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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江殊殷也笑了,極俊的眉微微展開,一雙星眸內(nèi)好似溢滿了漫天星辰,幻美的叫人一陣恍惚。輕輕調笑起來,他的語氣中,也隱隱帶了些得意。縱然這些得意,叫沈清書聽起來,只感到一陣心酸:“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是我?guī)煾赴?。既然是我江殊殷的師父,那我,自然是什么也不怕的?!?/br>“所以,你盡管去吧,這太極宮我會替你守著,你盡管放心好了。”那時沈清書雖然和他笑著,但心底的一句話,卻始終也不曾對他說出——如果太極宮真的守不住了,或者他真的強大到殺過來,那你就走吧。畢竟這幻境中的一切,本就與你無關。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私心。沈清書始終不是圣人,他愿意自己以命相拼,那是因為這里的一切,始終與他有關。但江殊殷不同,他不屬于這里。如果說,這里的他出事,現(xiàn)實中的他也會出事,那么沈清書希望,他能活著出去。至于沈清書自己,就像他自己說的——人,始終無法拋下自己的責任而活著。那個樣子,他做不到,也永遠無法強迫自己做到。回憶結束。沈清書立在滿是風雪的凈白世界中,居高臨下看著腳下城外的邊際,眉間如血的朱砂,嫣紅的好似吸進滿世界的繁華。口中呼出的氣體,化為一道白霧,在刺骨的風雪中,仿佛就要被瞬間冰封一般。就這樣立了許久許久,直到在茫茫大雪中,在很遠很遠的邊際,看到一個熟悉至極的影子。那一刻,萬物俱靜!沈清書的世界中,再感覺不到周圍人的存在,他深深吸入一口氣,胸前中,酸疼得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是怨是恨?是念是想?連他自己都無法判斷。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一點點靠近自己,他在看他,而他,也在看他。那個影子,還是像當初一般絕美艷麗,仿佛盛放在寒冬時節(jié)的紅梅,用血來畫作,用霜來刻骨。就這樣孤孤單單的開在最殘酷的地方,不愿與萬花爭艷,只愿做天下最獨一無二的花朵。他還是穿著一襲如雪的苗疆服飾,衣角的紅梅,放得艷艷簇簇。與當年,仿佛別無一二。當他慢慢走近時,這樣的感覺愈發(fā)強烈。他在笑著,臉上的笑,溫柔恬靜。寒風輕輕吹起他的衣角,舞起他的發(fā)梢,他便像是一尊絕美精致的雕像一般,靜靜的立在沈清書所在的城樓下,無視所有人的喧嘩嘈雜。輕輕的仰起頭,將自己和煦純真的目光淡淡投在他的臉上。看了一陣,最后他向他伸出一只手,漂亮的兩眼一直彎起:“書書,來,回到我的身旁吧?!?/br>風,吹起他腰間的精致小鈴,漫天的雪,像是淚一般灑落,極美極美……第138章生靈涂炭(四)據(jù)說這一戰(zhàn),正道之人輸?shù)膹氐住?/br>也是這一戰(zhàn),沈清書與薩德星徹底決裂,成為真正的仇敵。薩德星如今的瘋狂,的確已不是世人能提前想到的。為了讓沈清書與他并肩而戰(zhàn),為了讓他能與自己呆在一起,也為了自己再不是一個人,薩德星不惜對他下了噬心蠱,想用此蠱來約束他的行動,將他和自己綁在一起。哪怕世人唾棄并痛罵,他也只是在大雪中瘋狂的大笑,笑聲墮落而癲狂:“書書啊,師兄和惜言不識抬舉,是他們自己要離我們遠去,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但書書,你一直是我們中最聽話的,現(xiàn)在你就聽我的話,留在我身邊,與我在一起。等到這中原臣服下來,便再無任何人能夠拆散我們,好不好?”沈清書單膝跪地,僅憑用兩手杵著自己的劍,才不曾摔倒。他冷冷抬起眼眸,唇角溢出一線猩紅:“師兄他們,真的是你親手所殺?”薩德星笑一笑:“我沒殺他們,只是師兄態(tài)度太過堅定,處處指責我。所以我才將他練成驅尸,讓他陪在我身邊。但他畢竟是大師兄,我也算給足了他面子,也僅僅是將他練為驅尸,保留了他自己的思想,聽我的驅使而已。至于惜言,那可就真的不怪我了,我本來是不想動他的,可他自己非要撞上槍口還順便害死了師兄?!?/br>沈清書聲音一抖:“他們?nèi)ツ牧?!?/br>薩德星道:“還能去哪?自然是墜下深谷,至于死活,我也不知道?!?/br>聽他如此平淡的說出這種話,饒是沈清書再如何淡然,也不由恨得大叫一聲,然后忍著心口噬心的疼痛猛然站起,一劍向他刺去!若比修為,薩德星自然不如他。可如今沈清書中了噬心蠱,動作早已不如常日的敏捷迅速。甚至因為氣敗至極,他這一出手,幾乎是漏洞百出!躲開他的這一劍,薩德星笑了:“書書何必如此?”沈清書步伐踉蹌,似是痛極了,他清俊的眉深深皺起:“為什么!為什么師父死了,你還要將這一切變的更糟!”難得的失控下,沈清書抬起的眼睛有些紅。沒與他對視,薩德星的笑懶懶散散,像是很不在意一般:“這些不怪我,而是你們正道之人太過分了?!?/br>沈清書的身子有些顫抖,微微扶了一旁的城墻,他向他靠近一步,雙眼緊緊盯著他依舊精致美艷的面龐,似是想在他的面龐之上,尋到一絲破綻:“我們過分?”薩德星終于瞄他一眼,微笑道:“師父死了,我身為她的徒弟,難道不該為她報仇?你是我?guī)煹?,你被人抓了,我身為你的師兄,哪怕再怎么廢物,難道不該去救你?可書書你告訴我,我做的這些,放在我自己的角度來說,我可曾做錯什么?”他步步緊逼,笑容越發(fā)毒辣陰險:“可到頭來呢?我做了所有我覺得對的事,我用自己的方法去守護我在意的人!但世人是如何說我的?畜生不如?心胸狹窄?呵,他們是正道,可我不是!書書啊,甚至就連你們,連你們也曾怨過我不是嗎?”沈清書蒼白的唇輕輕顫抖:“你做你覺得對的事,可你為何,要每一次都手染鮮血?”漫天的雪輕卷而下,薩德星淡然道:“并不是我要殺他們,而是他們,自己找死?!?/br>說到這里,兩人都有些悄靜??粗矍袄仟N不堪的沈清書,望著他唇角溢出的鮮血,薩德星似有一些無奈和難過:“書書…為什么,你只是口口聲聲的在質問我為什么濫殺無辜,而不去問問那些正道,為何如此刁難我……難道就因為我是苗疆人?難道就因為我不如你們?所以我便要自小就被人嘲笑,所以我便只能打不還手?”末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你這樣是胳膊往外拐。”沈清書喉結微微一動,心口處疼得愈發(fā)厲害,幾乎快要讓他喘不過氣。可盡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