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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是她最后的籌碼。對于方家這種在修真宗門之中沒有門路的凡俗世家來說,要弄到靈石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更何況,前幾個月,方家家主將府內(nèi)的儲備的靈石幾乎是揮霍一空,之后也再沒拿出畫作到多寶閣售賣。這十塊地級靈石,是李氏自娘家?guī)淼募迠y。按照奪寶閣的規(guī)矩,即使是這位仙師沒能順利解決這樁委托,交予多寶閣那邊的定金也是不會退還的。對于李氏的視線,陸恒安之若素,他直接拿出多寶閣的印象,放于茶案之上,向著李氏的方向推了推。李氏正要拿起一觀。卻見一位丫鬟快步走進正廳,略微福了福身子,便湊進在李氏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丫鬟的聲音確實壓得極低,如是凡人自是聽不清其中內(nèi)容,但是對于陸恒來說,卻沒什么兩樣。她的一字一句,在陸恒耳中都聽得真切。“夫人,外面來了一位佛修大師,說是來自梵音寺,可解府中困境。”李氏一聽這位大師來自梵音寺,本來見到印信就安定下來的心,又幾分猶豫起來。梵音寺乃是乾元大陸之上底蘊最為深厚的幾個頂尖宗門,尤其是在降妖伏魔方面的名聲更是是如雷貫耳。只要有梵音寺弟子出手,無論是怎樣的惡妖魔修皆不在話下。傳聞中,梵音寺之中的鎖妖塔中,就鎮(zhèn)壓著不少有通天裂地之能的大妖。再加之眼前這位陸九仙師,一臉稚嫩的樣子,本就讓李氏有些心中忐忑,如今又來了梵音寺的高僧,作何取舍似乎很是明確了。可是陸九仙師確實又是拿了多寶閣的印信來的,如自己這廂反悔,多寶閣那邊今后怕是要拒接方家委托。多寶閣可是方家同修真界的唯一聯(lián)系,絕不能因為這事毀了。陸恒見李氏神色糾結(jié),當下就猜到她心中所想,又聽聞外面大師乃是從梵音寺來。他突有福至心靈之感,總覺得此人自己應(yīng)當認識。想到此處,陸恒左手掐了個法決,隨后便覺眉心朱砂微微發(fā)熱。果然是故人前來。“方夫人,如你著實心中猶豫,請門外那位大師進來也無妨?!标懞阒苯娱_口說到。李氏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于這些仙師來說,方才丫鬟的耳語怕是已被對方聽得一清二楚。她慌忙起身,略帶歉意的行了一禮:“陸仙師,是妾身太過唐突了。方家既是委托了多寶閣,那便不會做這等出爾反爾之事。我這就讓丫鬟去回了那位大師……”“無妨,門外那位是我的朋友,我與他許久未見,剛好能敘敘舊?!?/br>李氏這才轉(zhuǎn)憂為喜:“如此甚好,如若能解府中困境,說好給陸仙師的報酬,斷然不會短上一分。”“好說?!标懞阄⑿c頭。“快去請門外那位大師進來?!钡昧岁懞闶卓?,方夫人轉(zhuǎn)頭吩咐身邊丫鬟。釋空隨著領(lǐng)路的丫鬟,一路行至方家府邸的正廳。將將邁入大門,他尚未看清主人家的模樣,就被上座的少年吸引了目光。那少年眉眼之間盡是逍遙肆意之色,眉心那點朱砂讓他更顯眉目精致,唇紅齒白。陸恒站起身來,朗聲說到:“恩人,好久不見。當初一別,你說有緣自會相見,如此看來,你我甚是有緣啊?!?/br>釋空頓了頓,喚出一個名字:“小九?!?/br>一旁領(lǐng)路的丫鬟,偷偷看了身側(cè)的白衣僧人一眼,覺得這位面容俊美的高僧,在喚出那灰衣少年的名字之時,似乎整個人都多了幾分人氣。要知道,方才一路行來,她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總覺得就算是多呼一口氣,都會污染了這位如同云端之上的俊美佛修。“答對了?!标懞闾裘夹α诵Α?/br>此刻兩人皆是客人,也不好太喧賓奪主。打完招呼后,陸恒就把主場讓給了李氏。迎貴客落座,又奉上茶水之后,李氏終是得以進入正題,說明此此委托的來龍去脈。李氏嫁入方家?guī)啄陙?,與方文澤舉案齊眉,夫妻間鶼鰈情深。在李氏眼中,自己的夫君是專情之人,自她入門以來,從未提過納妾之事,也不像不少文人喜喝花酒。李氏垂眸看著手中茶盞:“平日里,夫君最愛為我畫像,除開那些要送予多寶閣的畫作,他向來只畫我一人。”雖說這李氏所說之事,似乎都是夫妻間相處的閑情雅致,但陸恒猜想,李氏此刻提起這事,定是與此事有關(guān)。“半年之前,夫君被人引薦,去了一個據(jù)說仙師們才能去的交易會,買回了一些仙人寶物之后,他就變得有些奇怪。成日把自己關(guān)在松濤院中,再也不曾為我畫像?!?/br>“方家主,可是自交易會上回來后,就變得不對勁?”陸恒問。李氏蹙眉回憶了片刻:“如此說來,并非如此。夫君回來之后,有月余時間同往常沒有什么兩樣,依舊時常為我畫像,只是次數(shù)越來越少,直到將自己關(guān)在松濤院中,不見外人也不再作畫?!?/br>“你可知,他買回的是些什么寶物?“釋空開口說到。李氏只是搖了搖頭:“夫君把那些物事看得十分重要,一買回來就鎖入書房密庫中,連我都未曾看上一眼。但是我知道,其中有一畫卷,妖物定是那卷畫?!?/br>陸恒見李氏神色篤定,但她一介凡人女子,是不可能看得出畫中妖氣,便問道:“何出此言?”“初時,我還能進到那松濤院中去,每日都見他對著畫卷喃喃自語,目光癡迷。我本以為他只是得了心儀畫作,有些沉迷罷了,直到那天……”李氏側(cè)頭看了看身邊的丫鬟。那丫鬟見方夫人示意,行了一禮,隨后開口說到:“那日夜里,夫人說腹中饑餓,我便去廚房取些點心。然后回來的路上,在涼亭之中,看見老爺和一女子形容親密。”說到此處,丫鬟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來:”那女子肯定不是人,我敢肯定!”“為何?”“當時有風(fēng),風(fēng)吹過她的衣角之時,我看見那女子腳沒有落地,是懸在空中的!”“那夜可是月圓之夜?”陸恒又問。丫鬟想了想,隨后點了點頭:“沒錯,那時的月光特別亮,我才能看清涼亭之中的情景?!?/br>說完之后,她退回李氏身后。李氏繼續(xù)說到:“小桃告知我這件事后,我便覺得有些不對,也想辦法請了附近小宗門的一些仙師來看過。他們卻說府中并無妖氣,讓我放心??墒欠蚓那闆r越來越嚴重,近段時間,已是完全把松濤院封閉起來,除了送飯的家仆外,任何人都不許進入。無奈之下,我才到多寶閣下了委托。”陸恒還待再問些細節(jié),卻見一名家仆慌慌張張地沖進正廳。“夫人,不好了,老爺他……”李氏一聽,本被