肖昱就注定為惡。沈清書像是想到什么,捏著信紙的手輕輕顫抖著,他道:“人生本就疾苦,有時不過彈指一瞬,誰會愿意無故,成為一個人人唾罵的魔頭……”江殊殷察覺到他的失落,一手扶上他的肩頭,輕輕喚了聲:“淺陽尊?”沈清書低眉,似乎在強壓著自己的情緒,他帶著這封信,躲開江殊殷的手,獨自開門出去,抱歉道:“薛公子我出去一會,失陪了?!?/br>然后不等江殊殷表態(tài)就輕輕帶上門,消失在他的視野。江殊殷默默看著門,過了好一會才收回視線,用手在布滿灰塵的桌上寫字。他先寫了“肖昱”二字,悄悄的心疼一陣,又在“肖昱”旁邊依次寫上謝黎昕等人的名字。寫好后他端詳一眼,抬手在另一邊寫上沈子珺和宋曉宇的名字。寫到“沈子珺”三個字時,忍不住老毛病又犯,邊寫邊嫌棄:“過了這么多年,果然還是看他不順眼!”又想到宋曉宇也是沈清書的徒弟,卻偏偏這小子和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