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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殷點(diǎn)點(diǎn)頭,一臉坦誠:“真的只有兩個(gè)?!?/br>沈清書看他的眼神一下就變了,他像是很無語一樣,沉默了許久才道:“你在墜云山安了兩個(gè)眼線,可你居然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周圍突然傳出兩聲笑聲,這笑聲很輕很輕,可還是叫江殊殷氣得蹦起來,敗壞道:“花惜言余司閏!笑什么?你們笑什么?!”被點(diǎn)名的兩人捂了嘴,連道幾聲抱歉,一同低了頭,可看著他們不斷聳動的肩膀,江殊殷大聲道:“怎么了?我雖然安了人,但我只是安了而已,沒讓他們送消息過來?。 ?/br>這下不止沈清書的眼神變了,連抱著手轉(zhuǎn)過頭的沈子珺都涼涼道:“你老人家厲害了,不算你被封印的時(shí)間,也是三百年啊。”白亦冰看不下去,終于發(fā)話:“不怪他。當(dāng)年他一直不敢回墜云山,不敢見淺陽尊,這安插了兩道眼線的事,也是在一次醉酒時(shí)做出的事。酒醒后他雖然聽說了這件事,原想把他們召回的,可當(dāng)要下命令時(shí),又遲疑了。”輕輕看了眼那白發(fā)的江殊殷,白亦冰繼續(xù)道:“就像他說的,那兩個(gè)人雖是他安排的,可從插入到現(xiàn)在,他從未問過他們一句有關(guān)墜云山的話。在我看來,與其說他不想,倒不如說,是不敢?!?/br>他一開口,就是如此沉重的話。江殊殷低了頭,苦苦一笑,沈子珺眼神暗了暗,再次冷冷撇開頭。沈清書也低了眉,抬眼的時(shí)候似是想對他說什么,可瞧著他滿頭刺眼的白發(fā),終究還是將這話咽下,輕輕道一句:“若有下次,你死定了?!?/br>江殊殷忽地抬起頭微微睜大了眼,唇角的笑卻突然無限放大,最后一手扯了他的袖口,小小的晃著:“師父我……”沈清書猜到他又要說什么驚天動地的話,波瀾不驚的打斷道:“有什么話一會說。”可巧,這話剛剛落音,那邊就緩緩走來兩個(gè)人。來人一高一矮,高的一身紅衣,火辣的讓人移不開眼。矮的隨意一身白灰的衣裳,踩了一雙黑色的小靴子,悶悶的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未過來,謝黎昕足上的鈴鐺聲便幽幽傳來,伴著鈴聲他的聲音也略顯輕盈,好聽的很:“這人一定是煉魂一脈的,但絕對不是阿詩雅?!?/br>江殊殷道:“何以見得。”謝黎昕道:“首先阿詩雅是女子,雖也不排除她女扮男裝的可能,但我與阿詩雅交情……應(yīng)該還算深,我一看那人的身形就知絕對不是她。其次阿詩雅出招狠毒,頗有干勁,而這人招式明明是煉魂一脈的,但似乎還加了些別的?!?/br>緩緩走過來,他黑眸中印著天上的月亮:“另外煉魂一脈有一黑色的小旗幡,那可是他們那一脈的至寶,等同何歡鈴對我們驅(qū)尸的重要。不過那小旗幡不像何歡鈴有自己的想法,如此也不如何歡厲害,但若放眼修真界內(nèi),也是能掀起腥風(fēng)血雨的法寶?!?/br>他腰間依舊懸著小巧精致的何歡鈴,似是聽到謝黎昕夸它厲害,小鈴鐺懸在空中悠悠哉哉轉(zhuǎn)了個(gè)圈,很歡快的樣子。瞧著它這樣,謝黎昕想起此地還有花惜言和沈清書,便收了笑惡狠狠的彈一下它,淡淡道:“別得意,我說的是你控制人性這點(diǎn)很厲害。