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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老,再也不分開!”末了,他眼睛滴溜一轉,大聲控訴:“師父,你偏心!”被他控訴的莫名其妙,沈清書疑惑不解:“我怎么偏心了?”少年道:“我沒辟谷該吃飯,沈子珺辟谷了,他為什么還跟我搶桃花糕,你也不說說他,偏心偏心!”沈清書張張嘴還未來得及回答,遠處突然爆發(fā)出一聲怒吼:“江殊殷你要死了?把我鎖在屋里一早上,你發(fā)什么瘋,我又沒招惹你!”白衣少年眨眨眼,往后退了幾步,突然撒腿就跑,扔下一句:“師父我一會再過來?!?/br>他跑的很快,一塵不染的衣角高高飛揚,帶起空中無數(shù)的桃花一并遠去。有如一只破空傲游的飛鳥,自在逍遙。沈清書沒有動作,垂著眼坐在漫天的桃花中,眉間的朱砂鮮紅促促。靜靜的聽了一會,一陣惡劣頑皮的大叫果然傳來:“師父救命啊,沈子珺提劍殺人啦,你快點過來看看,他要殘害同門了,一點手足情意都不講!哎呀哎呀,他劈我啦,他拿淚憶劍劈我啦!”另一道森冷氣極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江殊殷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今天早上先動的手!”江殊殷似乎一頓,立即反駁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對我的肘子rou先下的嘴!”“那肘子rou上寫你名字了嗎?”“你都辟谷了還吃什么吃!”“你規(guī)定的辟谷后不能吃東西?”“靜心啊沈峰主,你修的功法和我不一樣,不能吃rou的,你破戒了。”“我破你的頭,你以為我是和尚?!”兩人兵兵砰砰打了一陣,嚇得周圍的鳥兒紛紛拍翅離開。他們似乎打著打著打過來了,江殊殷沒帶武器,邊躲邊叫:“師父救命吶,沈子珺這個壞小子拿淚憶劍劈我!”兩人一路追逐,一前一后,一白一綠。最終雙雙出現(xiàn)在沈清書眼前,白衣少年風一般的竄到他身后,和他并坐一塊石頭,指著怒氣沖天的沈子珺惡人先告狀:“你看看他,淚憶劍可是很厲害的,他不對著妖魔,卻對著我,師父你要給我做主!”沈子珺依舊用亮閃閃的劍尖指著他:“你有種過來,躲在師父后面算什么!”沈清書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拍拍衣裳上的落花,起身走開,表示自己不愿參與。沈子珺大笑一聲一劍劈去,江殊殷捧著心側身閃開:“師父你好無情?!?/br>沈清書臨走前一夜,忽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的從被褥中坐起來,心跳劇烈,震的胸腔都微微發(fā)疼。他從未這樣過,隱隱覺得一顆心高高懸起,慌亂的都快無法思考。“我還以為只有我一人失眠呢,原來師父也是一樣?!贝巴怛嚾粋鱽硪宦曘紤懈挥写判缘穆曇簟V灰娝斑?,不知什么時候躺著一個白衣俊朗的少年,少年合著眼,潔白的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宛若無故鍍上一層閃爍的凝輝。幾支粉紅美艷的桃花斜斜倚在他頭上,時不時灑下點點花瓣。沈清書微微驚愕:“殊殷?”江殊殷睜開眼,瞳眸內閃亮的猶如墨黑色的玉石:“我今晚不知怎地,就是睡不著,還異常的想念師父,就悄悄過來了。”看著他有些朦朧的身影,沈清書突然走神,有一種時光如梭,不過流指一瞬的錯覺。抬眼望去,他身旁的窗外皆是一片緋紅的桃花,即便是身處夜間,也如同處在烈焰之中灼燒的血色,氣勢磅礴!就好似他屹立在漫天血泊之中。江殊殷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旁是怎樣一副景象,俊美的臉上一片期待:“師父?!?/br>沈清書收回目光:“怎么?”江殊殷盤著腿坐在窗戶上,歪歪頭:“師父?”“什么?”見床上的沈清書一臉不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跳到他屋中,慢慢朝他走來。江殊殷長的極俊,淡薄的唇似笑非笑,一步步走來時,很莊重、很嚴肅。幾乎很少見到這樣的他,沈清書不由有些恍惚,還沒回過神,卻突然見他張開雙臂,猛地一把將他抱在懷中。他的頭深深埋在他的懷中,像極了一個委屈可憐的孩子。“什么時候回來呢?”這語氣三分賭氣,七分依賴。沈清書摸摸他的頭,好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那么喜歡鬧小脾氣,若讓人看見了,羞不羞?”江殊殷一顆腦袋都埋入他的懷中,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桃花香,撒嬌道:“看到又如何,這天下我只對你才這樣,其他的人我看都不看一眼??芍^是絕無僅有,獨此一家!”心道里悄悄道:你該偷著樂才對!沈清書伸手拍著他的背,江殊殷心底的不滿似乎微微減了些。突然坐起來,一手扯著他的袖口,使勁的搖晃著:“你要發(fā)誓!等你此次回來,再不準拋下我一個,獨自去別的地方?!?/br>聽著他霸道又頑皮的話,沈清書頗有些無奈,點著他的額頭道:“我怎么感覺,當你師父后,有種被你一生一世纏上的錯覺,逃也逃不掉。”白衣少年揪著他的袖口,得意的哼哼幾聲,高高昂起頭:“你知道就好!”誒等等,扯遠了——“別想恭維我,快點發(fā)誓!”沈清書看他一眼,搖搖頭,認命道:“我發(fā)誓,等這次回來,我今后去哪都一定帶上你,再不拋下你獨自一人?!?/br>話剛落音,就見明月下江殊殷潔白的牙一露,最后狡詐的在他側臉上輕輕一吻,飛快躍出窗外,大笑道:“你此生逃不掉了!”這聲音得意霸道,讓床上的沈清書微微一愣:逃不掉了嗎……第二日清晨,江殊殷像個沒事人似的和沈清書一同來送他,對昨日的事只字不提,仿佛突然失憶了一般。南翁派來的車隊華美霸氣,江殊殷身著仙鶴白衣扶他上車。待他在車中坐好,江殊殷面色突然變的認真嚴肅,抱著拳恭恭敬敬彎下腰,語氣低沉動聽:“師父一路小心,弟子會打理好墜云山中的一切事物,還望家?guī)煼判摹!?/br>沈清書輕輕點頭:“等我回來?!?/br>白衣少年露齒一笑:“好,我等你回來?!?/br>轎簾緩緩落下,猶如漫天的點點飛花,更似,繁華落幕。看著他俊朗的眉眼,車中的沈清書怎么也想不到,此次一別,再無相見。車隊載著沈清書漸漸使出墜云山,漫天的飛花猶如離別時的淚水,凄美決絕,飄落在天地之間,凄促的刺痛人的眼球。即在這蒼茫茫的天地間,傳出一道少年郎的喊聲——“師父,殊殷等你回來!”含著nongnong的笑意,以及,一百萬般的篤定。猶如一個約定,響徹天地,驚動九霄,傳遍墜云山的每一個角落,激起陣陣回音。車內的沈清書闔上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