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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謝黎昕道:“我也不好說這到底是好是壞,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好的吧。因為這人留的一手,便是只要你觸碰到你真正的身體,魂魄便會物歸原主,回到應(yīng)回的地方?!?/br>江殊殷愣了愣:“那這么說來,救我之人真是煉魂一脈的人?”謝黎昕點點頭:“那是自然,否則這天下再沒誰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我有一點想不通。”江殊殷見他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由好奇起來:“你想不通什么?”謝黎昕道:“煉魂一脈的阿詩雅別說與你相識,她連你人都從未見過,到底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會出手救你?且若她想用你威脅我還她權(quán)利,可我與司潤曾將你全全檢查一遍,又實在看不出任何異常。她從來不是什么好人,現(xiàn)在的這種行為,真的不像她,倒叫我有些看不明白了。”思緒結(jié)束,江殊殷沉在漆黑無際的水中,施計避開水龍的追擊。他平視著前方被道道鐵鏈鎖住的俊美男子,看著他四周因為觸發(fā)大陣而不停閃爍的金色封印,江殊殷心中,竟是一片平靜。淡淡的上上下下打量一陣,像是在看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直到身后猛然傳來一陣激流,江殊殷才像下定決心一般,向那個絕美的男子游過去。……冬去春來,北海之上的正惡雙方在岸上焦急的等著。從冰天雪地觸目皆白的冬日,等到冰雪消融,萬花爭艷的春日,都遲遲不見那個曾經(jīng)縱橫天下的首惡。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靜,也沒有預(yù)想中的波濤海浪,一切都隨著幾月前那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的投入海中,就仿佛石沉大海,再掀不起絲毫波瀾。這不禁叫岸上的正惡雙方都感到驚愕,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正道之人漸漸看見希望的曙光,而惡人面色則是一天比一天陰沉,一日比一日緊張。全天下人的目光此時都投放在北海,不論是被白亦冰攔下的正道,還是圍堵在西極周圍的仙首,甚至就連六大惡人自己都緊張的在等待著。之前,在江殊殷去到幻境中時,正道唯恐西極羽翼豐滿,已全全聯(lián)手與西極交戰(zhàn)三次。因而當(dāng)江殊殷將那封信公布于世時,正道才慌忙又將一部分軍隊先調(diào)往北海加強(qiáng)看守。本想在那支隊伍集中北海后,后面的軍隊就從西極撤離,一同赴往北海鎮(zhèn)守封印。哪知前面那支隊伍剛剛抵達(dá)北海,肖昱就立即帶人岔路把從西極到北海的去路堵死。肖昱之后,白亦冰又不知從何冒出,一路從燼亡山帶人突襲,掩護(hù)肖昱的人馬趕往北海破陣,并頂替肖昱將去路看住。唯一的路被堵截,燼亡山又是西極的領(lǐng)地,偏偏更叫人惱的是此番正道乃是傾力出動,所有主力都被堵在西極到北海的路上。本想著花惜言謝黎昕不在西極,肖昱和白亦冰又都在西極之外,如今的西極之內(nèi)只有余司閏和畢擎蒼二人,正道主力便棄北海,轉(zhuǎn)攻西極??上Вx黎昕自他jiejie亡故后,一下繼承了他jiejie的聰慧,將六具高階驅(qū)尸置放西極之內(nèi)。且江殊殷此人,城府極高。昔日選定西極的原因,看中的就是西極的地勢。而西極之中,除去余司閏和畢擎蒼,又有眾多狠戾歹毒的頭目鎮(zhèn)守,后方白亦冰見正道諸人的動作,更是帶人追堵。與身在西極的余司閏配合的天衣無縫,自知兵力不足,便用計將正道沖散叫他們無法集中攻打,將局面硬生生扭轉(zhuǎn)為雙方都無法進(jìn)行下一步,算是困死。于是如此一來,北海的消息傳不進(jìn),里面的消息又傳不出,兩邊再如何急躁,都只能按下耐心靜靜等待。原來在這樣的局面下,正道之人已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無法支援北海,叫江殊殷重出于世。可如今等了那么久,局面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北海那邊又無任何動靜。不禁叫眾多被困路上的正道之人欣喜起來——難道北海那邊的惡人,出了什么差錯,亦或是……江殊殷根本沒法救出來?相比他們的欣喜,惡人們卻從一開始的興奮,過度到后來的坐立不安,至于北海之邊的更是如此。肖昱連連眺望了數(shù)月,都不見北海有絲毫動靜,便在私下悄聲問謝黎昕:“你和司潤真的確定,他能回到原來的身體?”謝黎昕自打冬日過后,緊鎖的眉頭就未有打開的一日:“原來我覺得是可以的,但過了那么長時間,我,我也不敢確定了?!?/br>聽了他的話,肖昱急躁的跺了下腳,本就微揚(yáng)的眉,這下更是高高掀起:“就不該由著他去的!這封印本就是專門為他設(shè)計的,誰會知道他進(jìn)去后會發(fā)生什么!要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還是用別人的身體回來也就算了,要是回不來……唉!”另一邊,碩紅的桃花紛揚(yáng)而下,一英俊微冷的男子矗立花下,雪色的衣裳被清風(fēng)悠悠揚(yáng)起。一人小心又恭敬的問他:“六爺,這么久過去了。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實在不行,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白亦冰藏在袖下的手輕輕捏住,他雖眉早已皺起,可語氣仍舊是堅定不移:“不可。好不容易將局勢穩(wěn)下,那邊既有肖昱和謝黎昕,在一切還未塵埃落定之前,我們必定要死守,切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一切都將會亂了的?!?/br>那屬下點點頭,看看四周悄聲道:“爺,昨日七爺見局勢穩(wěn)定,悄悄帶了一人從燼亡山走密道進(jìn)西極了?!?/br>白亦冰眉頭松了些:“花惜言回來了?他帶了什么人?”屬下回道:“是淺陽尊?!?/br>白亦冰頷首:“你昨日見他,那他可醒了?”屬下?lián)u搖頭:“醒是還未醒,不過聽七爺說他的情況已經(jīng)轉(zhuǎn)好,蠱毒在他體內(nèi)已然沒有威脅?!?/br>“那就好。”白亦冰輕輕拂去衣上的落花:“這樣,也不枉殊殷去他幻境中走了一遭。”兩人隨后沉默了一段時間,白亦冰又問:“那讓你們打聽的墜云山,沈子珺那邊如何?”屬下答復(fù):“還是老樣子,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不過我想,收到江爺信后,他的情緒一定很激動吧,只怕再過不久,他就真的會有所動作了?!?/br>拋下這邊不說,視線轉(zhuǎn)至西極。花惜言小心將沈清書放在床上,似是松了口氣后,才去問身后的余司閏:“怎么這邊局勢緊張成這樣?殊殷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余司閏這幾日許是cao勞過度,坐在輪椅上有些疲憊:“石沉大海,毫無消息。”花惜言搖搖頭,很是無奈:“也罷,再等等好了?!?/br>剛說完這句話,他便發(fā)現(xiàn)從窗外斜斜伸進(jìn)的桃枝上,有一枚小小的蟲繭。在他目光幽幽投上時,小小的蟲繭便在桃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