至于其他,另外三脈皆有自己的法寶,且都是祖師爺留下的,你雖被世人說是最強(qiáng),可到底是否屬實(shí),還未曾可知?!?/br>江殊殷看著他們的互動,感覺很有意思,本想也逗逗這只小鈴鐺,可想想沈清書和花惜言還在這里,只好作罷,繼續(xù)談那個(gè)骷髏人的事:“照你這么說,這人身上有這個(gè)小旗幡?”謝黎昕挑了眉:“不錯??吹綍r(shí)我也很意外,只是不知他為何帶著,卻偏偏不用。真是不知他是不熟,還是怕手上再起殺孽。”說到這里,謝黎昕拉了一旁低頭苦思的肖昱道:“我來時(shí)聽惡人們說,這人從傳送陣跑了,又聽他們說還帶走了畢擎蒼。他跑了倒是沒什么,反正遲早能抓到人,不過為了你們方便點(diǎn),吶,和那人交手時(shí),肖昱看到那人的臉了?!闭f著他低頭問肖昱:“欸肖昱,那人長什么樣子,你給大伙形容形容?!?/br>肖昱被他抓著雙肩,皺著眉語塞一陣道:“兩個(gè)眼睛,眼睛大大的,還有一個(gè)鼻子,一個(gè)嘴巴,長的應(yīng)該…還算可以吧……你們這是什么眼神?”“……”眾人沉默一陣,謝黎昕笑道:“算了,你不要形容了,跟我去書房,把那人畫出來?!?/br>提到讓他畫,江殊殷拒絕道:“讓他畫不如讓他說,經(jīng)過他手的畫,你確定這輩子你能找到那個(gè)人?”似是也想起了什么,謝黎昕笑容更加甜膩:“好吧,那肖昱啊,你自己組織一下語言,好好想想?!?/br>肖昱果真依他所言將頭低下,略兇的眉深深的皺著,好似真的在冥思苦想一般。可看了他一會,江殊殷突然喚道:“肖昱?!?/br>明明江殊殷的聲音絲毫不大,也不嚴(yán)肅,肖昱小小的身子卻是猛然一頓,才慢慢將頭抬起。見他這樣,江殊殷心中那個(gè)大膽的想法頃刻間坐實(shí)大半:“你——是不是認(rèn)識他?”肖昱被謝黎昕抓著,很懵懂真實(shí)的搖搖頭。這一幕雖很突然,但在場的人卻都沒一人出聲打斷。江殊殷又猜:“你是第一次見他?”肖昱沒有遲疑的點(diǎn)頭。江殊殷道:“那他,就是跟你相識的某個(gè)人很像了?!?/br>話說到這里,肖昱默默將頭低下,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可問到這里,江殊殷心頭卻是豁然一亮,已將從頭到尾的真相猜了個(gè)徹底——居然是他。竟然,是他!一手拍拍肖昱的肩,江殊殷心情很復(fù)雜,既然是他,那把他從封印中救出,且肖昱愿意幫他保守身份,這兩件事就算是有因有果了。若,江殊殷猜的不錯,以肖昱和謝黎昕兩人一定是能把他抓回來的,但既然肖昱認(rèn)出了他,就一定會幫著他,且在謝黎昕毫無察覺之下,幫助那人重回西極,甚至拖住謝黎昕。雖也不是他出于什么目的帶走畢擎蒼,但既然帶人的是他,江殊殷也算松了口氣:“肖昱啊。你這孩子,真是……一句話而已,居然能遵守到現(xiàn)在?!?/br>肖昱有些吃驚,可一向此人的厲害,也不由哼哼幾聲,驕傲重回:“你以為我像你,自己的承諾,從未有遵守的一天?!?/br>江殊殷的笑有些掛不住,報(bào)復(fù)性的揉揉他的頭發(fā),轉(zhuǎn)面對沈清書和花惜言道:“這人是誰我還是不告訴你們了,反正我可以保證,大師叔被他帶走一定不會有事,而他估計(jì),也會很快還回來吧。”幾人朝他看來,謝黎昕聽著這若有所指的話,深邃的眸亮了亮,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左右看看江殊殷和肖昱。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